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董魚兒突如其來的變化,吳臨和冷寒飛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的不解之色。
而在花海中,董魚兒像發(fā)了瘋似的開始抓扯起朵朵花朵,見狀,實在不忍心如此美景遭到破壞的吳臨快步來到了董魚兒身邊,關心的問道:“董魚兒,你這是怎么了?”
“滾開!”
令吳臨沒想到的是,董魚兒寒著小臉的對著他呵斥了一句,隨即更加瘋狂的破壞起了這片花海。
一旁,緊跟而來的冷寒飛面色微微一動,他似乎看出了董魚兒心中的煩郁,十分關心說道:“董小姐,你是不是在找什么東西?”
和吳臨待遇一樣,冷寒飛當即被董魚兒呵斥了一頓,偷偷走到了一旁便不再言語。
“這妮子是怎么了?”
心中微微一想,吳臨見董魚兒大肆破壞著這一大片花海,心中不由泛起了疼來。
可他現(xiàn)在又沒有什么辦法來勸阻董魚兒就此停手,也只有等她兒心中的怒氣消散一些再做勸說。
就這樣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處在花海中的董魚兒突然收手而立,似乎是覺得累了,只見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掛滿了頹廢的神色。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
董魚兒背后,吳臨面露不忍的嘆了嘆氣,說道:“有什么事情說出來不就行了嗎,憋在心里很難受的?!?p> 而這時,坐在地上的董魚兒忽然低聲抽泣了起來,只見她香肩微微抖動著,隱藏在面紗中的臉龐卻是掛滿了道道淚痕。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口中不斷重復著這句話語,董魚兒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看向已經(jīng)變成一片狼藉的花海,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不甘之色。
緊接著,只見董魚兒忽然發(fā)聲大笑起來,口中卻是大叫道:“哈哈哈,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了,我董魚兒這一輩子都將是這樣的!”
見董魚兒宛若陷入癲狂,吳臨不知覺的向著后方退了幾步,他沒想到,這個剛才還好端端的少女,此時卻滿嘴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語。
挑了一個稍顯柔軟的地方坐了下來,吳臨目不轉睛的盯著還在瘋笑中的董魚兒,以防止發(fā)生什么意外。
而在吳臨不遠處,冷寒飛頗有些生氣的看了一眼董魚兒,當他看見吳臨就在旁邊不遠處時,只見他微微挑了挑眉頭,冷冷說道:“小子,董小姐是不是有什么病狀在身?”
大大的白了一眼,吳臨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冷寒飛,不帶好氣的回道:“喂,那啥,我并不知道董魚兒是否有病纏身?!?p> “小子,你是怎么和我說話的!”
聽著吳臨極為不尊重的稱呼,冷寒飛當即站起了身子向著吳臨走去,不過當他走到一半時,他狠狠瞪了吳臨一眼,語氣十分冰冷的說道:“你不是董小姐的貼身雜役嗎?怎么連這種事情都不知曉?”
“唉。”
令冷寒飛沒想到的是,坐在地上的吳臨忽然嘆起氣來,幽幽說道:“其實我這個貼身雜役也才當了沒幾天,要不是我家徒四壁,誰會愿意來做這個人見人不愛,花見花不開的貼身雜役?”
“小子,你此話當真?”
見吳臨點了點頭示意,冷寒飛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他用手托起了腮部,語氣不太好的說道:“看來這件事情有點麻煩了?!?p> 聽出冷寒飛的話中有話,吳臨心中也是焦急了起來,如今董魚兒已經(jīng)陷入了癲狂,他們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待在這山谷里不知道做什么。
可令吳臨不安的是,他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這是一個什么地方,但心中的直覺一直在告訴著他,這個地方十分危險,必須要盡快的離開這里!
腦袋飛快地轉動著,過了小許,吳臨似乎想通了什么對著冷寒飛說道:“要不我們先把董小姐帶回去,我總感覺此地有著一股讓人不安的感覺?!?p>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冷寒飛并沒有嘲諷吳臨一句,只是淡淡的說道:“實不相瞞,剛開始我們還未下到山谷時,這股不安的感覺就縈繞在我的心頭,只是當時我并沒有說出來罷了?!?p> 相互對視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的向著董魚兒所在的地方快步走去。
幾十米的距離轉瞬即逝,正當二人快要來到董魚兒身后時,這時,吳臨腦中突然響起了一道久違的機械聲。
“滴!提醒宿主,附近有極為強大的生物出現(xiàn)!”
還未等吳臨反應過來,不遠處的水潭,只聽一陣破浪聲忽然傳來,緊接著,剛才還平靜的水潭頓時被一股磅礴的力量攪亂開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
漩渦形成的速度十分之快,而在漩渦中心,一陣陣狂風從中呼嘯而出,壓得附近花朵紛紛折下了腰。
嘶!
就在這時,只聽一道滲入骨髓的嘶嘶聲赫然在漩渦中心響起,這道聲音來得十分之快,花海中,吳臨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心中卻是感到了一股不適的感覺。
這道聲音仿佛能穿透人的心靈,讓他感到無比的彷徨恐懼!
水潭中,當這道嘶嘶聲不斷響起時,花海中,吳臨猛地一咬舌尖,一把抱起了蹲在地上哭泣不已的董魚兒。
“快跑!”
