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兒獨自二日來到易府,除了還在渡闕閣修養(yǎng)的姚星辰以及重傷沉睡的北玹,那日因為那場戰(zhàn)斗昏迷的所有人,包括蘇卿顏康珞珈和姚遇安以及姚弦思,都在醒來后離開了渡闕閣。
蘇卿顏推開房門,便恰好看到踏入院內的玥兒。
蘇卿顏微微淺笑:“你來了?!?p> 玥兒點點頭:“嗯?!?p> 蘇卿顏:“你傷勢如何?”
玥兒:“無礙,好多了?!?p> 蘇卿顏:“我正好要去找你…”
玥兒:“找我?…”語畢,進入屋內,便看到正坐在椅子上無奈的康珞珈。
玥兒和康珞珈二人相視一眼,點點頭。
易安安跪坐在床榻下,握著安然躺在榻上的易九翔的雙手,姚遇安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后默語。
平日里那活潑開朗的小姑娘,面上是掩不住無助、失落。
原來號稱天下第一富商的易家也早是南越國忌憚的大柱了。
易安安察覺身后來人,轉過頭,便看到神色沉靜的玥兒正站在她的身后。
易安安雙眼早已哭的紅腫,再看見玥兒的那一刻,不知為何又絕委屈流下淚了:“玥兒……”
玥兒半蹲著,有些心疼的抹去易安安的眼淚:“我來?!币装舶颤c點頭:“嗯?!?p> 玥兒執(zhí)手搭脈,原來易九翔的體內還殘留有黑獄峰的氣息,并且正在侵蝕易九翔的經脈,除此之外,還有蘇卿顏幾人的靈力在他體內流竄阻擋。
玥兒有些后悔,事得三天,她前日醒來之時就應該盡早趕來的。
黑獄峰的氣息只有她才能盡數除滅,易安安也看她深受重傷,才會忍下這日日著急不去找她幫忙。
她自身的靈力夾雜著赤羽的靈火向易九翔輸送而去,靈火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人再次感到靈魂一顫。
她也深受重傷,所以這次噬滅要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一下來,她的面色再次變得虛弱,隱隱有些站不穩(wěn)。
而易九翔因為她的助滅、再加上原本存留在體內的靈力,蒼白的面色竟在頃刻之間恢復了不少紅潤。
易安安扶住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玥兒……”
玥兒:“無礙,我暫息片刻就好?!笨电箸焐锨胺鲋齺淼揭巫由献?,而后朝她輸送了一點靈力,她才好些。
不多時,幾人聚集在念安軒。
玥兒從靈海內幻出半死不活的從媚:“我想知道的,已經問完了,她、還是交由你來處置吧。”
易安安殺意顯現,玲瓏蝶雙刀已經浮現于手,卻被蘇卿顏攔住。
蘇卿顏:“安安,就這樣殺了她,不劃算,倒不如先留她性命,盤問易叔叔之事,再殺不遲?!?p> 康珞珈:“卿顏說的對,就這樣死了,太便宜她了。”
……
第二日,皇宮養(yǎng)心殿。
雕龍軟座中,禹皇撐著膝蓋面色隱隱痛心,怒氣即將爆發(fā),其下姚弦思、姚遇安站在其下。
“啪!”一掌轟在桌上帝桌險些爆裂!
“好!好一個南越!挑斷我朝富商重臣經脈,依草附木,枉為大國之威!”平息了怒火之后:“依你二人之見,富商之事,應如何?”
姚遇安:“回父皇,易富商為我朝一品重臣,易家世世代代為朝軍吏戰(zhàn)亂供糧,為避各營軍心垂喪,兒臣之見,不如以富商為忙務事,游走他國為由,讓其在家中修養(yǎng)?!?p> 禹皇:“家中修養(yǎng),嗯(點點頭)易家至今于我朝實實具存不世之功,朕是該為富商好好考慮一番,不過……易家可是僅獨女一枚,這掌權事務……”禹皇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姚遇安,卻見姚遇安一瞬間失了神。
一旁的言公公察言觀色,忽道:“皇上,可否準老奴插嘴一句?”
