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樓了！”
不知道是哪個樓層發(fā)出的聲音，走廊上已經(jīng)圍了一群從教室里沖出來的學生。
“好可怕！”
“哇，哪個班的？”
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喧嘩，安禹赫忍不住皺眉。
換了個方向從一樓的架空層走到能看見那攤暗紅，卻又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角落。
已經(jīng)有正在帶體育課的老師一邊報警，狂奔而來。
學校廣播也及時開啟：“各位在走廊上的同學，學校發(fā)生了一起突發(fā)事故，請大家回到教室，不要破壞現(xiàn)場。”
安禹赫看著有老師過來趕自己班上的學生回去，眼尖地在對面樓層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影。
“你全都看到了？”
安禹赫是跑上的三樓，呼吸因為運動加重了。
微井莉沒有回答他，但是抓住欄桿，指關(guān)節(jié)都泛白暴露了她的緊張。
“看到了什么？告訴我，還有你怎么會在這里？”
一連串的問題向她拋出。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好吧，你嚇到了，跟我過來。”
安禹赫用力把她的手從欄桿上掰下來，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強行帶回了小花園。
“先喝口水?！?p> 微井莉木然地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是意料之中的冰涼。
她的臉色很蒼白，雖然身在陽光之中，卻仿佛在最冰冷的冬天。
外面已經(jīng)傳來救護車的呼嘯聲。
微井莉才終于有了些變化：“六樓跳下來的，救不了了。”
“嗯?！?p> 安禹赫看得很清楚，都已經(jīng)沒有人形了。
只是他看向微井莉的時候眼神有些微妙：“你怎么會在那里?！?p> A中一共是有三棟教學樓，高一高二高三各一棟，樓層中間有通道相連，所以三個年級的人可以從自己的樓層就能到達對面。
他剛才站的地方是實驗樓，在教學樓的側(cè)面，微井莉在藝術(shù)樓，高一樓的背面。
所以他才剛好能看到她的位置，而跳下來的人，恰好在高一樓和藝術(shù)樓中間。
如果沒有其他學生經(jīng)過，全程目擊者就只有她一個。
“請體育課的學生回到教室自習，不要在外面徘徊?！?p> 廣播又再次響起，微井莉起身：“我們班是體育課，我得回去了?！?p> 這個時候在外面游蕩，不是個好主意。
“嗯。”
安禹赫跟著起身，問：
“為什么去三樓？”
“我喜歡?！?p> “......”
她的恢復能力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
和微井莉一起走進高一樓后，他轉(zhuǎn)身去了她剛才待的位置。
藝術(shù)樓。
學校周邊建了圍墻，在一樓和二樓的視線都會被圍墻遮擋。
四樓和五樓的視線又太高，看得太遠，因為藝術(shù)生人數(shù)不多，這里總是有種冷清的感覺。
他重新回到三樓，剛才微井莉站的位置，剛好可以從圍墻看出去，也還可以聞到學校種的桂花樹，桂花開放的香氣。
這個高度，他能看清底下草地上斑駁的樹影。
既不會覺得寂寞也不會被人打擾的位置。
他挨著欄桿坐下，剛好能看到底下穿著制服的人在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