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陽光暖洋洋的,給蕭瑟的秋日帶來了一絲絲暖意。
在一片樹林中,吳臨嘴里哼著小曲兒,悠哉悠哉的向前走去。
已經(jīng)過了整整三日,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身在何處,只是憑著心中的那股感覺走。
沒過多久,吳臨找了個視野極為開闊的懸崖邊坐了下來,看著遠方云卷云舒,吳臨心情大好,一頭躺在了地上。
享受著筋骨放松帶來的舒適感,吳臨隨手拿起了放在一側的包袱,將其打了開來。
包袱里面裝得東西不多,幾塊紫睛黑妖的血肉和一套帶有淡淡香氣的白色衣服。
經(jīng)過三日的勞碌奔波,紫睛黑妖的血肉已被他食用了大半,而這套衣服則是臨走時崔鳳蘭拿給他的。
將白色衣服換在身上,吳臨不禁自戀的打量起了全身,換上衣服的他整個氣質不由提高了一大截,再加上他那清秀的臉龐,一冠遮蓋面部的斗笠,宛若一個翩翩在世的公子哥。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啾~
這時,天空中忽然飛過一行大雁,見此,吳臨心中不由羨慕起了這些自由翱翔的大雁。
他也想成為一只無憂無慮的大雁,遨游在這廣袤的天際中。
而這時,吳臨瞟向遠方的眼神微微一瞇,在他的視線之中,一座依山傍水的小鎮(zhèn)猶如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待在原地任君恭候。
“好家伙!”
臉上微微一動,吳臨快速站起身子,向著小鎮(zhèn)的方向快速走去。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當吳臨臉色鐵青的穿過一片樹林后,他不禁對著身后的高山翻了翻白眼,這山中的小路差點讓他走斷了腿。
繼續(xù)向著走了一小段路,吳臨清楚的看見了立在小鎮(zhèn)外方的青石牌坊,在牌坊上清晰刻寫著“青陽鎮(zhèn)”三個龍走蛇游的大字。
“青陽鎮(zhèn)……”
嘴里默默念了一遍,吳臨整理了一下著裝,隨即走進了青陽鎮(zhèn)。
青陽鎮(zhèn)是個古香古色的小鎮(zhèn),在街道一側,一間間青磚綠瓦的小屋鱗次櫛比的排序其內(nèi),而在街道另一側,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潺潺而過,時不時的激蕩起幾朵水花。
癡癡的看著鎮(zhèn)中美景,吳臨恍若再次回到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地方,那可是他從小長大的故土。
偷偷的抹去眼角淚水,吳臨猛地一咬舌尖,盡量不去想那些煽動情緒的事情。
正值午時,青陽鎮(zhèn)上行人熙熙攘攘,各種吆喝聲叫賣聲不絕于耳。
隨著人流慢悠悠的向前走著,吳臨走馬觀花的來回打量著兩側小攤,嘴角不由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青陽鎮(zhèn)很是熱鬧繁華,一股濃重的煙火氣息將吳臨深深包裹于其內(nèi)。
兵器鋪、藥鋪、典當鋪一一從吳臨視線中劃走,當他聞到一股誘人食欲的肉香后,吳臨定睛一看,只見前方不遠處一間飄著蒸氣的包子鋪赫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好久沒吃包子了?!?p> 摸了摸干癟癟的肚子,吳臨猛地一咬牙,向著包子鋪擠了過去。
這間包子鋪的生意十分火爆,店面前方,一大群人沖著販賣包子的小二連連喝道,只為了能更快的吃上肉包子。
過了約莫一炷香時間,當吳臨拿著幾個肉包子蹲在墻角大快朵頤后,他不禁滿意的擦去嘴角的油漬,打了個飽嗝說道:“麻蛋,快沒錢用了?!?p> 沒錯,吳臨現(xiàn)在可謂是身無分文,這些買肉包子的錢還是臨走時崔鳳蘭悄悄的塞在包袱里的。
想起崔鳳蘭那張慈祥的臉龐,吳臨心中很不是滋味,男子漢大丈夫行走于天地間,竟然被身外之物給難住了。
“都給本小姐讓開!”