禹皇:“言?!?p> 言公公:“老奴記得,開國至今,也并未不是沒有女子入朝為官之載,東熠元年三十二載,前太和師喪病,家中獨女才華橫溢,當時祖皇也是準許了此女入朝為官。
據說此女入朝為官之際,太師事務日新月異,令人望而卻步,可謂長江后浪推前浪?!?p> 禹皇:“你的意思是,讓那易家獨女接手富商掌權事務?”
言公公:“老奴妄言,一切自是由皇上定奪?!?p> 禹皇:“那易家小女醫(yī)術超群,性子機敏,依朕看,也未嘗不可…”“父皇!不可!”禹皇看過去,就見姚遇安作揖跪地。
禹皇:“為何不可?”
姚遇安頓了頓神色,沒有回答禹皇的問題,而是道出一番令人驚訝的話。
“兒臣愿棄手中權務,代掌易家之權,求父皇成全?!?p> 禹皇眉頭一皺:“老五,你可你在說些什么?”
姚遇安手中權務不小,半文半武,這一棄,將權交于他人,就代表再無奪嫡之能。
而他姚遇安,不想再給易安安帶去除易家外任何負擔了。
他曾聽易九祥說過,易安安想游歷天下,嘗盡天下美食,他為人之父,最想便是有生之年扛住易家,給易安安權利選擇向往的生活。
他算不如天算,往日徜徉終究抵不過黃粱一夢。
姚遇安:“兒臣知道。”
禹皇:“為何?”
姚遇安:“兒時,兒臣記得父皇說過,人、志當存高遠,可不爭萬年,但需爭朝夕,孰輕孰重,孰大孰小,只要找到心之所向,便大膽的往前走。
兒臣已經找到了心之所向,是一個人,望父皇成全?!?p> 禹皇放聲一笑:“好,心之所向,好,那朕就成全你。”
姚遇安:“謝父皇成全?!?p> 隨后禹皇:“老四,進京數日,除了老六,怎的不見老九和副將?”
姚弦思從姚遇安想話語中回過神來:“回父皇,父皇恕罪,九弟與衛(wèi)副將有要事拖欠,明日便會進宮?!?p> 禹皇皺了皺眉頭,連一旁的言公公都有些驚訝。
姚弦思平日語氣沉冷,今日,卻多了幾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黯然。
禹皇不由心中聯(lián)想,這幾日到底是發(fā)生了何事?讓幾人如此黯然。
東熠元年四十載新至,天下第一富商易九祥因家業(yè)而游歷天下,由五皇子代理其京中職務,并交出自身原有職權。
消息傳出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猜測當朝五皇子為何會為了一個富商的職權放棄而自己的職權,這個職權其中,暗含包括的最大的便是一國之君。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五皇子姚遇安雖代理為職務之名,卻無之實,旗下所有產業(yè)則權,皆為易家獨女易安安之名。
而他則其名為職務便捷,搬入易府。
念安軒,易安安從房門出來,便看見姚遇安剛好從院內進來。
易安安來到他面前,姚遇安笑著看向她,面色溫柔寵溺。
他笑著道:“這下,你可甩不掉我了?!?p> 語閉,易安安離他更近了些,隨后雙手輕輕環(huán)住他,將頭埋在他的寬大的胸廓間。
“姚遇安,等我爹恢復一些,我們成婚吧。”這是這些日子,她的第一個笑容。
姚遇安心里一動:“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回報住她。
易安安:“嗯?!?p> 姚遇安笑容綻放:“好!”這也許是他此生以來,笑的最由心的一刻。
姚姚遇安易皆安,愛意連連情切切。
那遠處的蘇卿顏,看著相擁的二人,笑顏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