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尷尬的笑著,道:“因為溫先生說了,要你將即將要學(xué)的一篇課文先抄寫十遍,明日是要交給他的?!痹谝寥羟镌絹碓胶诘哪樕?,他頂著巨大的壓力,還是不忘提醒伊若秋一聲,“溫先生說了,您要在此處寫完方可回去,至于理由……因為您昨日做錯了事?!?p> 伊若秋聽了瞳孔微縮,心中略過一絲的不安,難道他知道了?
“郡主,給您提個醒。”那位同窗走到了她的,因為是異性的原因,離伊若秋近了些,竟然還有些臉紅,“您最好還是不要總是跟溫先生作對,畢竟他是國師大人身邊的紅人,倘若國師大人在皇上面前說些什么,您不是更會倒霉么?”
伊若秋這么一想來,覺得他說的也挺對,她為何會被弄進(jìn)學(xué)堂,她現(xiàn)在倒是覺得跟那位國師大人有點關(guān)系了,不然的話,為何她剛沖撞了國師就被弄進(jìn)來了,之前可沒有。
那位國師大人,說著無妨,其實是在背地里給她使絆子,那時也只不過是做個樣子給百姓看而已。
人家的好意還是不能辜負(fù)的,她朝那個好心的同窗微微一笑,“多謝你的提點,我……現(xiàn)在就抄。”咬牙切齒的走到了自己的位子。
那兩位自己走了,偌大的學(xué)堂就只剩下了她自己在這里。
直到她抄寫完了,還是不太相信,到底溫明煦知不知道,打算嘆一嘆他的口風(fēng),倘若不是的話,她一定得好好的鬧騰他,不然的話,她這些豈不是白抄了。
“呦,今日來的倒是挺早的?!倍诱谠簝?nèi)練武,見她這次來的這么早,不免有些奇怪。
“嗯……”伊若秋拖著沉重的步子,她的手仿佛斷了一樣,實在是讓她提不起興致跟他說什么了。
“怎么了?沒精打采的,你從前哪日不是如脫了疆的馬兒,今日這般安靜倒是挺奇怪的,在學(xué)堂可是遇到了什么打擊你的事情?”
二公子皺眉的打量著她,這樣子,倒是真的像極了倍受打擊的樣子。
“沒有,就是被罰抄書,所以累的不想說話,你呢,我看你滿面喜色,有什么高興的事么?”
她本來是不想問的,但是看到二哥哥貌似就是等著她問他,所以她還是主動的開口問了。
“這次的狀元有我,但是慕容卻是落榜了?!倍雍苁歉吲d,伊若秋沒精打采的面上也瞬間打起了精神,“真的!”
“自然是真的?!倍酉灿谘员?,想到帶著斗笠的慕容公子,斗笠下面的表情該是多么的精彩,他的心中就更加的暢快。
伊若秋趁著下午的時間,命小若去余家將余鶯給叫了出來。
余鶯見到小若,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就差沒有主動伸手主動去抓住小若的手了,忍著心中的激動,開口問道:“怎么樣,四公子愿意見我是不是?”
小若下意識的就推后了兩步,畢竟她家郡主之前和這余鶯關(guān)系還不是很好呢,她還是稍有些不適應(yīng)的。
余鶯也沒時間去關(guān)注小若的動作,而是緊緊的跟著她的腳步,到了客棧,她激動的心情才得以平復(fù)。
一間上房內(nèi),只有伊若秋和四公子在內(nèi),此刻正在談笑喝茶,見到余鶯已經(jīng)到了,伊若秋自覺的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二人。
伊若秋剛出去沒多久,余鶯就滿面淚痕的跑了出來,伊若秋攔都攔不住。
“怎么了?她怎么這么快就走了?”
伊若秋進(jìn)了房內(nèi),看到一臉糾結(jié)的四公子,微微皺眉,“她跟你說了什么?”
“說喜歡我,但是我怎么可能會跟她在一起,就直說了啊?!彼墓雍苁菬o辜,他只是把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告訴了她,畢竟他也不可能做這個大好人,見到可憐的就要收著。
“好吧?!彪m然是她說的可以拒絕,但是拒絕的這么直接的,也就只有她這位情商低的四哥哥了。
反正不管如何,她答應(yīng)過余鶯的到底是做到了,至于余鶯之后的下場,那就跟她無關(guān)了,她不是救世主,干涉不了她的家事。
倒是聽說了,溫明煦不僅治好了君夢寒,竟然還把慕容公子也給治好了,只是還在用藥恢復(fù),這讓伊若秋更加對他爽了。
到了溫明煦來到學(xué)堂的那一天,伊若秋也確實鬧給他看了。
“勞煩溫先生請講一講,為何昨日又罰我抄書,我做了什么錯事?”
伊若秋瞪著一雙眼眸,清澈的眼底毫不遮掩對他的控訴。
溫明煦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仙人之姿的面容上帶著對世間都不應(yīng)的氣質(zhì),但是偏偏世俗的事情他卻是管了不少。
“到底為何罰了郡主,在下以為郡主該是明確只曉得,做錯了事,自然是付出代價的,何況……”他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還是對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臉?!?p> 他最后的那句話聲音很小,可以確定其他人都不會聽到,伊若秋卻是整個人都怔住了,有些后怕的往后退了退腳步。
看來他可能是看到了她用毒藥的過程了。
他朝她伸出手,唇角掛著客套的笑,道:“郡主知道認(rèn)錯就好,那十遍可曾抄好了,現(xiàn)在該交給在下了?!?p> 他的手都是這么的完美,白皙,指骨分明,看一眼都覺得是褻瀆,她倒是覺得他比那位國師更仙。
伊若秋將自己位子桌子上的本子重重的放在了他的掌心,才賭氣似的做回了自己的位子,半響沒有給他一個好臉色。
沒想到溫明煦竟然已經(jīng)知道了,是她意料之內(nèi),卻也是之外,希望他不要知道的,她還可以因為罰抄一事多為自己憤憤不平,結(jié)果人家有了自己的把柄。
“六公主這幾日不能前來,就由郡主來為她書寫作業(yè)吧!”溫明煦的話剛落下,周遭盡是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
伊若秋早就已經(jīng)坐不住了,聞聲,一個動作起身,眼眸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冷喝一聲:“你說什么?”
“憑什么?我憑什么要幫她寫作業(yè),她不來,那就送回她寢宮。”伊若秋皺眉。
“這般,你下次做事就不要再這么的沖動了,責(zé)任總該是有人來負(fù)的?!彼脑捄苄÷暎犜谝寥羟锒淅飬s如同螞螞蟻在爬,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