這時,熙攘的街道中,一道嬌喝聲忽然響了起來,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臉戴面紗,身穿紅衣的少女正騎著一匹駿馬,其手中的鞭子卻時不時的鞭打在了烈馬的屁股上。
少女很是嬌俏,露在面紗外一雙好看的丹鳳眼此時卻布滿了寒霜,見狀,周圍人紛紛向著兩旁退去,其中一些大齡壯男見了少女的妙曼的身姿后,竟流著哈喇子,不知神的掉進了清澈的小溪中。
“真是不害臊!”
騎在烈馬的少女不由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手中鞭子再次狠狠一揮動,只見那匹烈馬吃痛的嘶鳴了一聲,隨即蹬著蹄子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待少女走后不久,那幾個落水的大漢像吃了糖的爬了上來,他們看向少女消失的方向,眼中冒星的癡癡說道:“董家小姐的背影,真的好美?!?p> 而吳臨在一旁將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當他看向那幾個還在原地傻笑的大漢后,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同一個小插曲快速而過,沒過一會兒,街上的叫賣聲吆喝聲再次響了起來,而行人也是再次聚攏在了各個攤位前討價還價,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似的。
一旁,吳臨一頭霧水的望了望紅衣少女消失的方向,不禁感嘆道:“這丫頭要不然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p> 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有這兩類人才能有資本干出這些為所欲為的事情。
悄然的嘆了口氣,這時的吳臨已是來到了一家典當鋪中。
“客觀您好,是來典當東西的嗎?”
還沒踏進典當鋪,眼尖的小二頓時湊了上來,看著吳臨點了點頭,這個小二臉上忽然洋溢出一陣笑意,他微微的對著吳臨躬了躬身,笑嘻嘻的說道:“客觀,咱金寶典鋪童叟無欺,價格明目,您可真是算是來對了地方!”
看著眼前這個戴著斗笠,看不清楚面容的少年似乎無動于衷,小二眸子深處不由閃過一絲急意,他對著吳臨諂媚一笑指著典鋪里面說道:“客觀,還請這邊請?!?p> 一旁,吳臨也是舒了一口氣,這個小二也太熱情了,差點讓他以為來錯了地方。
隨著小二來到了典當鋪里面,吳臨不禁打量起了這個名叫金寶的典當鋪。
金寶典鋪占地面積很大,一排排擺放好的木桌上放置著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什么常見的文房四寶,還有一些連他也沒有見過的東西。
正值正午,金寶典鋪只有寥寥幾人逗留觀看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其余之外,再無他人。
當吳臨走向了一個雕刻著花紋的木桌時,他不禁紅臊著臉說道:“我的天,沒想到這老板還有這種嗜好?!?p> 隨著視線而去,只見在木桌上,一條條形似各異的“褻褲”端放其內(nèi),其中一條褻褲上繡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正怒眼圓瞪的直視著吳臨。
看著這條極具有個性的褻褲,吳臨腦門上一條條黑線不由冒出,他連連感嘆,這家掌柜的嗜好實在是別具一格。
想到這,吳臨摸了摸放在懷中的那卷畫軸,臉上不由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也讓吳臨找到了金寶典鋪人為什么會這么少的根本原因。
“客觀,客觀!”
