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雪白色的皮毛劃過掌心,帶來柔軟而溫和的觸感,將人的心也照的暖融融的。
將手中的最后一只白鼠小心翼翼的放入專門為他們搭建起的小家,沈魚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對整個人類社會都具有非凡意義的實驗,既然她有幸參與,就一定要盡自己可能做到最好。
“沈魚?”
低沉沙啞的聲音出自一位年已古稀的老教授。
“誒!陳教授?!鄙螋~連忙轉(zhuǎn)過身來,朝著教授鞠了一躬。
“數(shù)量都清點過了?”陳教授看上去雖然像是個慈祥的老爺爺,但沈魚卻知道,事實上,他是整個j大最嚴謹且負責的教授了。
“是的,二十只白鼠,分為十個房間,清點無誤了。”
沈魚點了點頭,側(cè)過身,讓陳教授能夠看清楚自己身后的實驗室。
“嗯。”陳教授滿意的點了點頭:“你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不僅被保送進了我們學校,竟然還在剛?cè)雽W的時候就被批準加入了這個實驗,我好幾個大你幾屆的學生,可都沒這個實力啊?!?p> “謝謝教授。我以后也一定繼續(xù)努力,不愧對您老人家的知遇之恩?!鄙螋~連忙又鞠了一躬。
“嗯,記錄好時間之后,今天的實驗任務(wù)就結(jié)束了,想干嘛就去干嘛吧!現(xiàn)在是休息時間了,要好好享受大學里的休閑時光啊!”
陳教授笑著拍了拍沈魚的肩膀,邁著他那條常年來因為腿部疾病而有些瘸的左腿,扶著墻,慢慢的走出了實驗室。
沈魚目送陳教授走出了實驗室,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從身上白大褂的口袋中掏出了手機。
來電顯示。
備注,鄒言。
“我剛結(jié)束實驗……”
沈魚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無奈。
“喂?喂!我怎么給你打了兩個電話你都不接??!”
電話的另一頭比之沈魚的實驗室要來的吵鬧許多,沈魚皺著眉將手機稍稍拿開了幾分:“明明才一通……”
“我不管,你快來,我餓了!餓死了!”
電話那一頭又吵吵嚷嚷了一會,伴隨著鄒言的話音落下,電話也隨之掛斷了。
沈魚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抓起一邊桌上的紙筆,開始進行今日實驗的最后一步,記錄。
等沈魚收拾好走出實驗室,距離鄒言的上一通電話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小時。
而且……好像打不到車……
沈魚的大學位置處于市郊,實驗室的位置更為偏僻,根本就攔不到出租。
而且用軟件叫車的話,附近的車輛也已經(jīng)多半被叫完了。
算了……大不了拼個車吧。
要是晚了太久,鄒言估計得把她殺了。
反正這青天白日的,估計也出不了什么事兒。
在手機上輸入了目的地之后,沈魚略等待了幾秒,就有司機接單了。
松了一口氣的沈魚這才算是搭上了赴約的車。
那是一輛黑色的奧迪,皮質(zhì)座位,上面鋪著的墊子已經(jīng)有些老舊。
和她拼車的,是一個帶著黑色口罩看不清楚面孔的年輕人。
看上去約莫也有二十歲的年紀了。
頭發(fā)偏長,至耳后,在后腦勺上扎了個發(fā)啾。
體型偏瘦,但看得出來很結(jié)實。
“額……是去s電嘛?”沈魚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嘗試搭上話。
“嗯?!?p> 那年輕人靠在床邊,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
即便沈魚再瞎,也知道這人并不想和自己多交流,便也不再自討沒趣,靠著另一邊的窗,自顧自刷起了手機。
S電,是s市電影學院的簡稱。
鄒言,是沈魚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雖然是個男生,但和沈魚卻要好的像是姐妹一般。
目前在s市電影學院就讀表演系。
表演系,是鄒言自小的愿望,現(xiàn)在能夠得到實現(xiàn),也得益于他積年累月的努力。
而她原本是想和鄒言一起考進電影學院學習編導(dǎo)的,結(jié)果卻半當中轉(zhuǎn)了興致,被s市j大的心理系錄走了。
這兩所學校,雖然都在市郊,隔卻隔了不少距離。
相聚一次,倒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不過今天可是鄒言的十九歲生日,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得趕到場為他送上祝福。
“您的目的地就在右側(cè)——”
導(dǎo)航提示音提醒了沈魚,她要去的目的地已經(jīng)到達了。
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確認無誤之后,沈魚和司機打了個招呼便下了車。
“沈魚!”
