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謝云生在腦中搜索著離岳城中的虎族,是胡氏一族。
謝云生眼睛一亮,以極快的速度起身洗漱,她攏著頭發(fā)對蓉鴛道:“走吧,去會會他們。”說著,她插好了花緋玉,打開門率先走了出去。
蓉鴛跟在她身后,心中沒有原先那么擔憂,方才她見謝云生動來動去額上也沒有異樣,想必是無大礙了。
“他們住在隔壁的云來客棧,現(xiàn)在離我們說好的時間還有一刻鐘左右,現(xiàn)在走過去剛剛好?!?p> “你們是約在哪兒碰面啊?”怎么聽蓉鴛的意思是約在外頭碰面?難不成這小妮子今兒偷偷摸摸出去逛去了?謝云生狐疑的望向蓉鴛。
蓉鴛躲避著謝云生的目光,心虛的咳嗽了一聲,小聲道:“實在是擋不住百輝兄的熱情,今早就跟著他熟悉了下附近的環(huán)境,不是還給你帶了糕點嘛......”說道后面聲音越來越小,若不是謝云生聽力非比尋??峙逻B一個字都聽不到,這小妮子是心虛了?
謝云生回過頭,默默將這件事記在心里,有些事嗎秋后算賬也不晚的。
這條長街上掛滿了垂垂的帶子,五顏六色的在一只只燈籠的照射下煞是好看,燈籠條幾乎布滿了街道上空,謝云生抬頭看去,只能看見紅月一角。
看來火離是不喜歡這輪紅月啊。
二人踱步走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妖,偶有幾個法力低微的仙人賣著仙丹仙草,倒是出奇的融洽,謝云生笑著推了一個賣妖族衣裳的,咬牙切齒的問:“到底在哪兒碰面啊,這才走了幾步路啊,笑的我臉都僵了?!?p> 話音剛落,迎面走來拿著一堆武器的豹妖,謝云生扶額嘆息,她雖然有錢也喜歡熱鬧,但是這妖界的人真的太熱情了,她真的消受不起啊!
“就在前頭的不遠處的寬地上,那是三條大街的匯集之地,還有一尊幾人高的雕塑立在廣場中央。”
“那雕塑是火離像吧?之前倒也聽過這事兒,說是火離妖帝集離岳城最好的幾十名工匠歷時三年雕刻而成,原本還想給它穿上鎧甲,可是精鐵難尋,不得已而用了金子打造鎧甲和兵器?!?p> “那......豈不是很值錢?”
謝云生聞言失笑,“是啊,值錢的緊,可這世間除了凡人,又有誰將那些黃白之物放在心上?!本退闶撬傧矚g那些金閃閃的石錠子,也不過因為顏色好看,能用來打造實物罷了,哦對了,還能去人界使用。
“倒也是,除了墜飾倒真沒什么大用處。白日看到那雕塑倒沒覺得什么,站在腳下往上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高的很?!?p> 說話間,轉過一個彎道后視野忽然開闊,頭上綴著的燈籠忽然全部消失,但光亮卻比之更甚。這又是什么新奇玩意兒?謝云生饒有興趣的左看右看,終于看見在那巨大的廣場上矗立著一座二十幾米高的火離雕塑,那亮光是從火離身上發(fā)出的。可奇特的是雖然雕塑發(fā)出光亮,可在她的角度看去卻能切切實實的看清雕塑的模樣,甚至連火離額頭綴著的紅寶石都能瞧的清楚。
謝云生瞧的出神,政琢磨著是不是金甲的材質問題就被蓉鴛拽了拽袖子,蓉鴛指著雕塑前一棵巨大的青柏樹道:“姐姐,是百輝他們。”
謝云生這才看清整個廣場的樣子,雕塑位于正中央,往外呈圓形修了層層階梯,階梯下方就是一圈靑柏,常年翠綠,再往外便是小橋流水,一汪清泉圍住廣場,而百輝他們所站靑柏樹正是三街匯聚第一眼便能看到的。
這廣場上并無商販,卻也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細細辨別卻并無眼線,倒真是個奇怪的地方啊。
蓉鴛率先上前去打招呼,謝云生揚起笑臉跟著寒暄了幾句,那神秘人卻依舊站在樹下并不上前,謝云生心思全放在那神秘人身上,見蓉鴛和百輝談的投機,見縫插話道:“百大哥,你那位朋友似乎不大喜歡交際?”
百輝見謝云生一直不參與他們的話題,還以為她同那人一樣是個性子冷清的,但看她瞧那人的樣子充滿興趣,眼珠子一轉道:“我這位朋友自小便不太說話,與人相處也......”
謝云生了然的點點頭,同蓉鴛交換了一個眼神,蓉鴛了悟,接著道:“你說他是虎族中人,可虎族龐大,在這離岳城中也是說的上話的,為何他會同你一起流浪?”
