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后,東都中央法院。
統(tǒng)一規(guī)范的著裝,端莊大氣的儀態(tài),絕對的安靜與肅穆。
宮澤審判長立著身子,一如既往的嚴肅:“東都中央法院今日依法審理原告方旗木井一起訴被告方石原孜涵涉嫌損害他人名譽一案。原告律師伊藤倉彥,被告檢察官黑川幸。根據(jù)民事訴訟法有關規(guī)定,被告人享有以下權利……明白了嗎?”
“明白了?!笔魏樕系酿鰝呀?jīng)沒了印記,只是看起來還是那么的狼狽,說話也沒了原來的底氣。
“現(xiàn)在由原告律師宣讀起訴書。”
“被告在網(wǎng)站上發(fā)帖毀壞我方名譽,想其受到學校處分,受到我方委托人的駁回,并要求起訴。根據(jù)民事訴訟法,我方要求被告當庭賠禮道歉,并澄清錯誤,恢復受害者松井芝羽的名譽?!眰}彥依然是那么的彬彬有禮。
“被告石原孜涵,有何意見?”
“有,我所說為事實,并未捏造事實?!笔魏月牭母赣H。
“下面請原告舉證。”
“宮澤法官,我能否申請由被告先行舉證?我需要被告方舉證說明松井芝羽的不良行為?!眰}彥右手舉起示意允許通過。
宮澤法官短暫的思慮后點頭同意:“由被告舉證?!?p> 被告代理檢察官提供照片并解釋:“這是石原孜涵同學在公共場合下所拍攝的照片。照片上清楚地顯示松井芝羽與非本校男學生舉動過于親密,不符合大學生應該有的樣子。這第二張照片是松井芝羽在眾多女同學面前撩起自己的空氣劉海,炫耀自己的發(fā)型,這不是有損學校風氣那又是什么呢?我述說完畢。”
“原告有什么要辯解的嗎?”
“網(wǎng)帖中清清楚楚地說明松井芝羽不三不四,那么請問被告代理檢察官,是否有松井芝羽同學不三不四的證據(jù)?另外,大學生談戀愛是正常舉動,學校也沒有明確規(guī)定本校學生不得談戀愛,更沒有明確說明大學生不得與本校以外的人交往。從照片上來看二人并沒有過分的舉動,如果以此說其敗壞學校風氣,那豈不是限制他人自由,則被告又將多出一項罪名。第二張照片我認為松井芝羽同學并非是在炫耀自己的發(fā)型,想想看,現(xiàn)在是夏天,在熱的情況下掀起自己的劉海想讓自己更涼快些有錯嗎?當然,我的一番措詞并不能說明什么,但是,只要找到照片上的幾位女同學,讓她們來作證,真相自然水落石出?!?p> “原告反駁成立。被告有什么要補充的?”
“我方要求原告拿出相關證據(jù)證明石原孜涵言語毀壞松井芝羽的名譽?!焙诖ㄐ议_始有些氣急敗壞,而坐在一旁的石原孜涵也有些隱隱的害怕,變得坐立不安。而臺下旁聽的石原浩私卻一直無動于衷。
倉彥從口袋里拿出一支錄音筆,舉在面前:“這里面有一段錄音,希望大家洗耳恭聽。”說完,倉彥按下了錄音播放按鈕。
“松井,你膽子真不小,還敢起訴我?自己丟臉就算了,還想讓伊藤佐里跟你一起丟臉。我可是把你們的關系都搞清楚了,你最好當點心?!薄澳阌窒胱鍪裁?!你要是敢動他們,就不是打官司這么簡單了!校園欺凌的賬還沒跟你算清呢!”“那也不是你說了算。小倉,你最近也是活膩了呀,很會跟風嘛!”
“宮澤法官,如果將這一段錄音拿去做鑒定的話,拿這說話的聲音一定是石原孜涵和松井芝羽的。從錄音中可以聽出石原孜涵自動默認了校園欺凌一事,且在威脅松井芝羽的同時還恐嚇小倉媛子同學。那么,校園欺凌一事是不是又該加上一項罪名呢?被告石原孜涵同學,你是否承認你說過剛剛的話?!?p> “我……我承認?!笔魏凵耧h忽,手腳不自然,手心的汗也是涼的。
宮澤法官稍作停頓,望向兩方已沒有辯論措辭,于是道:“被告已承認所犯上述罪名,并不予以反駁。根據(jù)民法第xxx條法律規(guī)定,被告石原孜涵因犯損害他人名譽、學校欺凌罪,念及初犯,且沒有造成任何損失,予以嚴重警告,并向松井芝羽作出道歉?!?p> 法槌即將敲打之際,卻被大聲喝住。
“慢著!”
