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都是在下魯莽,沖撞了令公子?!弊诹紱]想到他竟跟自己這么計較小的事,語氣之滯后道。
“我不是很喜歡你們,所以以后道友還是盡量別來我天鳩山?!碧禅F上人道,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宗良沒想到他說話這么直,絲毫不留情面,干笑了兩聲,聳聳肩掩飾了自己的失態(tài)。
五十五枚中品靈石,無論如何都是一個令人心動的價格。何況地穴之血雖然珍貴,用途卻不廣,否則也不至于至今還有兩斤壓在他手里。
出了天鳩上人的大殿之后,已經(jīng)是深夜。
山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兩人走到望龍坡,還是決定先住一宿再走。
天鳩山的烤云雀是一絕,聲名遠(yuǎn)播。晚間就著月色,兩人便在陽臺上一邊喝酒,一邊吃烤肉,清風(fēng)徐來,明月高懸,倒也愜意。
不過將近子時,寂寂無聲的客棧里卻是響起一陣刺耳的腳步聲,接著敲門聲起,店小二托著一只木盤走了進(jìn)來,將木盤上兩只錦盒與一封信放在桌上,躬身道:“有位客人托我將一件禮物交給二位。”
陸寧目光落在錦盒之上,臉色豁然一變,走到桌前,揭開錦盒,只見里面赫然是兩顆新鮮的頭顱。
宗良展開信紙,只掃一眼,砰地一拳砸在桌上,怒道:“是白天那人干的。”
錦盒之內(nèi)的人頭,自然是淑云與老者的。
信紙內(nèi)的文字十分簡單,只有一行十二個字:美人之味,著實肥美,寤寐難忘。
砰!
宗良重重一拳砸在桌上,茶碗震顫,吧嗒掉下一只來,摔碎在地上。
“宗兄打算怎么辦?”陸寧道。
“給那小子一點顏色瞧瞧?!弊诹嫉?。
“這是天鳩上人的地盤,我今天打聽過,天鳩上人只有一個兒子,平素極為寶貝?!标憣幍?。
“這口惡氣必須要出?!弊诹嫉??!澳闳ゲ蝗ィ俊?p> “既然宗兄去,我自然跟著去。”陸寧道。
兩人當(dāng)晚計議已定,便照常睡覺,第二天下山而去。
不過剛離開不遠(yuǎn),便往旁邊樹林里一鉆,從僻靜處返回天鳩山。
這天晚間,正是個大晴天,神鳥鎮(zhèn)——天鳩山最繁華的所在一片喧囂熱鬧。鎮(zhèn)上最紅火的所在,自然是西邊葵湖邊的青樓。
此時一間房間內(nèi),正有三四個男子,人手摟著一個妙齡女郎,手掌在她們身上游移,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桌上的氛圍很是熱烈,兩名偏瘦的男子一人是天鳩上人的公子哥廖琪,另一人是華服子弟廖仲。另外兩個稍有些發(fā)福的男子,則一副商人打扮,一個叫王凱,一個叫明明。
“少爺最近意氣風(fēng)發(fā),莫非遇到什么好事?”王凱笑道。
“廖爺不知,少爺最近戲耍了兩名修士?!绷沃俚?。
“哈哈,少爺聰明絕頂,戲耍幾個小修士有什么奇怪?”明明笑道。
“可不是什么小修士,一個是結(jié)丹中期,另一個是結(jié)丹后期?!绷沃俚?。
“廖兄這就在消遣小的們了,結(jié)丹后期是何等難得的角色?!泵髅鲹u頭道。
“明兄,何必著急,且聽廖兄解釋?!蓖鮿P道。
“這可是少爺從圣主口中得知的,一點假都沒有。那日…….”廖仲嘰里呱啦將那日在望龍坡發(fā)生的事添油加醋說將出來,直把廖琪夸得天上地下,冰雪聰明。