這時,那個小二急匆匆地朝著吳臨跑了過來,而在他身后,一個面色紅潤的中年男子也是緊隨著跟了過來。
“客觀,給您介紹一下,這是咱金寶典鋪的掌柜黃金易黃掌柜,生平最喜歡收集一些古玩字畫?!?p> 小二一側,那個中年男子笑呵呵的伸出一只手臂說道:“鄙人黃金易,黃金的黃,黃金的金,黃金易的易,恭迎客觀大駕光臨?!?p> 禮貌的伸出一只手回了黃金易,吳臨總覺得這掌柜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活寶,訕訕一笑的說道:“黃掌柜您客氣了?!?p> “哈哈,不知客觀有什么寶物來典當???”黃金易把寶物兩字咬得特別重,然后一臉期待的直奔主題。
見狀,吳臨當即從懷中掏出了那卷畫卷,遞在了黃金易的手上。
“咦,這是什么寶物?”
緩緩地打開畫卷,黃金易很不在乎的瞥了一眼,心中微微一動:這小子不會拿什么破字畫來糊弄我吧?
可當他打開畫卷一部分后,只見他剛才還不重視的眼神突然冒出一道精光,像是一個多年沒見異性的男人流露出了如饑似渴的神色,只見黃金易呆呆的看著畫卷上的內(nèi)容,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直喘大氣,他一把合上了畫卷,滿意的對著吳臨哈哈一笑:“哈哈,好家伙,好家伙??!”
還未等吳臨反應過來,只見黃金易一把拉住吳臨的手臂,急不可待的向著一間廂房走去。
只留下了一臉懵逼的小二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旁,吳臨一臉尷尬的摸了摸鼻頭,他端起黃金易給他倒好的茶水,緩緩品茗了起來。
待黃金易滿足的欣賞完后,他拍了拍激動的胸膛,對著吳臨伸出一個巴掌說道:“客觀,你這寶貝實在不可多得,我黃某給客觀一個面子,一口價,十兩!”
“黃掌柜,這可很難辦啊。”將茶杯輕輕放在了桌上,吳臨作勢去抓取那卷畫卷,而黃金易臉色猛然大變,一把將畫卷揣入了懷里。
“客觀,這已經(jīng)是黃某的底線了!”黃金易緊緊捏著畫卷,臉色極為緊張的喝道。
“黃掌柜……”
一旁,吳臨對著黃金易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隨即淡淡說道:“小弟我知道黃掌柜嗜好特殊,但這副珍藏版的可是小弟費了大功夫才得到的。”
說到這,吳臨快速的趴在了桌子下,竟吐了口唾沫抹在了眼皮底下。
再次抬起頭來,吳臨淚眼婆娑的低泣道:“黃掌柜,實不相瞞,小弟我當初為了獲得這卷珍藏版的,差點連小命都沒了?!?p> 說完,吳臨露出了被紫睛黑妖抓傷的傷痕,眼中含淚的說道:“小弟我知道黃掌柜是個大善人,還請黃掌柜您能施施好,讓小弟我湊點醫(yī)藥費去治治身子吧?!?p> “額……”
一旁,黃金易看著一臉慘相的吳臨,他緊握畫卷的手不由抖了抖,神色可憐的說道:“小兄弟,是黃某被利益蒙住了雙眼,那就這樣,我再給小兄弟你加五兩!”
聽到這,吳臨心中不由破罵起來,這黃金易果然是個老江湖,自己都裝成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竟然才給自己加了區(qū)區(qū)五兩!
“看小爺我的苦肉計!”
最終,吳臨再次施展出了百分百得手的苦肉計,黃金易這才把價格提高到了二十兩白銀。
拿著一袋沉甸甸的錢袋,吳臨和黃金易二人都是心滿意足的相視一笑,為了得到相互的利益,二人可謂是磨破了嘴皮子。
“小兄弟,你也是來參加這次董府的招婿嗎?”
這時,將畫卷放在柜子上的黃金易突然回頭說了一句:“看小兄弟這英俊瀟灑的模樣,想必一定能得到董家明珠的芳心。”
“董府的招婿?”
聽到黃金易突然說了這一件事,吳臨心中的好奇心也是被勾引了起來,他直直盯著黃金易,十分感興趣的說道:“掌柜,您口中所說的董府招婿,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