眾人齊看旁聽者石原浩私。
基于其官職之高,宮澤法官依舊忍耐地道:“法庭旁聽者按理無權提出異議,否則將授予相關處罰。石原委員長,請問您有何問題?”
石原浩私憤恨地呼了一口氣,口氣生硬道:“宮澤法官都這樣說了,那必定是應允我可以提出異議。法律規(guī)定,只要法官應允,旁聽人員就可提出異議。在座的各位聽好了,十五天前,我女兒受到一人毆打,而此人就在座。十五天,傷已經(jīng)幾乎痊愈,但還有依稀的痕跡在,可以找鑒定人員驗傷。如果此事與原告松井芝羽相關,那此案恐怕是要重判吧?”
宮澤法官似乎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說道:“那您現(xiàn)場指認此人是誰?”
“小姐,還需要我點名嗎?”
純優(yōu)無動于衷,斜眼嚴厲地瞟了臺上的石原孜涵一眼。石原孜涵感受到了一陣寒意,不禁向后畏畏縮縮。
“看來我是需要點名了,藤峰凌子小姐!”
脫口而出的名字使在場的旁聽者為之一驚,尤其是安藤純優(yōu)、伊藤佐里、藤峰凌子,更有石原孜涵。
純優(yōu)立即反應出石原浩私為何要點藤峰凌子的名字,她悄悄觸碰凌子的肩膀,示意其不要聲張?!澳钦f我嗎?尊敬的委員長?!睅в袠O大的諷刺之感。
“等等,您說您女兒有傷,那請問您又有何證據(jù)說明那是我打的?”純優(yōu)不等其說明情況,率先搶到提問先機。
頓時,啞口無言。
“您有權,人人皆知,但請您不要隨意給人家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如果您執(zhí)意這樣說,那我能不能懷疑您有暴力傾向,這傷是您打的卻加害他人?”純優(yōu)不慌不忙地乘勝追擊。
佐里無奈地搖搖頭,微微一笑:想也知道是純優(yōu)下的手,否則她又如何能保證其沒有一絲證據(jù)呢?
再一次肅靜。
宮澤法官敲下法槌,一聲響徹法庭,所有人都急躁等待著石原孜涵的正式道歉。
石原孜涵坐著,可以看出,她沒有絲毫想要道歉的想法,她無助地望著爸爸,石原浩私忍不了這道歉的屈辱,包括自己的女兒。他站起,一步一步走向石原孜涵,拉起她的手,就向門外走去:“宮澤法官,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p> “等一下!石原委員長,您的所作所為對得起您的職位嗎!您必須讓您的女兒按照法庭的判決當庭道歉!法律不是權力所能攀比的!宮澤法官,如果您能忍讓這種非法行為,在您眼里,法律是什么!擺設嗎?”佐里瞬間站在了人群中,向庭上嚴肅質問。
伊藤倉彥再次堅定發(fā)聲:“請您當庭道歉!”
時間似乎定格,一切都暫停。純優(yōu)雙手抱臂,不顧浩私那狠毒的眼神,直走到石原孜涵的跟前,道:“我不是說過嗎?Never challenge my bottom line,or I will let you know what the horror is.很好,你已經(jīng)觸碰了你不該觸碰的,wait for me.”
“被告,請您依照法庭宣判,道歉!”伊藤倉彥再一次重復。
石原孜涵沒了往日的神氣,在被多人夾攻的情況下,她唯唯諾諾嘀咕道:“對……對……對不起!”
石原浩私不滿地狠狠一拽孜涵的手:“誰允許你道歉的!真讓我丟臉!”說罷,破門而出。
“退庭!”宮澤法官似乎也拿這無秩序的法庭沒轍了。
“不愧是Jolin Christie.”
純優(yōu)驚訝地轉過頭,可在耳邊說話的那個女孩早已不見,人群中,她看到了,看到了那熟悉的亞麻卷發(fā)。
這聲音,在哪里聽過,啊,渡邊洵秋。
石原孜涵的風波暫時過去,由于上級壓迫,學校免除對石原孜涵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