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洛新月舉著望遠(yuǎn)鏡從窗口探出頭去,遠(yuǎn)處幾個黑點(diǎn)向這邊靠近,汽車的形狀逐漸清晰。
是兩輛越野車和一輛大巴。
“來了?!甭逍略赂吆傲艘宦?,倒也不怕驚動喪尸。
這種城郊的路上兩邊都是大片的野甸,又很少有車輛經(jīng)過,是以一路上都沒看到幾只喪尸。
看著車隊(duì)駛近,秦時拿著一件紅色的方格襯衫伸出車窗揮動著,領(lǐng)頭的一輛路虎停在了他們右邊,搖下了車窗。
洛新月看著車上兩人,覺得有點(diǎn)眼熟,卻想不起在那見過。路虎司機(jī)卻先沖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妞兒,好巧啊。”
看洛新月一臉迷茫的樣子,路虎司機(jī)給她提了個醒:“S市,喪尸剛爆發(fā)的時候。”
“哦……”洛新月想了起來,喪尸爆發(fā)后她陸南屏遇到的第一個活人:“好巧好巧,幸會幸會。原來你們也來了T市?!?p> 路虎司機(jī)推了推墨鏡:“命大,好懸沒炸死在S市?!?p> 又探出車外向駕駛座,向陸南屏打了個招呼:“哥們兒,還記得我嗎?!?p> 陸南屏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們要去都城?”
路虎司機(jī)點(diǎn)了點(diǎn)頭:“哥幾個一起?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
陸南屏自然同意。后面那輛牧馬人也搖下車窗,司機(jī)是一個一個金發(fā)碧眼的的小伙子,向他們打個了招呼。
“洛洛小隊(duì)”的兩輛車跟在牧馬人后面,大巴車跟在最后,向都城方向行駛。
天色漸暗,車隊(duì)找了個荒郊野嶺停了下來。
這種時候越是人煙稀少的地方越能給他們安全感。
大巴車是臥鋪,車上的人吃了點(diǎn)東西就直接休息了。
四輛小車上的人下車舒展了一下筋骨,攏了一小堆火,四周還用石頭壘起來,防止火光太明顯。幾人圍坐在火堆旁閑聊。
路虎司機(jī)叫魏東晟,為著方便讓幾人直接叫他墨鏡。與墨鏡同車的叫大貓。
最有趣的是牧馬人上的那個外國男人。
洛新月艱難地用夾生的英語和他問好,他卻嘿嘿一笑,直接給洛新月來了一口地道的S市話。
“我叫杜甫,初次見面不勝榮幸?!蓖鈬腥苏f著就要親吻洛新月的手,卻被被陸南屏當(dāng)在了面前:“你好,陸南屏?!?p> 身后的洛新月嘻嘻地笑著,自家小偷陸護(hù)起食來意外的可愛。
至于這個人的名字,洛新月倒沒有什么意外。
外國人取中午名字總是喜歡用一些名詞,或者直接用名人的名字。十個外國人倒有四個叫李白,三個叫李小龍。
這個“杜甫”也算是很獨(dú)具一格的普通了。
幾人烤著火,聊著一些有的沒的,洛新月百無聊賴地靠在陸南屏身上,抬頭望著星星,嘴里哼哼:“星星還是那個星星……”
突然心念一動,正北的幾顆星星怎么看怎么可愛,或許往北走會有好事發(fā)生。
洛新月借口上廁所往北走去,走了幾十步,忽然看見草叢里有微光閃爍。
俯身一看,竟然有三顆她叫不出名字的草閃著微光,系成一小捆放在地上。
閃光草會把自己打成捆嗎?洛新月看著它們歪了歪頭。
會是誰做的呢?不管了,丟在路邊沒人要那就是我的了。
洛新月悄悄把閃光草放在小包包里。又賊兮兮地回去。
陸南屏看洛新月笑得頗有幾分奸詐狡猾“面目可憎”,在她耳邊問道:“你又干了什么壞事了?”
洛新月眉眼彎彎地看著他:“沒有啊,拉屎拉得爽了,開心不行嗎?”
“………”陸南屏一時竟無言以對。
幾人又聊了一會,就熄了火堆,回到各自的車上,杜甫上了大巴車,很紳士地把自己的車留給女士。
白影和蘇素就歇在了杜甫的車上。
陸南屏的車?yán)镏皇O滤吐逍略聝蓚€人。洛新月裝模作樣地擺弄著一顆閃光草,陸南屏湊過來看了看:“哪里弄到的?”
洛新月惡劣開始胡說八道:“剛剛啊,我拉完屎回頭想看看便便的形狀優(yōu)美不優(yōu)美,色澤飽不飽滿,就看到便便下面的草在閃閃發(fā)光?!?p> “喏,我就把它摘回來了。難道我的便便又催生閃光草的功能,以后拉完要不要把它們都收集起來。”
說著還把那棵草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還成,不怎么臭,你要不要吃?”抬手就要往陸南屏嘴邊伸。
陸南屏又好氣又好笑,索性不說話,直接吻上洛新月胡言亂語的小嘴。
洛新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撲了上去摟住陸南屏的脖子。
忽然洛新月覺得手上一痛,放開陸南屏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上又一個針孔般的小傷口。
“怎么會弄傷呢?”洛新月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手里閃光草的一片葉子頂端沾著一絲絲血跡。
正想著可能是因?yàn)樽约翰恍⌒?,卻看見那片葉子動了,迅速地在洛新月手上又扎了一下。
“我X?現(xiàn)在連一株草都敢欺負(fù)你英明神武洛老爺?還有沒有天理了?!甭逍略沦€氣把這株閃光草揪成幾段,一把塞進(jìn)陸南屏嘴里。
“虐待它凌辱它吃掉它,替我出了這口氣?!?p> 陸南屏想起洛新月剛才的那一番“便便論”,雖然明知是假的,依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自己怎么就選了這么一個女人……
等了幾分鐘,閃光草的能量吸收的差不多后,陸南屏試了試異能,果然又有一絲增強(qiáng)。
陸南屏覺得自己甚至聽到了洛新月捉弄了他后,心里“啊哈哈哈哈”的奸笑。
當(dāng)然,這只是他的腦補(bǔ)。洛新月此時已經(jīng)一門心思地?fù)湓诹擞嘞碌膬深w閃光草上。
為什么草會攻擊她呢?難道是成精了?
