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半響,看著那被劈碎了的柱子,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惱怒的直朝顏相撲了過去。
顏歡閉上了眼睛,耳朵微微動了一下,快速的移動著自己的身子,窗戶上晃動的人影,使相府各個角落的影衛(wèi),沉默了起來。
他們看著自家爺在房間里飛來飛去,忍不住都嘴角抽搐了起來,自打相爺從將軍府回來之后,整個人都變的奇奇怪怪了起來。
他們身為一等影衛(wèi),每天都是貼身保護在自家相爺?shù)纳磉叄匀缓苁煜は酄斊綍r都在做些什么。
比如,相爺現(xiàn)在時常喜歡自言自語,或者,抱著景寶對著虛空說話。
什么夫人,夫人的。
“佬大,你說,咱家相爺,是不是最近皇上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所以,所有才出現(xiàn)了自己跟自己對話的幻覺?”
“……”影一看著一群盯著自己的影衛(wèi),冷漠的收回了視線:“我覺的爺是想結(jié)親了。”
眾影衛(wèi)沉默了,他們是知道自家爺有個小未婚妻的,禮部尚書家的嫡女,那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楊秀妍,又名云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相貌端莊大氣,貌美逼人。
又因家學淵源,極擅文豪跟廣袖舞和霓裳羽衣舞,在皇城中亦頗有名。
跟在禮部尚書的身邊,自幼耳濡目染,博學能文,又善詩賦,通音律。
與他們家爺,那真真是天上地下難得一見的男才女貌!絕配的一對玉人!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覺的是這個理!
畢竟,楊小姐才貌雙全,皇城喜歡她的男子可不少,但因為相爺?shù)年P系,一片癡心只能付諸東流,惹來一片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了。
“哦,提醒你們一句,吩咐下面的兄弟,以后,誰見到在皇城里面,誰都不能再提相爺?shù)谋久??!?p> “是!”一個影衛(wèi)點了點頭,立馬消失在了原地。
從那晚上起,連顏相的幾個玩的好的友人也收到了通知,四皇子一臉疑惑的問道:“為何,不能叫他的本名?”
顏歡,顏歡,雖然名字女氣了點,難不成景之開始嫌棄了不成?
影衛(wèi)拱了拱手:“回四皇子,屬下也未知道,只是來傳達相爺?shù)拿??!?p> 四皇子位于案幾前揮了揮手,點頭道:“你下去吧?!?p> 而與此同時。
相府。
靈貓跟顏歡在屋子里上趕了一場貓追老鼠的游戲,她都追趕了這么久,竟然,連這男子的一片衣角都無法摸到。
她停在柱子邊微微的喘著氣,有些氣短的深呼吸著:“你到底給不給!一句話的事情!”
顏相翩然落地,一身白色錦袍不見一絲褶皺。
“給可以,但拿你身上的東西來交換?!鳖佅鄿\笑道。
“什么東西?”靈貓撐著柱子,低低的問道。
論身手,她確實連他的手指都沾不到。
“你的血”
靈貓愣然,低頭皺起了眉宇。
“你拿去干什么?”
鬼的血,雖然她不知道又何作為,但靈貓卻知道,鬼可不同于平常人的人血,在這還充滿了奇幻的地方。
一切皆有可能。
古書上曾記載道,云南邊境,有用人血拿來練冶蠱蟲來禍害人,苗疆一代,也擅長用蠱蟲,他們的祖先在這方面運用的更精堪。
顏歡似乎聽出了靈貓這話里的深義,微微有幾分詫異,隨即,笑道:“拿來有用,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如若,本相違背今天說的話,就讓本相灰飛煙滅,怎樣?”
“這個答案,可讓零一滿意?”
靈貓沒想到他居然能發(fā)這么大的毒誓。
“行!”靈貓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反正在這世界里,她無牽無掛的。
顏相一笑,執(zhí)起修長的手指從懷里取出一根笛子,放在唇邊吹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聽見窗外竹林傳來沙沙的聲音,靈貓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這聲音……
她皺眉。
忽然,窗外一道黑影直接朝著靈貓撲了過來,靈貓甚至還沒看清出是什么東西,她快速的閃了身,躲了過去。
“景寶!不可貪玩!”顏相淺笑道。
景寶落了地,抖了抖自己渾身的毛發(fā),昂著頭眼神輕蔑的看著靈貓,跨著靈巧的步伐,矜貴優(yōu)雅的朝著自家主子走了過去。
“喵兒!”
“去叼個碗來?!鳖佅嗟馈?p> 景寶一聽這話,快速的跑了出去,太一會兒就叼著一個青花瓷碗走了進來。
“把它放在那只鬼的面前?!鳖佅嘤终f道。
景寶老老實實的辦了,用嘴把碗叼到了靈貓的面前。
“劃破她的手!”
“喵兒!”景寶快速的亮出了爪子,朝著靈貓就是一爪子!
靈貓只感覺手臂上一痛,還沒反應過來,手臂已經(jīng)出了血。
“你放血就放血!”
“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靈貓冷冷的看著他,聲音冰冷如冬雪。
“這樣能解決很多事情?!鳖佅嗟?,他準備的捕捉到了靈貓的位置:“這能讓你恐懼減少幾分?!?p> “……”靈貓咬牙切齒,放屁!
她當年受傷的時候,身上千瘡百孔、鮮血淋漓的樣子,什么沒有過?
她還會怕放這點血?
靈貓沉著一張臉,抿了抿唇,她挽起衣袖,靠在柱子上把手臂放在了碗上,暗黑色的血順著她白玉般的手臂流了出來。
幾滴血,濺到了那雙繡著彼岸花的鞋上,那花竟開出了一朵并蒂彼岸花,搖曳的枝丫似乎多了幾分鮮活的顏色。
彼岸花,花葉不相見,枝開一朵,從未有見過花開兩朵并蒂的。
靈貓看著那一碗血,抬起頭冷聲道:“這些血,夠了?”
“景寶”
“喵兒??!”景寶圍繞著自家主子一圈一圈的繞著走,低低的叫道。
“夠了,多謝?!鳖佅嘈α诵?。
靈貓撇了撇嘴,這男人居然還不相信她,居然找這只肥貓來監(jiān)視她!
“我零一做事,從來不會言而無信!”靈貓道。
顏相看著那空蕩蕩的碗,笑道:“我知。”
靈貓白了他一眼,她看著像個傻子?
就這樣,靈貓被放了大半碗血,顏歡伸手從腰間取出了玲瓏骨,對著靈貓扔了過去。
“滴血,認主!”
靈貓看了他一眼,右手抓起玲瓏骨,左手抬起手臂,黑色的血對著它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