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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然就一個躍身上了馬車,掀開車簾發(fā)現(xiàn)隆天已經(jīng)坐在里面了。兩人四目相對,夏悠然勾唇淡淡一笑,隆天臉色又黑了一些。
他不明白昨晚兩個人都如此這般了,這個小女人怎么還像沒事兒人一樣?不,不是像沒事兒人,而是又變成了以前那樣對自己禮貌但是卻疏離冰冷。
其實夏悠然也不是真的就如表面那般的平靜沒事,在她來之前已經(jīng)在心里做了無數(shù)次的心理建設(shè),不斷告訴自己公事公辦。至于私人感情,她不認(rèn)為她跟隆天會有結(jié)果,既然沒有結(jié)果那還不如早點掐滅的搖籃里。雖然已經(jīng)來這個世界四五年的時間了,但是她始終不是真正屬于這個世界上的人。曾經(jīng)她想著就跟隆天一起生活也不錯,但是桃窈幺的出現(xiàn)提醒了她,這個時代的男人是可以有三妻四妾的,這對于一個現(xiàn)代的靈魂是絕對無法接受的事情。
不管他跟桃窈幺有沒有可能在一起,她都不想在他身上付出感情了,不是這個桃窈幺,也會有另外無數(shù)的桃朵朵的,她是絕對接受不了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
既然這樣,那就在一切都還在萌芽的時候就親手掐了,沒有開始,就不會有痛苦的結(jié)束。自己一個人也沒什么不好,感情里面受傷最深的往往都是女人。
馬車?yán)锇察o的掉下一根針都可以聽到,兩人都沒有說話,夏悠然索性閉目養(yǎng)生。隆天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她不打算睜開眼睛去跟他解釋。
“主子,到了?!?p> 馬車外的車夫低聲對車內(nèi)的隆天稟報,馬車停下的時候夏悠然也睜開了眼睛,也沒有給隆天跟她說話的機(jī)會,她便直接掀開車簾跳了下去。
這處莊子周圍人家稀少,倒也算是安靜了。門口還有一小片竹林,竹林外是一條小溪,環(huán)境不錯。推門進(jìn)去,里面是一個三進(jìn)三出的院子,但是因為長期無人居住搭理,里面落滿了灰塵。
這處莊子隆天根本不記得自己有,是那天聽到夏悠然在找莊子,他才問了絕知道自己在京都城郊有這么一處莊子。
“這個地方不錯啊,面積和離城區(qū)的距離都跟我目前的要求比較吻合,你這里可以租給我一年嗎?”
“租?”
“嗯,租,我現(xiàn)在手上資金不多,買有些困難,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租給我,一年為期,租金可以商量,我按照季度付你租金,也可以給你一個月的租金作為押金,你看怎么樣?”
“我說過,這里如果你需要可以送給你,不需要這么麻煩?!?p> “不,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是生意一碼歸一碼,這個莊子不小,我不能收。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簽協(xié)議,租給我一年,一年之后咱們再商量?!?p> “這個莊子我只送,不租也不賣?!?p> 隆天有些生氣夏悠然一口一個生意,這么急于把兩人的界限劃清楚,臉色不虞的直接上了馬車,懶得與夏悠然再爭論。
夏悠然無奈嘆了口氣,只得也跟著上了車,在車?yán)镒滤终f“如果你不愿意租就算了,我再找找其他地方便是,我們回去吧。”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只是這次兩人心情都不好,夏悠然也有些惱了,這個人是顯擺自己有錢嗎?這么大個莊子說什么只送不租不賣,既然不租不賣干嘛還帶自己來這里,浪費時間。
進(jìn)了城夏悠然就叫停了馬車,她直接跳了下去,也沒跟隆天打招呼。一個人慢悠悠的走著,去了春縷閣。
春風(fēng)不在鋪子里,小五說上午有一個大戶人家的管家來請,說是想給府中的幾位主子做衣服,因為是筆大買賣,所以春風(fēng)便帶了一個繡娘和學(xué)徒就跟著一起去了,已經(jīng)有半日了。
“小五,你可知是哪戶人家?”
“好像說是什么淮娘王府,具體我也不清楚,老板走的時候只是叮囑我看好店子?!?p> “好,那無事了,你去忙吧。”
淮南王府?夏悠然心里嘀咕,這淮南王府一家回京都城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一直都不怎么與他人來往,今日居然來找春縷閣定制衣裳,而且金額較大,連春風(fēng)都親自去了一趟,也不知是何事?
夏悠然想等春風(fēng)回來問問,便直接去了后院等春風(fēng)回來。后院的兩件屋子里是幾位繡娘在趕著刺繡,見到夏悠然去便都紛紛停下手里的活兒打招呼,她們都經(jīng)常見到這個小姑娘,不知道她什么來歷,但是隱約知道她也是這個店的老板。
“無事,你們忙吧,不必管我,我就隨處轉(zhuǎn)轉(zhuǎn)?!?p> 夏悠然出了屋子,一個人在院子里坐著喝茶。等了一會就聽到了春風(fēng)的聲音,春風(fēng)一回到店里,小五就說洛小姐來了。
春風(fēng)便直奔著后院來了,看到夏悠然閑適的坐在搖椅上喝茶,便打趣到“你倒是悠閑的很,快給我倒杯水,我嗓子都要冒煙了?!?p> 夏悠然笑著倒了一杯水遞給春風(fēng),她兩口就咕咚喝下去了,又自己動手倒了一杯喝下才隨意的擦了擦嘴唇,長舒一口氣。
“姐姐,這王府難道還沒給你水喝???”