沒有多想,吳臨當即對著冷寒飛咆哮道,而后者也是急忙反應了過來,緊緊地跟在了吳臨的身后。
二人的速度十分之快,當吳臨隱約看見了來時的道路時,他眼中不由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身后,見情況突然大變的冷寒飛臉色陰沉到了極致,他看著前方撒腿狂奔的吳臨,大聲說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感覺這道聲音能將我的心神給迷惑?。俊?p> “我特么怎么知道!”
回頭對著冷寒飛甩了個眼色,吳臨語氣極為不好的喝道:“大哥,現(xiàn)在是逃命要緊,能不能別關心這些狗屁東西?”
“可我總感覺這道聲音十分古怪?!?p> “別廢話了,有什么事先逃出再說!”
就在這時,正當吳臨一行人快要逃出這個地方時,在水潭漩渦深處,只見一股沖天的駭人氣勢猛地從中傳出,下一刻,伴隨著一道夾雜著無比憤怒的嘶嘶聲,漩渦中,一個巨大的頭顱當即沖出了水潭,引起了一大片水花。
嘶!
當一陣暴怒的嘶嘶聲從巨大頭顱口中傳出時,奔跑在最后的冷寒飛好奇的向著后方一探究竟,還未等他看上一眼,只見他張大了嘴巴,無比震驚的說道:“天啦!這是什么東西?!”
聽著身后冷寒飛傳出的震驚聲,吳臨心中猶如千萬只螞蟻爬過心癢難搔,他很想轉過身去看看是什么東西會讓裝逼男發(fā)出如此震驚之語,不過當他感到背后董魚兒正拿粉拳瘋狂地向著他腦袋砸去時,他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還是保命要緊!
而這時,只聽還在后方的冷寒飛語氣十分焦急的大叫道:“小子,快趴下!”
“這是怎么了?”
正當吳臨心中還在納悶時,只聽冷寒飛焦急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快趴下?。 ?p> 沒有多想,吳臨當即帶著董魚兒向著地面上快速趴去,就當他趴下去的一瞬間,只見一根比水桶粗上好幾倍的巨尾夾帶著無比恐怖的氣勢,從吳臨的頭頂處快速掠過。
巨尾橫掃而過的強大氣流讓趴在地上的吳臨不得不翻了好幾個跟頭,正當吳臨捂著生疼的腦袋罵罵咧咧的咒罵時,他仿佛看見了什么尤為可怖的東西,嘴巴張得老大。
“我滴個乖乖……這是個什么東西?”
在其視線之中,只見一條長約數(shù)十米的巨型蟒蛇口吐信子盤坐在水潭之中,巨蟒整個身軀十分龐大,盤在一起宛若一個會移動的小型山丘。
而在巨蟒的身軀上,一片片淡金色的鱗片猶如一身黃金盔甲緊緊貼附在巨大的身軀上,再加上巨蟒有著一雙碧綠的眸子,讓它看起來格外的美麗。
可巨蟒的美麗吳臨卻不敢欣賞半分,只見他頭皮止不住的發(fā)麻,瞳孔竟一陣收縮的低呼道:“黃金水蟒!”
兩世為人,吳臨頓時認出了這條巨蟒的類型,這是一條水陸兩用的巨型蟒蛇,其攻擊力十分恐怖,更令人絕望的是黃金水蟒那無與倫比的纏繞力,在前世吳臨可親眼見過一條黃金水蟒活生生地把一頭小牛纏繞致死!
而如今,他卻親眼看見了一條比前世大了不知多少倍的黃金水蟒!
這種感覺……讓吳臨欲哭無淚。
“老天爺啊,我怎么這么倒霉??!”
心中連連抱怨著,吳臨待在原地卻不敢隨意亂動,他可是深諳一個通用的道理,在強大的獵人面前,只有裝死才是唯一的生路。
說做就做,吳臨死死按住董魚兒的嘴巴,對著冷寒飛輕喚道:“快閉上所有氣息裝死。”
可令吳臨想爆粗口的是,只見冷寒飛臉色浮現(xiàn)出困惑,隨即像一個臉色鐵青的大聲說道:“小子,你在說什么?是不是又在說我的壞話?”
話語一落,冷寒飛看向吳臨的眼神布滿了霜寒,若不是身后有著一個龐然大物,他現(xiàn)在肯定會去找吳臨單挑肉搏。
這道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正好落在了黃金水蟒的耳朵里!
而當黃金水蟒看向那一片破壞殆盡的花海后,它不禁張開了大嘴,眸子中充滿了瘋狂的神色!
嘶嘶!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嘶嘶響起,只見剛才還在水潭之中的黃金水蟒瘋狂吐著信子,巨大的身形頓時化作了一道殘影,向著吳臨這個方向爬來。
“臥靠,要被你這個傻叉害死了!”
見狀,吳臨再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只見他狠狠地罵了一句冷寒飛,隨即一把抱起董魚兒,繼續(xù)向著來時的路狂奔而去。
“臥靠?傻叉?這又是什么意思?”
見吳臨已經(jīng)跑遠,站在原地的冷寒飛嘴里一直重復念著這幾個陌生的名詞,神色中充滿了困惑。
正當冷寒飛還在思考這三個名詞是何意思時,就在這時,只見一道巨大的身影突然向著冷寒飛沖了過去。
聽聞聲響的冷寒飛也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反應了過來,他雙腳猛地一發(fā)力,向著吳臨跑去的方向瘋狂追去。
咚!
伴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回蕩在谷里,只見攻擊落了空的黃金水蟒信子瘋狂吞吐著,它那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奔跑中的幾人,不由露出了濃濃的嗜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