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微風(fēng)不燥,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叫聲,眾星捧月,將自己的光芒灑落在天地,無限遐想,如夢如幻。
玥兒的帳們外,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她,聞見帳門外的氣息后,瞧了一眼之后,用那平靜淡然的語氣開口道:“前輩既然來了,為何不進(jìn)來?”
話閉,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帳內(nèi)。
從相貌來看,正值不惑之年,極有仙風(fēng)道格之息,一身藍(lán)衣,面色淡然,如風(fēng)之氣。
他看著幻化衛(wèi)風(fēng)巖的玥兒,道:“你我既為同門,年齡雖相差甚遠(yuǎn),但喚我一聲師兄便可?!?p> “前輩怕是誤會了,我已被逐出師門,與前輩,已算不得是師兄弟?!?p> 聞言,那名中年男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道:“哦?古往今來,只有犯了大忌者,才會被神羲山逐出師門,你若真的被逐出師門,一身本事與氣息為何尚且存息?”
衛(wèi)風(fēng)巖:“前輩若是好奇,不如便自己回去打聽吧?!?p> 那名男子聞言,也不惱,反而淡然一笑,繼續(xù)道:“你若不想說也罷,本道只是好奇,能毀得了本道的陣法,靈力之強(qiáng)必定前所未有,可否能告知本道,你的師尊,為我神山哪位長老?”
“我說了,前輩若是好奇,自己回去打聽便可,至于毀了八卦迷幻陣,乃是我有意之舉?!?p> 聞言,那名中年男子再次笑道:“好一個有意之舉,罷了,你既然不愿說,本道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p> 二人對視,那名中年男子最后笑著道了一句:“狂妄小兒……”之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今日她靈氣外泄,這陣法的氣息她也早就察覺到定是神羲山弟子所設(shè),所以他來找她,早已在她意料之中。
只不過她剛剛所之話句句屬實(shí),她本事還在,但空彧已經(jīng)將她逐出師門了,迷幻陣中,觸碰到了她的底線,便無理可講,所以,她不愿與他過多交談。
玥兒帳門外,易安安藏在暗處看著那進(jìn)去后又離開的中年男子,兩手插腰,在原地嘆息一聲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蘇卿顏剛剛小抿完一口茶,看著掀開自己帳門徑直走進(jìn)來的易安安,直道:“回來了?”
易安安有些尷尬,抿抿嘴巴道:“你知道我會去???”
蘇卿顏:“知道,我還不了解你嗎?鶴歸氣息大泄,你若是還能坐的住,就不像你了。”
易安安一屁股坐下來:“那你怎么看著一點(diǎn)都不著急?”
蘇卿顏微微笑道:“不是我不著急,而是我相信她,玥兒性情穩(wěn)重,自持己見,我們要做的,便是盡量不給她帶去負(fù)擔(dān),在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便好。此次鶴歸氣息外泄,定是她有意的?!?p> 易安安:“好吧……我就是怕她什么事都一個人擔(dān)著?!彪S后眼睛一亮:“不過,你猜我剛剛看見了誰?”
蘇卿顏想了想,道:“可是設(shè)陣之人?”
易安安:“我也不確定,但十有八九是,身形變幻莫測,來去自如,應(yīng)該就是咱們哪位東熠的那位皇室客卿者了?!?p> 聞言,蘇卿顏神色忽然增添一抹沉重。
易安安察覺,問道:“你怎么了?”
