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鎮(zhèn)是個小鎮(zhèn),鎮(zhèn)子雖然小,但卻因為地勢險要,所以來往的人特別多。
之所以說地勢險要,是因為月影鎮(zhèn)靠近月影森林。
穿過這片森林往北便是雷盟的地盤,往西則是光盟的郁金香帝國——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月盟的郁金香帝國。
往南則是光盟的星月帝國,往東則是月盟的地盤。
這樣一個三不管的地區(qū)原本就是三方的緩沖地帶之一,大陸之上像月影鎮(zhèn)這么倒霉的地方還真不多。
因此鎮(zhèn)子里的常住居民很少,出現(xiàn)在這個小鎮(zhèn)的人大多都是流竄的盜賊和過路的傭兵冒險隊。
能在這樣一個鎮(zhèn)子里討生活的,大多都有一技之長。
家家戶戶都有自己的營生。
鎮(zhèn)子雖小,卻五臟俱全,甚至一些大城鎮(zhèn)都沒有的設(shè)施,比如說傭兵協(xié)會和魂師協(xié)會,這個小鎮(zhèn)里都有。
有趣的是,鎮(zhèn)子里的門店雖然多,但卻幾乎沒有重樣的。
鐵匠鋪只有一個,旅館只有一個,當(dāng)鋪只有一個,酒館也只有一個。
因此不管要什么服務(wù),都很好找。
花一個銅板,問一問鎮(zhèn)上的乞丐,保準(zhǔn)不會迷路。
當(dāng)凌洛五人拖著白晶保命倉從月影森林里走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七天之后了。
這七天里,五人缺衣少食——缺衣是因為楚懷江四人的衣服已經(jīng)被撕成了布條,五個人分凌洛一身衣服明顯是不夠的。
少食——事實上也不應(yīng)該缺少食物。
月影森林很大,因此里面的野獸很多,這些都是上等野味,月影鎮(zhèn)上有專門的獵戶靠山吃山。
只可惜這五人手無縛雞之力,凌洛空有一身逆天的廚藝,施展不開。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遍地的食材在身邊轉(zhuǎn)悠,然后詳細的介紹一下眼前和五人大眼瞪小眼的野雞野兔的五十種做法。
這讓吃著青澀果子飽腹的四人更加的難受。
好在他們也不是什么都缺,比如在森林里最重要的火光他們是不缺的。
得益于鬼面成員們在白晶保命倉上施展的各種魂術(shù)。
這七天里,白晶保命倉就成為天然的光源。
各種兇猛的野獸看著這五塊上等食材垂涎欲滴,可礙于他們身后拉著的泛著神秘光芒的玩意只能克制住內(nèi)心的欲望。
跌跌撞撞,繞來繞去。
當(dāng)五人到達月影鎮(zhèn)唯一的酒館時,所有人像是看怪物一眼看著他們。
月影鎮(zhèn)因為獨特的地理位置,因此三教九流什么樣的人物都有。
按理來說鎮(zhèn)子上的人早就習(xí)慣了各種奇葩。
但是像這樣五個穿著破破爛爛——蓬頭垢面,身后還拖著一個烏漆嘛黑大號棺材的奇葩,見多識廣的月影鎮(zhèn)居民還是露出了驚奇的神色。
不過很快,這種驚奇變成了憐憫。
他們看著這個看起來像是傭兵小隊的團伙來到月影鎮(zhèn)酒館門前抱頭痛哭,全都搖頭散去。
哎,隨著光盟和月盟之間的摩擦越來越激烈,傭兵們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了。
月影鎮(zhèn)上所有的店鋪生意都不差,因為這里沒有人管,也就是沒有王法。
最重要的是這個鎮(zhèn)子里所有的東西都很便宜。
蘭提大陸上像月影鎮(zhèn)這樣適合底層魂師們落腳的地方并不多。
鎮(zhèn)上的居民也都本著薄利多銷的原則,靠著龐大的客流量維持著日常的開支。
當(dāng)大陸魔法師協(xié)會的首腦們走進酒館時,原本十分嘈雜的酒館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的活看著站在門口的凌洛五人。
熱情奔放的老板娘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她提了提裙擺,臉上帶著職業(yè)笑容迎了上來。
酒館中央架著一個篝火,篝火上烤著一只碩大的肥羊。
從一進門,凌洛五人就被這只肥羊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性感的老板娘是整個月影鎮(zhèn)最美麗的女人,無數(shù)來月影鎮(zhèn)的傭兵們就算不會喝酒,也都想來酒館里瞧一瞧這位在這樣一個混亂的地界依舊能夠守身如玉的大美人究竟有什么樣的魅力。
以至于在蘭提大陸上流傳出這樣一句話——到月影鎮(zhèn)不去見一見老板娘,就不算來過月影鎮(zhèn)。
這是一種營銷手段,一種很成功的營銷手段。
凌洛當(dāng)年從德瑪嘴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告訴單純的德瑪。
這位月影鎮(zhèn)的老板娘有做網(wǎng)紅的潛質(zhì)。
正是有了這句話,不管是誰,進了酒館之后,下意識的都會瞧上老板娘一眼。
這七八年來,沒有任何的例外。
只是這個常識今日被凌洛五人打破了。
五個血氣方剛,身材極好的大小伙子,在見到二十七八,正是女人最美好年紀(jì)的老板娘時,仿佛沒有看到。
一雙眼睛放著光芒,直奔肥羊而去。
這種速度讓酒館內(nèi)所有都大吃一驚。
高階魂師!