“我這朋友啊以前性子綿軟,被族中其他孩子欺負也不知告狀,后來他那一脈離本家漸行漸遠,他性子不討喜便被外放了,接著就遇到了我,我們一起浪跡天涯倒也有伴,雖然我倆修為都不高,可生存的手段倒是學了不少,這不,聽說帝君重新啟用他的父輩,他這才回來?!?p> 謝云生道:“原來如此,之前我也曾外出游歷過,倒是聽過離岳城虎族胡氏,你這位朋友應該出自胡氏吧?”
那人側首望著謝云生,謝云生看不清他臉上表情,但能感覺到他目光里并無殺意,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我叫胡杰齡?!彼吡诉^來,在百輝身旁站定,但視線卻是望著蓉鴛和謝云生。
謝云生淡淡一笑,“青籬?!?p> “青璇?!?p> “狐族內亂,有不少旁支小族受波及,有些甚至被滅族,青氏......似乎被滅了呀!”凌厲的目光忽然定在謝云生臉上。
謝云生原本沉著微笑的臉變的痛苦,眼角還有一滴淚滑出,而蓉鴛則是嚶嚶哭了起來,百輝不知所措,卻對胡杰齡突然的發(fā)難并不意外的樣子。
“我青氏一脈并不過問族中事務,此次被波及更是冤枉無辜,可憐我族人......一夜之間竟然......若不是我和姐姐貪玩沒有回家,青氏便真的斷了?!比伉x抽噎著,哭的不能自己。
謝云生抹去眼角淚痕,安慰的抱住蓉鴛,心想這妮子演技可以??!面上沉痛,謝云生目光中帶著仇恨和自責:“我本想投靠妖族,可是勢單力薄,青氏又是默默無聞的小族,三位帝君定然不會因為我姐妹二人幾句話便發(fā)兵討伐青丘,我二人修為不高相貌平平,連最后的資本都沒有了?!?p> 狐族修煉乃是修為越高便越為漂亮嫵媚,待修煉到九尾時便是絕色,謝云生曾見過一只九尾狐貍,那生的真當是妖媚至極,男人見了都會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只可惜如今狐族莫說九尾了,連八尾都少的可憐,雖只差一尾,可相貌魅術卻是天差地別。
“狐族向來以九尾最高,妲己風波后又一直避居青丘不理世事,現(xiàn)今這權力風波倒是稀奇,掌管青丘的應是涂山塵,乃是你們狐族唯一一只八尾白狐,她掌管青丘幾萬年從無出事,也未聽聞還有其他八尾練成,若如此,這場殺戮啟不是蹊蹺嗎?你二人雖是小脈,可各種緣由也應知曉一二才是?!?p> 謝云生瞇起眼仔細打量胡杰齡,他的目光依舊凌厲,可臉上卻看不出什么,依舊是一副死魚臉,不過他對狐族倒是莫名的關心,似乎不是因為懷疑她們的身份,而是狐族有人值得他這么關心,或者他與狐族有什么聯(lián)系?
“胡兄似乎對我狐族事務知之頗深,不知是懷疑我二人身份,還是有別的什么緣故?”謝云生也不打算繞彎子,憑他懷疑或是什么,她再不反擊就會露餡。
蓉鴛也十分配合的停止哭泣,一雙大眼紅彤彤的,十分戒備的看著百輝和胡杰齡。
“我原以為胡大哥是憐惜我姐妹二人身世可憐才諸多幫襯,原來你們竟懷疑我和姐姐?”她哭的梨花帶雨,百輝卻被哭的心緒不穩(wěn),當下就想張嘴說什么。
但是,胡杰齡搶先一步,他冷笑一聲:“倒真是狐族的把戲,百輝,你可瞧見了,狐族女子就是這般,哭哭啼啼裝乖裝柔弱,可一旦同你撕破臉就伶牙俐齒,不過這位青籬姑娘倒是......”他似乎在想著用什么詞形容謝云生好,看著謝云生的臉帶著一絲趣味,像是野獸看見了獵物卻要放養(yǎng)著玩玩那般,“可愛,倒是可愛的緊吶!”
謝云生原以為他會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形容詞來,甫一聽到可愛不由嘴角抽搐,她這是被調戲了?還是被一個修為不高的虎妖給調戲了?
手中蓄了靈力就想掄上去,卻被蓉鴛緊緊拉住了手,謝云生臉上還帶著憤怒,蓉鴛輕輕對她搖了搖頭,小聲道:“姐姐,現(xiàn)在處境對我們不利,切不可節(jié)外生枝?!?p> “好吧!”謝云生咬牙切齒的散了靈力,冷哼后轉身便走。
蓉鴛想叫住她,最終只是張了張嘴,百輝上前拍拍蓉鴛的肩膀道歉:“抱歉,杰齡他不是有意冒犯青籬姑娘,只是自小成長的環(huán)境讓他不懂得如何與人相處?!?p> “我明白,你們懷疑我們這些我都可以接受,畢竟我和姐姐是生面孔,只是他的言語實在燒耳。百大哥,我想今日是不能不同他一道了?!闭f完,蓉鴛福身便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