“別提了,這王府倒是準(zhǔn)備了茶水,可是我們這等平民百姓哪里敢喝啊。而且這次要做的東西實在太多,我們一直在量尺寸,定花樣,時間緊任務(wù)重,我正說要回來與你商量的。”
“出了何事?”
“咱們屋里說”
夏悠然跟著進(jìn)了春風(fēng)的房間,春風(fēng)把門關(guān)上,然后對夏悠然小聲說“這次可是件大事,似乎那個淮南王府的郡主要出嫁了,這次去就是找咱們做新娘子的嫁衣,還有鞋襪和被褥帕子之類的東西。這活兒不小,他們給了咱們五百兩銀子作為定金,說做的好還有額外的獎賞。不過她們說淮南王府的獨女出嫁,所用物品樣樣都必須是最好的,樣子和做工都要是一流的,讓咱們回來出幾個樣子兩日后拿給他們挑選,這事還得你出馬才行啊?!?p> “出嫁?沒聽說過著淮南王郡主跟誰定親了啊,怎么就要成婚了?婚禮是在什么時候?”
“婚禮在一個月后,所以給咱們的時間很緊。”
“這么急?她們是只找了咱們春縷閣,還是也找了別的秀坊?”
“這個他們說他們找了別的秀坊,但是出的樣子這個郡主都不滿意,還找了公司的司繡坊都不行,后來是聽人說咱們春縷閣的東西樣子新奇,做工好,所以找了咱們?!?p> 聽人說?聽誰說的呢?夏悠然總覺得這中間還有什么事,肯定沒這么簡單。
“春風(fēng)姐,你估計這些東西做好最少需要多長的時間?”
“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問題,這些按照正常的的速度最少需要三個月才可完工,就算我們把現(xiàn)在的人手全部抽調(diào)過來加急去做,也至少得兩月的時間?!?p> “那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嗎?”
“嗯”春風(fēng)點點頭,為自己這么大的事不跟夏悠然商量就直接做主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我當(dāng)時沒辦法不答應(yīng),他們是王府,我們一個小老百姓根本不能抗衡。而且我想著如果這次做好了,我們春縷閣在京都城就徹底的占了一席之地,日后的訂單必將源源不斷?!?p> “嗯,我理解。只是我總感覺這中間有事,時間這么緊,他們之前找過幾家秀坊,包括宮中的司秀坊都不行,想必要求定然很高。會是誰在明知道時間緊,任務(wù)重,要求高的情況下把春縷閣推出去的呢?此人是敵是友?”
“那怎么辦?我當(dāng)時真的沒想這些,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搗鬼,那我們豈不是就上當(dāng)了?到期交不出東西,可是要承擔(dān)賠償?shù)陌。扛阍伊丝ぶ鞯幕槎Y,到時候別說店子,就是命恐怕都沒了?!?p> 春風(fēng)越說越害怕,此時心中后悔不已,急的都要哭了,一個勁的罵自己蠢。
“春風(fēng)姐,你先不要著急,我剛剛也只是猜測,但愿我們是多想了。但是我們不得不做好防備,而且這次確實對我們來說既是挑戰(zhàn),也是機(jī)會,機(jī)會與挑戰(zhàn)是并存的,如果這次做好了,我們就是一戰(zhàn)成名,往后會有接不完的訂單和賺不完的銀子,咱們春縷閣也有望成為京都城的第一秀坊?!?p> “話是這么說,現(xiàn)在想一想我也越想越不對勁了,怎么辦???”
“不要著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做好防備,每個環(huán)節(jié)都嚴(yán)格把好關(guān)就沒事。我們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好好想想怎么合理的安排人和時間,把這些東西如期交貨?!?p> “對對對,先想想怎么安排。”
“這樣,你把他們的要求跟我說一下,我們來商量一下嫁衣的樣式和布料”
“其實他們也沒什么明確的要求,就是希望獨特還有就是要用一等一的上好布料?!?p> “那你跟我說說這個郡主的身高和樣貌,另外你可知道這次給男方做衣服的是哪家秀坊?”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特意打聽了,這次好像是皇上下旨賜婚的,是把郡主賜婚給了翊王,但是這個事情還沒有公布,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翊王?”
“是的,我出來特意給王府的一個下人塞了一錠銀子她悄悄告訴我的,但是她只說了是翊王,再多的就不知道了?!?p> “如果真是翊王那我無論如何也得幫她把嫁衣做好,春風(fēng)姐你快把尺寸告訴我,我這就回去畫圖,明日日落之前我一定要圖給你?!?p> “好好好,那太好了,我把記錄的尺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