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池竟然把金身藏在這地方?”
許孝杰三人根據(jù)西雁提供的地址來到宋硯池藏金身的地方,可到了這里卻讓人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誰會把那么重要的東XZ在這種地方?
這里可是亂葬坡,金身藏這里就不怕被孤魂野鬼占據(jù)了嗎?
“進(jìn)去看看?!?p> 與許孝杰不同,縣尉并不覺得這地方有什么不好,是不是這里進(jìn)去看看就知道了。
縣尉一馬當(dāng)先,王六郎緊隨其后,許孝杰最后才跟上。
亂葬坡這地方污穢之氣很重,即便是人在這里呆久了也會出事,更不要說許孝杰這樣的鬼物了。
“宋硯池把金身藏在這地方其實也可以理解,就安全性而言,整個新竹縣的確沒有比這里還好的了?!蓖趿珊攘丝诰?,隨口道。
許孝杰皺眉道,“安全是安全,可金身放這里被污穢之氣污染了到頭來還不是得不償失?!?p> “有人?!?p> 縣尉突然停下腳步,攔住后面的許孝杰與王六郎。
“人?”許孝杰詫異道,“這地方怎么可能有人,是鬼吧?!?p> “不,是人?!笨h尉拔出刀,眼神堅毅,“他來了!”
話音剛落,淡淡的迷霧之中果然走來一個人。
這地方竟然真的有人?
許孝杰正打算上前看看,王六郎卻突然嚴(yán)肅的攔住了他。
“六郎,你做什么?”
“你還是不要過去,交給韋縣尉處理就好?!?p> 事出反常必有妖,王六郎的勸反而起了反效果,許孝杰快步向前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什么人?”縣尉刀指那個人,戒備著。
“怎么會是你…”許孝杰突然失了魂一樣,眼眶變得通紅,“為什么!”
“你認(rèn)識他?”縣尉回頭看了眼發(fā)狂的許孝杰,隱約猜到了這個人的身份。
“你退下?!痹S孝杰有淚流不出來,眼睛通紅,怒火和悔恨交織,“我來?!?p> “你確定?”縣尉覺得許孝杰現(xiàn)在很不正常,可他好像很堅持的樣子,便也就隨他去了。
“好久不見?!痹S孝杰盡可能平復(fù)自己的情緒面對那個人。
“此路不通?!蹦侨穗p目無神,聲音冰冷,全然無視眼前情緒激動的許孝杰。
“王兄,他到底是誰?”
王六郎苦笑,“能讓他那么激動的,韋縣尉覺得還能是誰?”
“趙文殊?”
王六郎點頭,果然以韋縣尉的腦子猜到那個人的身份并不難。
“他能應(yīng)付得了?”縣尉冷靜道。
“這里交給我們,韋縣尉還是趕緊去破壞宋硯池的金身吧?!?p> 得到王六郎的肯定回答,縣尉便不再多說,繼續(xù)向亂葬坡深處走去。
“站住?!壁w文殊突然攔住縣尉的去路,他的眼睛看起來更加龍洞無神了。
“是你站住!”許孝杰撲了過來,攔住了趙文殊,“去做你的事!”
縣尉看了眼許孝杰,又看了眼趙文殊,錯身繼續(xù)向里面走去。
趙文殊剛要出手,許孝杰先一步制住了他。
“趙兄,你可還記得我?”
直到這個時候許孝杰還是對趙文殊抱有期待,可惜他已經(jīng)不是他了,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傀儡。
“讓開?!?p> 冰冷無情的聲音刺激著許孝杰,這個結(jié)果他知道,可他不愿意接受。
“讓他解脫吧?!蓖趿膳牧伺脑S孝杰的肩膀,“這是他的覺悟,也是他的選擇。”
“我知道。”許孝杰緊握趙文殊的肩膀,牙都要咬碎了,“我當(dāng)然知道!”
