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相停頓了一下,眼神復(fù)雜的掃了那處虛空,俊美的臉上沒什么表情。
那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扣著,矜貴的眉眼淺淡,半響,他低頭帶著幾分誘哄:“你叫什么名字?”
“真名叫什么?嗯?”
“靈……”貓字聲音嘎然而止,尾音拖的老長,她晃蕩著小腦袋吐出了兩個字:“零、零一啊。”
天生的警惕性即使醉的如同一坨爛泥,也能讓她自動防備了起來。
靈貓身為22 世紀的特工大佬,即使被人深度催眠,大腦里都會加固一層堅不可摧的防火墻。
這是她們生來就要學(xué)會的技能。
在那柔弱強食的世界,弱者,是沒有存活下去的機會。
顏歡聽著那清脆的聲音,目光沉了沉,修長白皙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的搭在桌子上,那雙手很細很長,像藝術(shù)家的手指。
身為一個顏控,靈貓對那是毫無抵抗力,她伸手去抓,抓了個空,于是又有些不滿的嘟囔著嘴,偏頭一臉?gòu)珊┑膯柕溃骸澳闶枪砺???p> “為什么我摸不到你的手?”
“可鬼有這么好看的手嘛?”質(zhì)疑聲細軟的說道。
“想知道?”顏歡停下了動作,眼眸含笑的問道。
“想!”醉鬼猛的點了點頭。
“我們一換一,一問一答,如何?”
“你、你想問什么?”靈貓遲鈍的問道,大腦一片空白。
“想不想要你的答案?”
“想的話,就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顏歡說道。
“好”醉鬼算是同意了。
“零一,你從那里來的?”他凝視著那處虛空,聲音有些低沉。
“22世紀”
顏歡皺了皺眉,喃喃自語:“22世紀?”
他看著她問道:“什么地方?”
“未、未、未、未來來的世界?!膘`貓支支吾吾的咬著手指,勉勉強強的說完了一整句完整的話。
“未來的世界?”顏歡聽完眸色加沉,低低喃喃自語。
“對啊,未來的世界!”醉了的人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別扭。
“那是怎樣的?”他扣了扣手指,眉心微微動了動。
顯然,他聽進去了幾分。
“一問一答結(jié)束了。該你回答我了,你是鬼?”小醉鬼聰明的專注自己的目標。
“不是”顏歡目光看著窗外的璀璨的燈火,闌珊處帶著分不清的迷蒙。
“爺,我進來了?!痹獙毜穆曇粼诖巴忭懼?,這場對話結(jié)束在元寶推門而入的時候。
“爺,我給您放桌子上了?!痹獙毝酥P子把自家爺用的白玉瓷碗放在桌子上,那碗解酒湯還蕩漾著霧氣。
“下去”顏相從嘴里說道,元寶“哦”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門,還體貼入微的把房間給關(guān)了起來。
“把它喝了?!彼嗔巳嗝夹?,輕聲道。
這妃子笑的威力有多醇厚,在這天下是出了名的,幾瓶全下了她肚子,不喝,今夜睡過去,沒個幾天是醒不來的。
靈貓迷茫的抬頭,四下的看了看,許久才在男子的又一聲叫喚中對準了焦距。
“零一,把它喝了?!?p> “我不要,它太難喝了!”醉醺醺的鬼抱著自己的膝蓋,猛的搖了搖頭,這味道太難聞了,她堅決不喝!
“……”顏相額頭抽了抽,他身為一國丞相,不可能有那個空閑的時間抽空來看她,每天環(huán)繞著“她”轉(zhuǎn),玲瓏骨覆在她的識海,離開他身邊超出半天,都是危險的,這只鬼要把自己作死了,于他,得不償失。
那雙清冷的目光盯著她,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起了那只碗:“聽話,把它喝了。”
難得溫柔溫潤的聲音,讓這只醉鬼癡癡的迎了過去,張開小嘴喝了起來,白玉的碗上,解酒湯在一毫升一毫升的減少,很快見了底。
顏歡嘴角無聲的楊起了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只鬼,也不算難養(yǎng)。
房間里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又讓顏相的額頭抽了抽,那身鳳冠霞帔散落在地上,靈貓雙眸緊閉整個人軟弱無骨的攤在了地上,跎紅的笑臉紅撲撲的,像個紅蘋果。
左腳還在椅子上,露出里面白色的錦褲,一截半挽在褲腿,另一只腿整條攤在地上,那纖細的手臂毫無章法的四散開來。
這姿勢有些粗礦了些。
顏歡站起了身,低頭仔細打量著,他伸手探了探,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穿過了靈貓的身體,接觸分了冰冷的地板。
他眉宇凝了凝,緩緩收回了手。
窗外月色朦朧,清冷的光散進窗來,帶著幾絲透亮。冷風(fēng)從窗縫隙里漏了進來,帶著幾分涼意。
昏暗的燈光在房間里暗了下去,顏歡躺在床上仔細想了半會兒,閉上了眼眸。
房間里很快傳來輕緩的呼吸聲。
窗外的三千明燈高懸,稀稀落落的人也在困倦之中回到了家中,繁華的長安街上,零星的落過幾個匆忙的人影。
夜很長。
豎日。
太陽照射進了屋內(nèi),中午焦躁的太陽帶著幾分暖意。
“阿嚏”猛列的噴嚏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響了起來。
靈貓一瞬間睜開眼眸醒了過來,鼻子上還掛著透明色的液體,讓人很難以言喻。她緩慢的起身,看見桌子上繡著彼岸花的白色素錦,她從地上爬起來,接過來往鼻子上一抹,隨意的丟棄在桌子上。
一股辛辣的感覺襲擊著她的喉嚨,口中像憋了口談在里面,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很難受。
渾身都是發(fā)著軟的。
“我靠?老娘怎么會睡到地上?”靈貓渾身酸軟無骨,像被人給痛打了一頓,渾身都不對勁。
她一說話又忍不住接二連三的開始打噴嚏,青色的不明物體順流而下。
“見鬼了!”靈貓低咒一聲,拿著素錦又擦了擦。
她仔細的伸手按著額頭,眼眸帶著幾分茫然,她昨天晚上從相府出來,然后遇到了兩個俊美帥氣的公子哥,就跟著進了這青樓里。
再然后,她踏進門聞到一股醇香的酒,那味道比茅臺還要醇厚幾分,一聞就是上等佳釀,她忍不住伸手拿了瓶,坐在窗邊喝了起來。
再往后,記憶就開始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