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皇后娘娘的腰牌,在座的人都嚇得臉色都青了。尤其是曹舒云,她一個步子邁到陸幼宜面前,生怕得罪陸幼宜一般陪笑道:“原來是皇后娘娘要找你們做事,那你們便去吧,千萬不要耽擱了時間?!?p> 陸幼宜點(diǎn)頭,也不客套:“多謝曹嬤嬤通情達(dá)理,我們就先走了?!闭f罷干脆地拉了夏初禾出去。
瞧著杜鵑還站在原地看著陸幼宜消失的背影,曹舒云瞬間心煩,“你還在這兒站著做什么?還不去院子里罰站?”
“嬤嬤!”杜鵑不甘心地回過頭來,憑什么那個陸幼宜說什么就是什么?她又不是圣旨!
“快去!”曹舒云從來沒發(fā)過這么大的火,杜鵑雖然火大,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跟曹舒云撕破臉的時候,她還需要曹舒云的扶持。想到這路,杜鵑趕緊走到門外去罰站了。
……
陸幼宜把夏初禾帶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瞧著她唯唯諾諾的樣子蹙眉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如若她們欺負(fù)你的話,你就告訴我,我會幫你嗎?”
夏初禾低著頭,也不敢看陸幼宜,委屈的樣子讓陸幼宜又氣又急,“我平日只與你交好,可你現(xiàn)在不在浣衣局當(dāng)值,我受了委屈也無人幫我說話,我更不愿打擾你。倒不如我安分守己過一段時日,尋思會有什么轉(zhuǎn)機(jī)。你也說了,讓我等你一個月,一個月很快的。”
“可是這一個月里你受了委屈也要讓我知曉呀!”陸幼宜嘆了口氣,抬起手揉了揉眼前這個傻姑娘的頭,“都怪我平時也沒有教你怎么去保護(hù)好自己,算了,以后我會常來看你的。若她們還如此過分,我拿賢妃壓著她們,她們也不敢說什么?!?p> “可是這件事情若被賢妃知道了怎么辦?她會不會怪罪到你身上?”夏初禾連連搖頭,低頭握住陸幼宜的手,“不行不行!你好不容易才脫離了這個苦海,千萬別犯傻事啊!”
陸幼宜好笑地敲了敲夏初禾的額頭,“說什么呢?原本兩個宮的衣服一起洗,就是杜鵑跟曹舒云有錯在先,我拿著賢妃嚇唬她們也是無礙的?!?p> 陸幼宜抬起頭看著日色,有些扎眼。應(yīng)該剛過午時,正是下熱的時辰。陸幼宜想到杜鵑正慘兮兮地站在院子里低聲咒罵她,她心里就舒服的很,扭頭看著夏初禾道:“這個時辰太陽也挺毒的,站兩個時辰估計能把杜鵑曬的沒脾氣了。午時沒吃飯吧?我也沒來得及吃,這個時候也沒有吃的了,只能等晚些了?!标懹滓税蜒铺统鰜?,“你且先帶我去太醫(yī)院吧,我不知道在哪里,只能過來找你了?!?p> “去太醫(yī)院做什么?皇后娘娘生病了嗎?”夏初禾拉著陸幼宜的胳膊,邊走邊問。
“皇后娘娘沒事,只不過是我有一點(diǎn)問題?!标懹滓酥捞蟮牟〔荒茈S意傳出去,便開口胡謅道:“今日皇后娘娘瞧見我額頭上的疤,善心大發(fā),非要我拿著她的腰牌去太醫(yī)院,讓我把自己頭上的傷看一下?!?p> 夏初禾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溫柔地笑了笑,“皇后娘娘確實(shí)是一個特別好的人。進(jìn)宮之前,宮外就傳著太子的府邸里,有一位既漂亮又溫柔的正妻。進(jìn)宮那日我遠(yuǎn)遠(yuǎn)地見到,還驚艷了一番呢!雖然說皇后沒有淑妃長得明艷動人一些,但是骨子里的溫柔氣質(zhì)倒讓我傾慕得很。”
陸幼宜笑著摸摸夏初禾的頭,“你骨子里也有很強(qiáng)的溫柔氣質(zhì)。”她怎么說也二十有五的年紀(jì),雖然說活在這個十五歲的小身軀里,但是看著夏初禾,還是跟看小孩子一樣。
夏初禾紅著臉低下頭,輕輕搓著衣角,“我的氣質(zhì)怎么能與皇后娘娘相比呢?你還是別跟我開玩笑了?!毕某鹾烫痤^,指著前面的一個較為靜穆的宮:“前面就是太醫(yī)院?!?p> 陸幼宜走上前,果然看見牌匾上掛著“太醫(yī)院”三個大字。
“我進(jìn)去拿點(diǎn)東西,很快就出來,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吧。”陸幼宜囑咐夏初禾,“如果有什么事的話,你喊我一聲我就能聽見?!?p> 夏初禾點(diǎn)點(diǎn)頭,四處打量著道:“你放心?!?p> 陸幼宜三步并作兩步跑進(jìn)了太醫(yī)院,一進(jìn)門,就瞧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站在庭院中央。那長袍上繡著一簇開的正艷的臘梅,紅黑相映,倒是美得很。他的頭發(fā)很短,只攏了一個小馬尾在頭上,簡單的不能再簡單。聽到陸幼宜急切的步子在身后響起,他回過頭去,猛然撞上了那雙明亮的似小白兔一般的眸子。
陸幼宜終于瞧見了那人的臉。那人皮膚可白,跟她一樣的杏眼,只不過是單眼皮,卻不顯眼小。一張薄唇微笑著,仔細(xì)一看便能發(fā)現(xiàn)嘴里的小虎牙。他的笑容極為好看,一笑起來,整個眼睛都會瞇成一條縫,臉也皺成一個小湯圓,糯糯的想要讓人捏一把。
“生的這樣俊俏,比女子還白凈?!?p> 陸幼宜打心里悄聲嘀咕。
那人看見陸幼宜闖進(jìn)來,一點(diǎn)也不慌張,反而緩步走過來,柔聲道:“你找誰?”
“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來拿一些東西的?!标懹滓藦膽牙锾统瞿敲堆?,抬起頭發(fā)現(xiàn)那人個子竟這樣高,她抬起手才將腰牌舉到了那人臉上,“喏。”
“還真是皇后娘娘的腰牌,你要拿什么?”那男人抱著胳膊饒有興致地看著陸幼宜,抿嘴一笑:“不會是要拿滋補(bǔ)的藥品吧?”
陸幼宜早就不是剛懂事的小姑娘了,仔細(xì)一想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雖然說這里四下無人,但是青天白日之下這么調(diào)戲,陸幼宜面上還是一紅,“你若是亂說話,我讓皇后娘娘打爛你的嘴!”
“景仁宮我倒是常去,只是怎得從未見過你?”那人笑了笑,一顆小虎牙閃啊閃的,“你就是個跑腿兒的,別拿這種話來嚇唬我?!?p> 陸幼宜翻了個白眼:“跑腿兒的怎么啦?跑腿兒的就不能嚇唬你了?”陸幼宜一把推開他,“既然你不想幫忙就算了,我自己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