蘇卿顏:“我只是在想,此種場合,那位前輩前不隱身形便前去尋找玥兒,會不會是皇上的意思……”
易安安:“可就算是皇上的意思也沒關(guān)系吧,就算那位前輩跟他說了,那我朝將軍又多了一位師出神羲山的將軍,皇上怕是高興都來不及呢……”
蘇卿顏:“話雖如此,但玥兒呢?此身份一現(xiàn),皇上便一定對玥兒多加好奇,她隱姓埋名換一個身份參將,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還活著,哪怕皇上生前與凌將軍關(guān)系甚好,皇上若知道是她,依玥兒的性子,心中顧慮便會再多一分。
擇騎會過后,便與南越開戰(zhàn)在即,若是順利,玥兒定會決心將南越打攻下,可若是考慮東熠子民(嘆了一口氣)……這對玥兒來說,是國恨,更是家仇,況且,還有一個更大的敵人……”
易安安聽完蘇卿顏的一番話,有些沉默,到底這些事,她還是沒蘇卿顏想的周全。
易安安撐著膝蓋:“為什么人這一生,要過的這么艱辛啊……”
禹皇帳內(nèi)。
言公公給那名中年男子倒了一杯茶。
禹皇:“道長,請。”
中年男子微微點(diǎn)頭,舉起茶杯,抿了一口:“多謝皇上?!?p> “道長此次前去見那衛(wèi)風(fēng)巖,可有知道什么?”
中年男子:“本道與他師出同門,雖并未遮掩身份,但也并未得出什么結(jié)果。他自言已被逐出師門,甚至連師出我神山哪位長老門下都不肯與本道提及。”
禹皇聞言,思慮道:“噢…那此番道長怎么看?”
“皇上倒也不必心存疑慮,按我神山山列,逐出師門的弟子,也應(yīng)當(dāng)廢了武功才是,但他神山氣息尚在,且修為不低,此事,我神山掌門長老們必定知曉,也許,他也應(yīng)該只是與本道一樣罷了。
若是他真抱有歹心,或是敵國派來,本道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雖為同門,但決定離山之人,各自追求的東西不同,形成敵我,倒也正常,只要不痛下殺手,神羲山也便不會插手。
禹皇點(diǎn)點(diǎn)頭:“即是如此,倒也是朕多慮了。”
“皇上乃一國天子,多些疑慮,實(shí)屬正常。”
禹皇聞言,舒了一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有勞道長了?!?p> 中年男子:“皇上言重了,若無他事,本道先行隱去?!痹挳?,不過多時,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禹皇坐在帳內(nèi),靜思不語。
一旁的言公公見此,斗膽問答:“皇上可是還有什么疑慮?”
禹皇嘆了一口氣之后,問道:“你如何看待那個衛(wèi)風(fēng)巖?”
言公公微微低頭,道:“回皇上,老奴也有些看不透這衛(wèi)風(fēng)巖,只是覺得這衛(wèi)風(fēng)巖身上雇氣是重了些,但傳聞他常年混跡血場,重一些也是正常的?!?p> 禹皇:“可朕不這么覺得……”
言公公低頭:“老奴可否斗膽問一句,不知皇上為何這般覺得?”
禹皇再次呼出一口長氣:“朕覺得他像一個人,卻又不像?!?p> 聞言,言公公想了一下,道:“皇上說的……莫非是凌將軍?”
禹皇聞言,看了言公公一眼,忽然嗤笑一聲:“呵,還是你最懂朕?!?p> 言公公:“聽皇上這么一說,老奴也覺衛(wèi)公子這幾戰(zhàn)散發(fā)出來的風(fēng)姿,與當(dāng)年的凌將軍,倒也有是有幾分相似……只是……”
禹皇:“只是什么?”
“回皇上,老奴覺得,這衛(wèi)公子里里外外看似都是波瀾不驚,不像凌將軍那樣,意氣風(fēng)發(fā),正氣顯露全身啊……”
禹皇聞言,撐著膝蓋,嘆了一口氣。
眉頭微皺,似想起什么:“這幾日,可有老九消息?”
言公公作揖,答到:“回皇上,老奴接到消息,說九殿下…又往南邊去了……”
“啪?。 焙鋈灰徽婆脑谧雷由?,茶具也因此掉落在地!
“這個逆子!簡直好了傷疤忘了疼!好幾次就弄得個只剩半條命!不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做得了什么!”
言公公跪下勸慰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九殿下生性雖灑脫不羈,卻又固執(zhí)無比,老奴等是想攔也攔不住啊……”
禹皇看著一頭白發(fā)的言公公,揮手道:“起來吧,朕沒有怪罪你們。他遲早會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