空蕩寂寥的夜晚走廊,工作室亦沒有燈光透出,現(xiàn)下無人。
高跟鞋與地面碰撞,尤為謹慎,絲毫聽不見清脆的戳地聲。走進黑色樓梯間,不忘把門關好,樓梯轉角處嗎,再次確認,而后從內袋掏出平常不用的手機。
“喂,是我。在組織逼迫下,我正在研究開發(fā)TK-48,對我下達的命令是此藥物可以在短時間內致人死亡并且不留痕跡。我正在從細胞方向入手,還未進行序列。對不起,我還未能取得那位先生的絕對信任,還未處于高層管理狀態(tài),所以未能接觸到組織核心。我想如果我能開發(fā)出組織心目中的TK-48,那么就可以更進一步。是,沒有最新消息了。好,兩個星期后我會再向您匯報。”
掛斷電話,如釋負重地靠在墻上長舒一口氣。
窒息的感覺愈演愈烈,似乎要被另外一個角落的黑暗吞沒,貼緊墻壁,她來不及了。
“Sharon,你是在向誰匯報工作?方便告訴我嗎?”
熟悉的風衣穿著,冰冷到了極點。
“Joe?!蓖萄试S久也只是從嘴里說出了男人的名字。
Joe沒有繼續(xù)逼問,一聲不吭不慌不忙擦亮火柴,星星點火看清了兩人的面容。
“前些日子我倒是花了點時間查明了你的身份,MI6英國軍情六處特工,我記得你是十二歲進入組織的吧?你們軍情六處真的挺不容易的。”
“你為什么懷疑我?!?p> “嗯?我懷疑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Sharon恐懼地凝視著Joe,后背是涼颼颼的,這意味著她十八年的臥底任務宣告失敗,自己的生命進入最后的倒計時。
“就像殺一個人,我需要理由嗎?”
“想活著嗎?”Joe問出了她怎么也沒想到的問題。
“不說話?那我便視為默認了。我可以給你一次活著的機會,如果你就此策反,真正成為組織一員,并且成為組織的臥底,我會既往不咎,也不會向那位先生透露半點。”
“你為什么不殺我。”
Joe無所謂地瞥了Sharon一眼,冷哼一聲:“因為我從你眼中看到了自由,你從小到大最渴望的就是自由,我說的不對嗎?”
“你自幼被你父親管束,連你的母親都不愿意再如此下去,離開了你的父親。小時候的你就像機器一樣被訓練,為的就是能在十二歲那年加入組織,獲取組織信任。在你父親眼里,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你是他的工作工具,而MI6就是你這輩子逃脫不了的枷鎖??僧斈阍诮M織里漸漸長大,你卻獲得了從未有過的自由,只要你完成組織下達的任務,不生出背叛之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有人會管你。我有說錯嗎?”
“Sharon,你在生物工程學方面有著少有人及的學識,你的潛力不止這些。你的TK-48明明已經(jīng)完成,卻欺騙了MI6,這是你給你自己賺取的機遇。”
置身于深淵的邊緣,仿佛傳來簌簌的樹葉聲和烏鴉沙啞而全蝕骨的嘶鳴,濃厚的陰影,刀割不開,針刺不透,只有無盡的黑暗和血色的光明,被隔絕,被泯滅,墮入。
渾厚的聲音再次回響于耳畔:“最后倒數(shù)五秒,是否愿意由你決定,Sharon?!?p> 話音剛落,一把黑色的手槍抵在身后,手指扣在扳機處,隨著倒數(shù)逐漸靠近零,手指愈是彎曲:“五,四,三,二?!?p> “我選擇活著?!?p> 一聲驚雷,三道閃電劃破天際,白了夜晚的黑色。
“??!”洵秋從噩夢中驚醒,看到現(xiàn)實世界后,她逐漸緩過神來,扶住額頭,自諷道:“我或許永不會忘記那個夜晚,我真的回不了頭了。”
拿起枕邊的手機,出神地盯著屏幕中反光的自己:“那就,絕不回頭?!?p> 早晨,森本夫婦家。
“爸爸,你們是如何從那場爆炸事件中活下來的?為何這么多年卻不來找我?”純優(yōu)終于從陰霾中走了出來,她現(xiàn)在,有一個完整的家了。
安藤楓澗遞過牛奶,說道:“我之所以沒讓希紗先行離開,是因為我在拆解炸彈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陷阱,我猜想既然這顆炸彈是為我準備的,那必然是想置我于死地,因此我與你媽媽在炸彈爆炸前一分鐘離開現(xiàn)場,從沒有監(jiān)控的后門逃出?!?p> “原來是這樣??蔀楹尾粊碚椅遥呐乱兹輦窝b也得讓我知道你們還活著啊?!奔儍?yōu)無心思吃著面前的早餐。
“后來我在暗中調查中發(fā)現(xiàn)這顆炸彈的背后是一個神秘的組織,我和你媽媽無力與之抗衡,如若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還活著的事實,你將陷入險境。如果用我們的自私去換取的危險,那是絕對不可以的?!?p> 聽完,純優(yōu)心虛地慢慢放下手中的咖啡,小聲說道:“爸爸,自從那一天后,我被迫加入了您剛剛口中的組織。”
“我知道。”楓澗不同尋常的淡定。
“您知道?”