在飯館樓下刷著手機的鄒言一抬頭,便看到了下車走來的沈魚,高興地徑直沖了上來。
“鄒言!”
沈魚笑嘻嘻的和鄒言打起了招呼。
“你今天很好看誒!你們那個老古板終于肯放你出來啦哈哈哈哈……”鄒言拉過沈魚的手朝樓上走去,邊走邊笑,“誰能想到你那白大褂下面,藏著一件jk啊哈哈哈哈!”
沈魚對鄒言的無厘頭顯然已經(jīng)習慣,只聳了聳肩:“那我們也想不到陳教授的白大褂底下,穿了一雙和他老婆跳廣場舞用的小皮鞋啊?!?p> “哈哈哈哈哈!對了對了,我跟你說,你不是天天說自己找對象找不著想戀愛嘛!我今天可特意找了好幾個我們學校的學長來?!惫者^樓梯的拐角,鄒言忽然神秘兮兮了起來。
“哦?不會是你們表演系的吧?!鄙螋~挑眉,顯然對于鄒言找來的人的質(zhì)量并不太認可。
“哎呀。”鄒言一拍大腿,“當然不是啦,我知道你不喜歡學表演的,所以找來的都是別的系的,相信我,這次質(zhì)量絕對過關(guān)!”
“哦……”沈魚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那我就等著瞧了咯?!?p> 等沈魚入席,空位已經(jīng)只剩一個了。
按照臉來說,鄒言這一次找的人,確實質(zhì)量都還不錯。
只可惜了,都是鄒言喜歡的款。
“怎么了?都不滿意嗎?我看他們和你講話你都愛答不理的?!遍_席后一會,鄒言突然湊在沈魚的耳邊咬起了耳朵。
“唔……還可以吧,我倒是覺得怎么這里的都是你喜歡的款???”沈魚含著滿滿當當?shù)男σ鈫柕馈?p> 鄒言一愣想,顯然稍微有些尷尬:“啊……哈哈哈,我不知不覺的嘛就……”
“沈魚,你也是s電的嘛?”正當沈魚鄒言二人悄悄咬耳朵的時候,席間一人突然發(fā)問。
沈魚禮貌的回以一笑:“不是?!?p> “哦?那是在哪兒?”那人看起來倒是對沈魚相當有意思。
沈魚下意識回頭瞥了一眼鄒言,答道:“j大?!?p> “j大?什么系的???”
“心理學。”
沈魚的回答永遠簡短而干凈利落。
“你長得這么好看,我們都以為你和鄒言一樣,都是s電這一屆表演系的新生呢?!?p> 沈魚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頭:“承蒙夸獎了?!?p> “對不起,來晚了?!?p> 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灰色身影立在了門廳處。
“誒!傅淵學長!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鄒言翹著椅子向剛進門的年輕人熱情的打著招呼。
沈魚在那一瞬間就認出了眼前的人。
是他。和她拼車一起來的人。
原來也是來參加鄒言的生日會的啊。
“嗯?!?p> 叫傅淵的年輕人點了點頭,簡略卻有禮的回復(fù)了鄒言的問好,拉開沈魚身側(cè)的最后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誒,魚魚,這個人啊,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鄒言又和沈魚開始了咬耳朵。
“什么?”
沈魚一愣,顯然一時之間還沒有從和傅淵的巧遇之中反應(yīng)過來。
“這個叫傅淵的人,是我們學校數(shù)媒系的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三了。據(jù)說教授求著他繼續(xù)讀研讀博然后留校任教。是我們學校的一大傳奇?!编u言得意洋洋的樣子,就好像他才是傅淵似的,“而且、而且長得也很帥……”
沈魚懷疑的瞥向了傅淵。
卻正巧撞見傅淵摘下了黑色的口罩。
眉長而微微上挑,明顯卻不寬的雙眼皮,睫毛非常長,鼻梁極高而挺拔,英俊而硬朗。
臉型似刀刻一般輪廓清晰。上唇略厚,而下唇薄,唇角深而含笑。
皮膚算不上白,但卻是因為長年鍛煉留下的小麥色。
搭了一件灰色的寬袖襯衫,領(lǐng)帶系的一絲不茍。
腿長極了,大概……都到沈魚的腰側(cè)了。
沈魚呆了一瞬。
臉倏然就紅了。
“怎么樣。是你喜歡的款吧!”
鄒言偷笑。
沈魚沒有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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浼嶼
稍微改了一些病句方面的問題,第一次嘗試現(xiàn)實類體裁,還不是特別得心應(yīng)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