“變異。”陸南屏說,“我猜這些植物是變異了?!?p> 洛新月戳了陸南屏一下:“別動不動就讀我心?!庇帜弥W光草上下端詳。
“這么說,植物浸泡了喪尸血可以變異,人吃了變異植物異能可以增強(qiáng),那么喪尸……”
陸南屏點(diǎn)點(diǎn)頭:“嗯,或許喪尸吃了人就會進(jìn)化,這就形成了一個閉環(huán)?!?p> “可是這三者中,植物扮演的只是在喪尸和人類之間媒介的角色嗎?”洛新月問。
“未必?!?p> 忽聽“轟”地一聲,地面都好像顫了幾顫。陸南屏下意識一邊啟動了汽車以備隨時撤離,一邊舉起望遠(yuǎn)鏡向外看去。
“你要的答案來了?!标懩掀量嘈α艘幌?。
洛新月接過望遠(yuǎn)鏡,看到遠(yuǎn)處的村莊有一個高高的東西在扭動,形狀看起來像一棵牽?;?。
洛新月臉色都有些白了:“那是什么。”
“變異植物。”陸南屏臉色也極為難看。那棵植物幾乎有兩層樓高,粗壯的藤蔓纏繞揮舞著,幾公里外手持望遠(yuǎn)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時所有人也都被驚醒了。墨鏡伸出頭來問道:“什么情況,地震了?”
震個球。洛新月把情況和墨鏡說了一下,墨鏡也接過望遠(yuǎn)鏡看了看,嚇的大罵臟話。
“怎么辦,繞過那片村子?”墨鏡穩(wěn)定下情緒問道。
洛新月爬上了大巴車車車頂,以便可以看到更清楚的情況。
“那個怪植物的附近黑壓壓的一片,好像都是喪尸。”洛新月看著蠕動的黑色浪潮,遠(yuǎn)看像鋪滿了了黑色的蟲子一樣。覺得有些惡心。
陸南屏想了想說:“或許那棵植物在捕食喪尸?!?p> 就好像豬籠草,捕蠅草,都是可以捕食活物的,這顆變異牽?;?,可能也是用了某種方法引誘喪尸過去,進(jìn)而吞噬它們。
“那不就是件好事了嗎?”洛新月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陸南屏搖搖頭:“變異食物可以制衡喪尸是不假,可對于人類是好事還是壞事,這還是個未知數(shù)。為保萬全,還是先躲開它吧?!?p> 幾人鋪開地圖研究了一下路線,決定天一亮就繞路去都城。
再次回到車?yán)?,洛新月看著手里的兩棵小小的變異植物,心里竟然在想“那么大一棵變異植物,如果吃掉的話,我豈不是可以成仙了?”
“我看你變鬼的幾率比較大?!标懩掀晾洳欢〉亻_口?!爸慌率撬瘸粤四恪!?p> 洛新月一愣,隨即反應(yīng),猛地?fù)湓诹岁懩掀辽砩稀俺粜⊥的阌肿x我心!看我不咬你個大壞蛋!”
第二天清晨,陸南屏揉了揉酸痛的腰。
昨天晚上被洛新月那么一撲,他的腰硌在了放在座椅上的望遠(yuǎn)鏡上,現(xiàn)在還有一大塊淤青。
偏偏秦時那個混球看著他揉腰,還會心地猥瑣一笑。
腰上痛得很,陸南屏也懶得開車,把洛新月往駕駛座上一拎,自己放平了座椅愜意地躺著。
經(jīng)過這些天,洛新月多少也學(xué)會了一點(diǎn)開車,只是不怎么熟練。
一腳油把車子開得飛起,嚇的前面的墨鏡趕緊躲開。
要是沒被喪尸咬死,先被這傻瓜撞死,那才是真的冤了。
洛新月也不客氣,開開心心地開著小車領(lǐng)頭,路上遇到喪尸直接撞出一條血路,撞得興起還吹了一聲流氓哨。
“輕著點(diǎn),這車沒那么結(jié)實(shí)?!钡谌伪蛔曹嚨臎_擊掀下座位的陸南屏對洛新月說。
“我覺得!”洛新月一腳油門,又是“嘭”地一聲撞了個滿江紅,豪情萬丈地說,“你這車還能堅(jiān)持一下?!?p> 在陸南屏第五次被掀下座椅,決心再不給洛新月一次開車的機(jī)會后,一行人終于到了都城。
剛進(jìn)城時,喪尸遍布了城市的每一條道,他們只有從喪尸較少的小巷艱難地前進(jìn)。
一路往前開去,遇到的喪尸竟然越來越少了。
接近城市中心位置時,整個世界仿佛都?xì)w于沉寂。
入目所見,一片荒涼。
曾經(jīng)盛世繁華的古城,如今空空蕩蕩,連喪尸也沒有一只。只有偶爾傳來烏鴉嘶啞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