這五個人全都是高階魂師!
除了高階魂師,還有誰能有這么快的速度?
很多人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看到五道殘影。
當(dāng)他們回過神來打算仔細觀瞧的時候,眼前的一幕更是讓所有人呆若木雞。
一只碩大的肥羊轉(zhuǎn)眼之間就被五人吃了一半。
這種吃飯的速度,只怕連高階魂師都達不到——畢竟誰也沒見過高階魂師如此風(fēng)卷殘云,狼吞虎咽。
“哎呀,這五位大人只怕是剛剛擊敗了一只高階妖獸?!?p> “是啊,你看他們吃東西的樣子,這是餓了多少天了?!?p> “上一次見到這樣吃東西的時候,好像還是在五年前?!?p> “五年前?你是說郁金香帝國五年前的那場旱災(zāi)?”
“沒錯,五年前那場大旱,整個郁金香帝國是餓殍遍地,百姓們都沒有飯吃?!?p> 看著凌洛五人狼吞虎咽的模樣,老板娘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
多少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陌生人來酒館專門為了喝酒吃肉來的。
這讓看慣了男人色瞇瞇眼神的老板娘十分的欣慰。
在她看來,來酒館不是為了喝酒簡直就是糟蹋自己精心釀造的美酒。
若是想要解決生理問題,鎮(zhèn)子上又不是沒有專門的場所?
像這樣耿直的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來就是五個,讓老板娘覺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了。
周圍喝酒的傭兵們看著凌洛五人,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能夠如此肆無忌憚的享受美食,當(dāng)真是人生一件快事。
不少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磨難的老傭兵更是發(fā)出感慨,想起了往日。
“哎,那一年大旱,我的鄰居艾克大叔一家子都餓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p> 旁邊的人一聽,疑惑道:“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因為艾克大叔很胖,三百多斤的大胖子,在大旱時節(jié),沒有吃的,只有大胖子才能堅持的更久?!?p> 旁邊的人更疑惑:“既然沒有吃的,就算艾克大叔是大胖子,別人能夠堅持十天,他能堅持十五天,可十五天之后還是要餓死啊。”
“關(guān)鍵就是因為艾克大叔能夠堅持十五天,所以他才活了下來?!?p> “為什么?”
“因為十五天之后艾克大叔種的青菜成熟了。”
旁邊的人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隨即又馬上疑惑起來。
“艾克大叔種了青菜,為什么不給家里人吃沒有成熟的青菜呢?”
“你懂什么,艾克大叔的媳婦生了重病,等著用錢抓藥,災(zāi)年時候,青菜往往要比肉貴?!?p> 鄰桌的人聽了,不屑的笑了笑,道:“不可能,青菜怎么可能比肉貴?”
艾克大叔的鄰居一瞪眼道:“青菜為什么不會比肉貴?”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青菜比肉貴的事情,就算是在災(zāi)年,也不可能青菜比肉貴,那還有沒有王法了?”
一直聽艾克大叔鄰居說話的年輕傭兵忍不住插嘴道。
艾克大叔的鄰居見質(zhì)疑自己的人越來越多,眼睛一瞪,道:“你懂什么?災(zāi)年的時候種在地上的東西沒了,但地上跑的東西卻不會少。那些青菜都是給城里的老爺們吃的,就算是災(zāi)年,老爺們想要吃青菜也是一種奢侈,物以稀為貴,青菜自然要比肉貴。”
旁邊的人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道:“不可能,不可能,天下哪里有青菜比肉貴的道理,絕沒有這樣的道理,沒有,沒有?!?p> 周圍人也都點頭贊成,一時之間,堅持青菜比肉貴的艾克大叔的鄰居被孤立了。
看著反對自己的人得意的臉龐,艾克大叔的鄰居絞盡腦汁思索著翻盤扳回面子的法子。
就在這個時候,喝完一大杯麥酒的凌洛道:“難不成是菠菜?”