“只可惜不該將那妞兒性命害死,如今甚是想念?!绷午鲊@道,手掌從身邊女郎肌膚上抽開,似乎索然無味。
“這神鳥鎮(zhèn)上什么女子沒有,少爺何苦這般?”王凱道。
“你們不懂,這小妞天生一副媚骨,即使是在強(qiáng)逼之下,尤比一般美人兒勾魂。不滿老兄,這幾夜我都沒睡著覺,只想那銷魂蝕骨的滋味。”廖琪道。“都是你這殺千刀的,非要蠱惑我把干掉了?!?p> 廖仲干笑道:“是我的疏忽,那女子樣貌看上去不如何難得,我便以為只是普通的女子?!?p> “這幾日少爺興趣乏乏,原來是這個原因。”明明恍然大悟道,拿眼睛左右瞧了瞧,喝退房間里的女子后,從懷中摸出一只朱紅色木盒來。
揭開木盒,一股旖旎的香氣傳來。盒子里是四粒朱紅色血似的藥丸
“這胡僧丹是我新近得來的猛藥,少爺且試它一試。”明明鬼鬼祟祟地笑道。
“你個潑皮,上次害得我好幾天下不了床,被父親從頭罵到尾,好一陣啰嗦。現(xiàn)在又想讓我挨罵?!绷午餍αR道。
“我知曉一般丹藥,藥力疲軟,肯定不能讓少爺盡性。這丹藥力極猛,可堪一用。最妙的是這藥丸的分量,拿捏得極準(zhǔn),又有幾味神妙靈藥在里面,斷不至于有副作用?!泵髅餍Φ馈!拔疑钪贍?shù)那樾?,又怎會拿些不三不四的東西來。此丹只服一枚,少爺必然興趣大漲,一夜戰(zhàn)她三四人也不在話下,明日日上三竿醒時,也不會有一絲頭疼腳虛?!?p> “當(dāng)真有此等良藥?”廖琪眼前一亮,雙目放光地盯著眼前的藥丸。
“這可是雷殷山新近弄出來的,第一批只有十幾粒。我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一些,若是少爺喜歡,改日我再去尋些來。”明明見廖琪喜歡,語氣里也多了幾絲喜色。
廖琪聞言喜不自禁,拈起一粒,就著熱酒吞入腹中。品咂了片刻,不見藥效,眉頭一皺,正要再拈一粒。
明明連忙伸手制止道:“一次只能一粒,否則有傷根本之險。”
廖琪聞言,便在原地坐了半刻鐘,幾杯酒下肚,藥力散發(fā),果然有一種氣力從四肢百骸涌上來。
明明見時候已到,拉著王凱和廖仲退出門去,點了三個身段豐腴的女子,將其送進(jìn)房內(nèi)。不一時,便聽里面風(fēng)雷聲大作,響個不停。
“明兄真是好手段,好久不曾見少爺這般興致?!蓖鮿P笑道。
“只怕這藥效過猛,傷著身體,我等又要遭圣主責(zé)罰。”廖仲擔(dān)憂道,臉上沒有一絲喜色。
明明道:“此言差矣,圣主要罰,豈不罰我?我既然弄來此藥,自是有十成把握的?!?p> 廖凱聽他這樣說,心里才放心一些。
房間內(nèi)依舊天雷地火,兩人聞了些丹藥的香氣,也是心思蠢動。目光環(huán)視一周,門外還沾著七八名女子,于是各領(lǐng)一個,自行快活去了。
三人離去后不久,從角落窗戶下,悄無聲息地閃進(jìn)來兩個人。正是陸寧和宗良。
宗良拈起一粒胡僧丸,皺眉搖頭道:“這丹藥出自散修煉丹師,卻不是雷殷山的?!?p> 陸寧正要問他怎么下的這個定論,宗良道:“將這三顆丹藥也灌入廖琪肚中,便可消我心頭之恨?!?p> 說著一個箭步?jīng)_到粉紗床前,砰的一拳打暈廖琪,也不顧三名女子驚叫,拎小雞般夾著廖琪跳下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