“放開?!壁w文殊一只手變得漆黑,反手向許孝杰的心臟抓去。
“就是知道,所以下不了手?!?p> 趙文殊出手直接奔著要許孝杰命來的,可許孝杰沒有要躲閃的意思。
漆黑的手掌穿進(jìn)許孝杰的心臟,可他是鬼魂,根本就沒有心臟那東西,趙文殊對他的攻擊是無效的。
“那就讓我來。”王六郎實在看不下去,掏出酒壺輕輕彈了下,一縷清酒從中飛了出來。
這一縷清酒能瞬秒趙文殊,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被陰濁之氣滋養(yǎng)的尸僵傀儡,連修為都沒有,厲害點的普通人都能對付他。
“不?!痹S孝杰搖頭,“至少讓我送他最后一程?!?p> 王六郎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下不了手的?!?p> “也許吧?!痹S孝杰苦笑,“不過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會沒有分寸?!?p> 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王六郎只能收手,將趙文殊交給他。
縣衙上空,兩個上清真境的修士隔空對峙,他們誰也沒有先出手,可空氣中卻已經(jīng)彌漫著恐怖的威壓。
這一天對新竹縣的老百姓來說是災(zāi)難的,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說得就是他們了,那兩位雖不是神仙,可打起來也差不多了。
胡泓與陸謹(jǐn)已經(jīng)是同境界,出手的話誰也不會怵誰,可他向來小心謹(jǐn)慎,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會輕易出手。
而同樣沒有出手的陸謹(jǐn)單純只是因為他現(xiàn)在還沒有適應(yīng)突然暴漲的修為。
“陸道友,若你是正道,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應(yīng)該是離開,不然你我斗法這新竹縣將會蕩然無存?!?p> 到了上清真境,斗法已經(jīng)能夠引發(fā)天地共鳴,即便有意控制,一個余波也能輕易夷平本就脆弱不堪的新竹縣。
“這樣的話從你這個邪道嘴里說出來還真是諷刺?!标懼?jǐn)不為所動,冷笑道,“今日我必殺你?!?p> 胡泓嘴角揚起,話不投機(jī)半句多。
漆黑如墨的霧氣在天空盤旋凝聚為一只漆黑的眼睛,那眼睛里有數(shù)不清的紅點在蠕動,看起來十分惡心,也十分恐怖。
“陸道友,今日之果乃你我二人種下之因,正道之路難行,還是邪道適合你。”
說罷,那眼睛突然變成血紅色,密密麻麻的蟲子向陸謹(jǐn)撲去。
這一招哭咯與奚風(fēng)斗法的時候見過,那些蟲子怕雷!
“敬謝不敏!”
到了上清真境,術(shù)法已經(jīng)不再拘泥于言法與印法,隨心所欲,無法既是法。
陸謹(jǐn)隨手扯下一道雷電,握在手中當(dāng)做一柄劍,一念至,雷化萬千劍,飛劍滅群蟲。
二人之間,蟲子與雷電的較量將陰沉的天空點亮,無數(shù)劇毒的蟲子從空中落下。
那些對地面的百姓來說是致命之物的毒蟲剛一落地就被冰封,根本就來不及對百姓造成什么威脅。
對新竹縣的百姓來說,最大的考驗僅僅是那恐怖的嚴(yán)寒罷了。
陸謹(jǐn)已經(jīng)盡其可能在降低斗法造成的危害了,只要胡泓沒有要毀滅新竹縣,沒有要殺光那些無辜百姓的意思,這場斗法就不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又是雷啊?!焙暤溃瓣懙烙延X得雷能克制一切嗎?”
“那倒不是。”陸謹(jǐn)掌中一團(tuán)橙紅色火焰跳動著,“不過化作是火的話倒是很有可能?!?p> 嗷!
一聲長嘯,天空解開一道縫隙,那縫隙中赤紅一片,一頭火焰巨龍從中探出頭來。
“哼?!焙ь^看了眼天空,冷聲喝道,“關(guān)!”
那剛開的裂縫瞬間被黑暗吞沒消失,火焰巨龍被迫退回裂縫之內(nèi)。
就這一小會兒的空隙,那些撲殺毒蟲的雷電將胡泓包圍起來,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雷電球。
陸謹(jǐn)掌中火焰翻滾,轉(zhuǎn)眼變成了雷電,那雷球同時開始向內(nèi)收縮。
“呵?!?p> 一聲冷笑從那雷球中傳出,雷球突然失去光芒消失不見。
胡泓安然無恙,他的身后一直頂立天地的惡鬼正用他那恐怖的眼睛死死盯著陸謹(jǐn)。
“陸道友,你可見過真正的鬼?”
陸謹(jǐn)捏碎掌中的雷電,渾身浴火,如鳳凰在世。
事實證明對付胡泓還是得用火,雖然這樣會很不舒服,可眼下已經(jīng)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你可見過焚天煮海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