艾克大叔的鄰居一愣,仿佛醍醐灌頂,道:“對,對,對,是菠菜,是菠菜。尋常的青菜肯定不會比肉貴,艾克大叔種的是菠菜?!?p> 他站起來看著眾人道:“菠菜知道么?就是被圣棋公爵譽為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的菠菜!”
眾人瞪大眼睛,紛紛道:“啊,是菠菜啊,大力菠菜,那就說得通了。”
艾克大叔的鄰居見自己挽回了面子,十分的得意,沖著老板娘指著凌洛五人道:“風(fēng)老板,這位兄弟,不,這五位兄弟的飯錢和酒錢我包了!”
說著拿出一袋金幣,放在了桌子上。
“我告訴你們,菠菜可是神奇的很,我這位鄰居三百多斤的大胖子,走兩步就喘,自從種了菠菜,吃了菠菜之后,跑的那是比兔子還快,成為了我們村里最靈活的胖子?!?p> 凌洛五人吃飽喝足,南山陽抱著一根羊腿疑惑問道:“既然跑的比兔子還快,為什么災(zāi)年的時候不去捉兔子吃,反而要種菠菜呢?”
艾克大叔的鄰居愣住了,周圍的人也都回過味來。
“對啊,既然跑的比兔子還快,災(zāi)年的時候直接捉兔子吃不就好了,怎么還能把家人餓死呢?”
艾克大叔的鄰居愣了愣,腦子里也在想這個問題。
想了很久,臉色憋的通紅。
周圍人發(fā)出得意的嘲笑,整個酒館里洋溢著歡快的氣息。
凌洛在一旁道:“可能是因為艾克大叔實在是太胖了,雖然跑的快,但三百多斤的大胖子,手不夠長,抓不住兔子。”
艾克大叔的鄰居一拍手道:“對,對,這位兄弟說的一點也沒錯,就是太胖了,跑的太快,因此抓不住兔子?!?p> 周圍人皺眉苦思,不少人還比量著自己的身子,想象三百多斤是什么樣子。
一時之間,誰也沒辦法反駁,畢竟沒人知道跑的比兔子快的胖子到底能不能抓到兔子。
艾克大叔的鄰居又得意起來,他看著眾人道:“所以說,艾克大叔空有一身抓兔的本事,只能看著滿地的兔子亂跑,哎,注定是吃菠菜的命?!?p> “胡說!”
一個壯漢眼睛一亮,站起來拍桌子道:“既然是災(zāi)年,怎么可能會有滿地的兔子?人都沒東西吃了,兔子吃什么?”
周圍冥思苦想,想要反駁艾克大叔鄰居的圍觀群眾們紛紛叫好,跟著拍桌子道:“說的沒錯,你這里有漏洞!”
“沒錯,就算老艾克捉不到兔子,其他人難道就不會捉兔子么?”
“災(zāi)年的時候,兔子躲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滿地跑?那不是等著被人抓么?”
艾克大叔的鄰居不說話了,看了看凌洛,顯然是想讓凌洛給他個合理的理由。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凌洛也不好看著他下不來臺。
思索半晌,凌洛道:“應(yīng)該是那些兔子吃了艾克大叔種的菠菜,所以跑的比一般人要快。”
“著??!”艾克大叔的鄰居一聽,猛然一拍桌子高聲道:“說的沒錯,尋常的兔子自然不能滿地跑,可吃了菠菜的兔子,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p> 圍觀群眾里也有一些被他說服的,連連點頭,道:“沒錯,老艾克三百多斤,吃了菠菜都能跑過兔子,這兔子本來跑的就快,吃了菠菜,還不比魂師的魂術(shù)——疾風(fēng)步更快?”
有人馬上反駁道:“扯淡,魂師的疾風(fēng)步施展開來,那是多快了?我當(dāng)初和一個解五封的魂師決斗,要不是他疾風(fēng)步的魂術(shù)純熟,打不過就跑,我早就把他殺了!”
“沒錯,吃了菠菜的兔子就算再快,也不可能比魂師的疾風(fēng)步快。”
“就是,疾風(fēng)步乃是高階魂師才能施展的魂術(shù),一個普通的兔子吃了菠菜就要上天不成?”
