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蘿和沈流云都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只有易蔚藍一個人坐在一旁無所事事。
“我們先各自了解一下鴻聲集團的詳細信息,之后再匯總并各自發(fā)表看法和思路。”剪秋蘿眼皮都不抬地說道。
沈流云做人隨意了些,但做事卻十分沉穩(wěn),顯然剪秋蘿這句話是說給易蔚藍聽的。
“我要上廁所!”易蔚藍不耐煩地喊道。
沈流云看了剪秋蘿一眼:這個大少爺把戲可真多。
“怎么?不相信?要不要一起去?。俊币孜邓{輕佻地說完,便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易蔚藍前腳剛走,沈流云就無奈地說道:“小秋,你要拿這個小魔王怎么辦吶!”
“流云,你了解我的,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我既然答應要教導易蔚藍,那么就會拼盡全力!”
就是知道剪秋蘿的脾氣,沈流云才擔心呢!富家的少爺嘛,本來敷衍敷衍就好,較真的剪秋蘿這下子要吃硬骨頭了。
半個小時后,也不見易蔚藍回來,這樣的情況剪秋蘿早就料到。
隨著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辦公區(qū)那些好奇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剪秋蘿,旋即又低下頭假裝忙自己的工作。日后這樣的情形只怕是常態(tài)了。
剪秋蘿的夢想是躲在大學校園里安安靜靜做自己的學術(shù)研究,只是理想和現(xiàn)實有時并不能保持一致。
十二樓的休息區(qū),剪秋蘿找到了正在悠閑抽煙的易蔚藍。易蔚藍本以為這個自大的女人又要把自己劈頭蓋臉教訓一頓,沒想到,剪秋蘿只是靜靜地坐在了他身旁。
“我看過易樂集團所有的公開的資料,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易少爺今年有28歲了吧?”這一次,剪秋蘿的語氣緩和了許多,像是和朋友輕柔的聊天。
易蔚藍警戒地看著剪秋蘿。
“能告訴我,你對未來的規(guī)劃是什么嗎?”這時的剪秋蘿像極了一個知心姐姐。
未來的規(guī)劃?易蔚藍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他從來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就算偶爾冒出這個念頭,也因為太繁雜而作罷。
“你沒有發(fā)現(xiàn)易董事長頭上的白發(fā)么?這樣龐大的集團公司就像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艦。董事長就是艦長,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所有人的命運也都系在他身上。你覺得他還能撐幾年?他還能為你構(gòu)筑一個溫室?guī)啄???p> 和溫室長大的易蔚藍截然不同,剪秋蘿就像是從石頭縫里頑強鉆出來的野草。
從小到大,父母就為了一家人的五張嘴在地里忙活。至于孩子的吃穿是只要不餓著凍著就行了的最低標準。
從讀大學開始,剪秋蘿就沒要過家里一分錢,甚至省吃儉用給家里寄回去不少。哪里像揮金如土的易蔚藍,根本不知道世道的艱難和沒錢的滋味。
剪秋蘿的問題一針見血地砸向易蔚藍的內(nèi)心。這些年易蔚藍本能地逃避著這些問題,他一方面享受著公司盈利帶來的優(yōu)質(zhì)生活,一方面又抵抗去承擔這個沉甸甸的擔子。
“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除了勇敢面對沒有別的辦法。跟我回辦公室去!”剪秋蘿說話的眼神和語氣都那么堅定,有那么一刻易蔚藍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強大到可怕,但竟莫名讓人感到可靠。
易蔚藍執(zhí)拗地別過頭去。
哎!這小子軟的不吃,那就來硬的好了:“辦公區(qū)里這里不遠,需不需要我請他們過來圍觀圍觀?反正他們對我們可好奇了?!奔羟锾}站起來威脅道。
剛剛升騰起的一點好感,又被剪秋蘿一句話砸得稀碎。易蔚藍吐了一口氣,不滿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剪秋蘿:“你記清楚,易家是你的老板,得罪我,你可要想清楚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