“我有一個朋友,他向我講明了在你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就算我們不能見面,但我沒有理由不去關心你啊,優(yōu)醬?!?p> “爸爸,您常與警方合作,您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犯罪分子,所以您就......”純優(yōu)不太好意思說下去了。
整理著純優(yōu)耳邊凌亂的碎發(fā),希紗和藹可親道:“怎么會呢?這是求生之道,特殊環(huán)境下,我和你爸爸只求你能好好地活著?!?p> “純優(yōu),爸爸媽媽,對不起你?!毕<喗K究說出了口。
純優(yōu)不在乎地搖搖頭:“沒有啊,爸爸媽媽怎么會這么想?!?p> 夫妻對視,不敢再說什么。
“對了,爸爸。旗木警部與你是什么關系?”
“哦,他是我的學生,是我拜托他來看護你的?!?p> “是這樣啊,看來是我錯怪他了,可,那樣壓迫的感覺,真的好真實?!?p> “純優(yōu),我們還是少見面比較安全,我擔心組織會派人監(jiān)視你,如果發(fā)現(xiàn)我們還活著的事實,那你的生命即將終止,這是我們不愿意看到的事實。”
“知道了,放心吧?!闭f完,純優(yōu)安然地吃著早餐,享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寧靜。
未知地帶。
“Joe,你找我?”井倉次真推門而入。
“是,最近松井芝羽情況怎么樣?”
“那個女孩很聽話,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我想,有Venn來牽制住她是沒有任何問題的?!?p> “那Venn呢,他對組織有沒有任何不滿?這樣的判斷任務對于你來講應該還是很容易的吧。”
“您過譽了。Venn目前在研究室進行物理研究,看不出任何叛變之意,甚至在我面前感謝您能放過松井芝羽?!?p> “暫且相信?!盝oe的目光重新回到電腦中的編程,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擅長多少東西,或許這也是那位先生最為賞識他的原因吧。
次真趁機詢問道:“Joe,我在組織里有聽到關于Claire的傳聞,她真的如傳聞那般?”
Joe甚至不愿意看著次真回答問題,隨口應付道:“傳聞怎樣,那她就是怎樣,你有什么疑惑?”
“我只是佩服她的工作效率,向她看齊罷了,這樣我也能為組織更好的效力?!?p> “你能有這份心我也是很驚訝?!?p> “我能有幸見見她嗎?我想這也不是什么為難的事吧,畢竟Chanel與她是有聯(lián)系的。”
“那是她們之間的事,我并未參與其中。你只需認識你該認識的人,其他的,別給我添亂。你最近辛苦了,這幾天給自己放個假吧,四天之后會有個情報任務交給你?!?p> “對不起,無意破壞組織的規(guī)矩?!贝握婢瞎硎厩敢猓约罕日l都清楚,內心是慌亂的。
“出門記得把門帶上?!盝oe不再理會,似乎并沒有接受次真的道歉。
次真出門那一刻,Joe終于抬眼一看,眼神流露出異樣的目光。
順手拿起電腦邊的手機:“喂,Claire,交給你一件事情,麻煩了?!?p> 警視廳。
各司其職,各就其位。
旗木井一從電梯口出來,與往常不同的是,身后還跟著一名陌生女孩,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有些害羞。
坂井泉之眼前一亮,立即追趕上去拉住女孩的手:“呀,木子,你這是成功了呀?!?p> “喂喂喂,坂井警官,我還在這呢,起碼別無視你的上司啊?!本浑S性隨意。
“你都脫單了,還不感謝我,卻反而來給我擺上司架子?!臂嗑y得如此傲嬌,估計也是為自己的閨蜜找到自己所愛之人而開心吧。
“好了好了,我就是帶她來你工作的地方看看。等等,坂井警官,工作臺的電話響了,不能耽誤了。”井一指著突然響起的臺式電話。
“哦,好的?!闭f完,一刻也不耽誤接起電話:“喂您好,有什么需要幫助?”
“我是垃圾回收員,我在回收垃圾的時候看見垃圾桶里有尸體??!真的掀開垃圾桶的蓋子把我嚇了一跳?!?p> “您是否確認他已經(jīng)死亡?!?p> “是的,他沒有呼吸了,所以我才選擇立刻報警而不是救護車?!?p> “好的,您先不要驚慌,也不要把事情宣揚出去,我們立刻出警,請您在原地不要行走,我們可以直接通過電話定位到您的位置?!?p> “呃,好的?!?p> 掛斷電話,井一轉身對春野木子說道:“如果你沒什么事的話就先去我辦公室休息一會兒吧,我們去現(xiàn)場了解情況收集完證據(jù)就能回來?!?p> “沒事的,你們去忙吧,不用理會我?!?p> 安頓好木子,井一不耽擱時間地帶著泉之和久明以及鑒識人員趕往現(xiàn)場。
道爾·肖
半夜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