“若是吃了兔子的菠菜能夠比開了疾風(fēng)步的魂師快,那咱們還解什么封,修什么練?直接天天吃菠菜不就行了?”
“放屁,兔子能天天吃菠菜,魂師能天天吃菠菜么?菠菜是綠的,天天吃,還不得把臉吃綠了?”
“臉吃綠了不怕,就怕腦袋上也吃綠了,那才是笑話?!?p> “有什么好笑話的,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哪能沒點綠?!?p> “狗屁,這誰放的狗屁?簡直是一派胡言!”
一個壯漢怒聲而起,看著說話的人滿怒猙獰。
顯然這句話觸怒了他的痛處。
話音一落,手上的巴掌就扇了過來。
要想生活過得去的老哥憑白無故挨了一巴掌,馬上跟著站了起來,和頭上有點綠的壯漢對峙起來。
“這是圣棋公爵說的,你去找他,你打我干什么?”
有點綠的壯漢又是一巴掌道:“我打你是因為你胡說八道,剛剛我就看你不順眼了,這狗屁圣棋公爵說吃了菠菜就能厲害,他怎么不吃?他若是吃了,怎么還是大陸第一廢物?”
“他吃了都不行,兔子吃了就能跑過開疾風(fēng)步的魂師?我看你是欠打!”
“呸,圣棋公爵行不行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你不行,你不行,所以就覺得兔子也不行,兔子憑什么不行?”
“對啊,兔子憑什么不行?”
“他娘的,兔子就是不行,就是跑不過開了疾風(fēng)步的魂師!”
有點綠的壯漢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提起渾身的魂力,伸出手來,沖著生活過得去的老哥一巴掌拍過去。
就這一巴掌,直接把沒有防備的過得去老哥拍死在當(dāng)場。
艾克大叔的鄰居一見支持自己的群眾被反對自己的反對者打死了,頓時就覺得臉上無光。
唰的一聲,抽出腰間的長刀,一道淳厚的魂力凝結(jié)在刀身之上。
“吃了菠菜的兔子,就是比用了疾風(fēng)步的魂師厲害!”
這一刀看下去,真?zhèn)€酒館里徹底亂了。
能到月影鎮(zhèn)里來的,基本上就沒有善茬。
不能說各個都是亡命徒吧,十有八九都是刀口上討生活的人。
他們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
什么都能不要,就是不能不要臉。
此時,兔子和魂師到底誰更快的問題已經(jīng)上升到了尊嚴(yán)的層面。
一屋子人憋著一肚子火氣,想要用拳頭——或者武器說服對方。
老板娘一見酒館里又打起來了,剛想招呼凌洛五人趕緊躲一躲。
只覺得眼見五道黑影飛過,再看時,凌洛五人已經(jīng)躲進了酒館的酒柜后面。
楚懷江從懷里拿出僅剩的一個金幣道:“咱們打個賭,你們猜一猜,到底誰能贏?!?p> 凌洛四人趕緊掏出自己的金幣放在桌上。
“我押兔子能贏?!?p> “那我就押魂師能贏?!?p> 老板娘扭動著身軀擠在五人之中,拿出剛剛艾克大叔鄰居給她的金幣放在了桌上道:“姐姐我也押兔子能贏?!?p> 凌洛一愣,抬頭看著一臉氣定若閑,絲毫不把要把她酒館拆了的眾人放在眼里的老板娘。
“老板娘,你還不趕緊躲一躲,這幫人全都是亡命徒,殺紅了眼,誤傷到你可怎么辦?!?p>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柔弱無骨的手掌拍了拍堅硬的吧臺道:“沒事的,姐姐這吧臺乃是上等精鋼打造,里面還放了白晶,就算他們再厲害,咱們躲在這后面也不怕?!?p> 五人紛紛翹起大拇指,果然不愧是能在月影鎮(zhèn)上開酒館的女人,確實不一般。
蕭忠擠了擠,沖著老板娘笑道:“姐姐,那你也得攔一攔他們,不然一會你這酒館就被拆了?!?p> 老板娘狐媚的白了他一眼,笑道:“多謝弟弟關(guān)心了,放心好了,我這酒館隔三差五就得被拆一次。姐姐在這月影鎮(zhèn)干了那么多年,酒肉都是虧本賣,你覺得靠什么賺錢。還不是靠這幫死鬼打架的賠償金?!?p> “你看地上躺著的那幾個沒有,他們是紅狐傭兵團的,最近剛剛做了一筆大買賣,個個有錢的很,現(xiàn)在死了,他們身上的錢全都是賠給姐姐修酒館的錢。”
凌洛五人目瞪口呆的點了點頭。
“社會,社會。”凌洛拱手施禮:“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奸商之外有奸商。佩服,佩服?!?p> 六人躲在吧臺后面客氣著,酒館內(nèi)已經(jīng)一片狼藉。
魂師打架,自然是招招致命,只是一會的功夫,地上就倒了一片。
最后只有艾克大叔的鄰居還站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躺在地上的眾人,忽而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就說——”
他停了下來,腦袋剛剛被有點綠的大漢打了一拳,有點蒙,忘記了自己是兔子跑的快黨還是魂師跑的快黨。
拍了拍腦袋,想了一會,仰天長嘯道:“老子就說魂師跑的快,兔子哪里有魂師快!”
