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排骨暗自搗了一下燕綏,好奇地開口說:“你和那冥府的人唧唧咕咕在說些什么?”
說了老半天了,也不知道在說什么,排骨渾身都難受得緊,巴不得把兩人聊過的話都扒出來,好一解心癢之苦。
燕綏一愣:“就問了下銀川君傷勢如何。”
等會客棧閑下來時,他去城主府走一趟,也不知道能不能進去。
“就說了這么一件事,你倆也能說半天?”,排骨顯然是不信的。
燕綏又回憶了下,說“他還問我有未見過,有位喚做笑笑的女子,我來愿城許久,還真未聽過?!?p> 排骨眉頭擰成了‘川’字,他咕囔著:“這年頭喚笑笑的女子,有些多???”
聽這意思是他見過嗎?燕綏來了興趣,問:“你認識???在哪里?”
燕綏不知道嗎?那日與別瘟沖突,他是在的啊,排骨睨他一眼,說:“你忘了嗎,晏夫人喚了一聲笑笑,咱們的笑顏可是應了的?!?p> 經排骨一提醒,燕綏腦中滑過一道亮光,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笑顏名字當中是有‘笑’字,喚作是笑笑也是有可能的。
他素日喚‘笑顏’慣了,秦難忽然問他’笑笑‘,他倒是沒反應過來,燕綏動了一下身子,說:“那我去同那位客官說一下,免得他苦找一番?!?p> 排骨見他要走,忙拉住他,喊著:“哎哎哎,你回來?!?p> 不太對啊,排骨想起笑顏狠狠碾碎玉佩的一幕,連忙將人給拉了回來。
一個尋笑笑,卻不識笑笑,被尋的那個,又明擺著和尋人的有仇。
好歹混了那么多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是杠杠的,排骨哪能看不出古怪來?
兩人之間分明有些什么,要是被燕綏捅了出去,笑顏還不知道如何整治他兩呢。
排骨揪住燕綏的衣領不敢撒手,如此看來,還真不能放他去了。
“為何拉我?”,燕綏納悶。
“他來尋笑笑,能不認識咱們笑顏嗎?來尋人不知道人長什么樣子,是何道理?”,排骨隨意撿了一個借口說,看上去好義正嚴辭,一下子就將燕綏誆騙了過去。
經排骨這么一分析,燕綏越發(fā)覺得笑顏不是笑笑,“你說的甚有道理啊,笑顏好像也不認識那位客官?!?p> 因敘陽和笑顏慪氣,打從秦難住下后,兩人碰面都是唇槍舌劍的。
真要是認識的話,早就認出來了,哪還會打嘴仗啊。
燕綏眼神落在秦難身上,還記得他曾幫秦難撿的那塊碎玉。
玉佩定情,那位笑笑怕是和秦難差不多大吧。
笑顏歲數(shù)還小,尚且算個小孩子,雖嫁了人,個子還沒長到他胸膛呢,哪能有個這么大的情郎?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燕綏連忙將這個荒謬的想法驅離腦袋。
排骨偷偷吐了下舌頭,趁著燕綏發(fā)呆的時候,偷偷摸摸上了樓。
“吱呀?!?,房門被推開一條縫,排骨趴在縫上往里望去,小聲說:“笑顏,我進來啦?”
說完后排骨沒有急著進去,反而左右望了一圈,見無人看見才閃身進屋。
待人進了屋里,排骨忙將門合緊,探頭說:“笑顏?你在不?”
打從秦難在客棧住下后,笑顏性情便不大穩(wěn)。
就跟成長期一樣,脾氣暴躁,消極怠工,絲毫不把敘陽放在眼里,整日里要么在房里,要么就到外面亂晃。
“你有什么事嗎?”,陰測測的聲音從里面響起,聽動靜就知道笑顏心情不大好。
排骨往里頭走去,討好的笑聲響起,他道:“我有要事同你說呢。”
笑顏坐在床上,身上裹著厚重的棉被,臉色陰沉得要滴水。
和她共處一屋是有點冷,排骨摸了一把凳子到手中,然后在笑顏跟前坐下,嘻皮笑臉地說:“就那個冥府的家伙,叫秦難吧?他在找個叫笑笑的姑娘,你曉得伐?”
話是故意說給笑顏聽的,排骨說的時候也在看她的臉色。
果然一聽見秦難在找她,臉色更是難看了不少,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笑顏手指將棉被戳了五個洞,他要找她?是怎么有臉說出這話的!
明晃晃的五個洞,露出里面的白色棉花來,排骨嚇得眉毛挑起,說:“他在和燕綏打聽呢,好在我把燕綏給攔下了,不然燕綏那個實心眼,準把你的底泄個干凈?!?p> “和燕綏打聽?還被你攔下了?聽你這意思是,你和燕綏覺得我就是那個笑笑了?”,笑顏露出陰森的笑容,詭異得嚇人。
半大的小女孩露出讓人驚駭?shù)谋砬?,排骨看著后背發(fā)麻。
萬一讓笑顏知道是他把消息泄露出去的,不得吃一頓苦頭啊,排骨吞咽一口口水,避重就輕地說:“你忘了晏夫人喚你笑笑了嗎?”
就算不知道她就是笑笑,像她這般不掩飾對秦難的厭惡,哪個看不出他們曾結下梁子?
沒有仇?你會對人家冷言冷語,惡語相向,還見死不救?
沒有仇?會好端端把人家的玉佩碾碎?
這般明顯,也就是敘陽和燕綏看不出來。
燕綏是傻,敘陽是存心和笑顏慪氣,一葉障目才看不出來。
后槽牙直磨,笑顏手拍在床板上,惡聲說:“我和那人之間有梁子?!?,說完這句后,她稍作停頓,身子往前傾,緊盯著排骨又說:“你既知道我是笑笑,還幫著我遮掩,是站在我這邊的吧?!?p> 放著自家人不幫,難道去幫外人啊?
“這是自然!”,排骨忙表忠心。
非常好,笑顏大力地點了下頭,五根手指伸出,憑空順時針轉了一圈后,再緊握成拳頭,她道:“既然這樣,你幫我把他趕出去!”
那個男人來找她,怕是不會有什么好事,早日將他趕走才是。
排骨挨近她,看著她的拳頭,一臉茫然:“趕?怎么趕?”
笑顏倒吸了一口氣,往日的機靈勁跑哪里去了?她挑眉:“你整治的功夫哪去了?”
“把人整治走啊,這個我擅長,交給我吧。”,排骨拍了下腦袋,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