有點綠大漢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會黑,一會白。
也忘了自己堅持的是兔子快還是魂師快,眼見著艾克大叔的鄰居說魂師快,怒喝一聲,使出最后的力氣,縱身一躍,蒲扇大的巴掌就拍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呸,明明是兔子快!”
殺了艾克大叔的鄰居之后,有點綠大漢坐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阿雅,你為什么要離開我!沒有你,兔子就算比魂師快,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
說完抓起艾克大叔鄰居掉落的大刀,沖著自己的脖子抹去。
過了好一會,酒館徹底的安靜下來。
凌洛五人看著桌上的賭注,半天沒說話。
到底怎么分呢?
凌洛摸著下巴道:“我覺得吧,應(yīng)該是兔子快的贏了,畢竟最后活著的是堅持兔子贏的?!?p> 說著把金幣拉到了自己這邊。
蕭忠趕緊搖頭道:“不對不對,咱們下注的時候,他說的是魂師快,最后他贏了,那就是魂師快?!?p> 說著又把金幣拉了回來。
楚懷江搖頭道:“你說的也不對,咱們看的是最后的結(jié)果,不管是誰贏了,最后贏的人宣布是兔子快,那就是押兔子快的人贏了?!?p> 南山陽道:“不是這樣說的,還得是看最開始他們堅持誰快,畢竟咱們是按照他們最開始堅持的下的注?!?p> 林鑫站在一邊不說話,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一旁的老板娘道:“姐姐,要不然你先把外面的賠償金收了,我們先商量著,等你收完,我們估計也商量出結(jié)果了?!?p> “那行,你們先合計著,可別打起來?!?p> 老板娘嫵媚一笑,扭著性感的身段出了吧臺,熟練的從地上尸體的口袋中取出錢袋來。
就在此時,酒館外傳來聲音:“老板,好酒好肉趕緊端上來!”
緊接著砰的一聲,酒館僅剩的完好無損的門被人從外面踢開。
凌洛五人停止了爭議,轉(zhuǎn)頭看向門口。
門口的人也是一臉的詫異,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腳會有如此的威力。
“這,這...”
站在門口踢門的是十七八的年輕人,衣著華麗,一看就是貴族子弟。
凌洛眼尖,只是一打量,看他身上穿著的服飾就知道,這是一個男爵。
“愣什么呢,不就是一個破門么,踢壞了也就壞了,賠便是。”
跟在他身后的年輕人一把將男爵推開想要走進來。
腳步剛一邁,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
“哼,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死了一幫人么。”
一群人中的一個年紀(jì)也不大的姑娘推開了同伴,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
凌洛五人一見,眼睛都睜大了。
蕭忠更是哈喇子都流了出來:“乖乖,真好看?!?p> 這是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女孩,一頭火紅的頭發(fā),長的嬌艷無比,臉上因為騎馬趕路的原因,紅撲撲的,更是增添了三分艷麗。
只是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個性格外向的人。
再加上一身火紅的輕甲,緊貼身軀,勾勒出年輕女孩優(yōu)美的曲線。
就算是再不識貨的人一看這輕甲也知道必然是不菲之物。
整個人像是一團火焰,極具侵略性,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凌洛看著她胸前輕甲上的家徽,眉毛一皺。
這是雷盟紫金帝國四大家族之一神舞家族的族徽。
“他們怎么到這里來了?”
藍火機
有老哥評論說劇情亂,我還有些納悶,不能啊。差了一下,確實是亂,因為漏傳了四章。去找原來的稿子,發(fā)現(xiàn)沒了,于是又補了四章。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