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三回首,謹慎至極的羊帆足足花了大半個小時,才爬上那間屋子所在的樓層,還沒在走廊上走幾步,那間屋子的門竟然自動開了,他停在原地,卻見黑衣男人從屋子里面走出來。
“小女孩,你來這里干什么?”
黑衣男人發(fā)出低沉的聲音,看向羊帆,好似在詢問他。
哈?這貨啥眼神?
羊帆在心里腹誹,眼神往走廊盡頭一瞥,是條死路,隨即想到了什么,靈機一動間說道:“叔叔,你看見我的小熊了嗎?”
“你手里拿的不是?”
“不是這個……”
“你住哪兒?”
“就在對面……”
“那你怎么把東西丟到這里來的?”
“我和朋友捉迷藏,就跑到這里來了,也不知道把小熊丟到哪去里了……”
“……去上面找找吧!”
“好的,謝謝叔叔!”
說完,羊帆轉(zhuǎn)身,學(xué)著小女孩的樣子蹦蹦跳跳地來到樓梯口,接著幾步走上樓梯,當走廊上的視線無法看到后,又從扶手處躍下,然后以最快速度往樓底下跑去……
來到枯樹旁,羊帆坐在地上歇了一會兒,剛才的一番斗智斗勇著實耗費腦筋,那黑衣男人不知道信沒信羊帆的演繹,但可以肯定的是讓他去樓上找一定不安好心。
順手將手中的絨毛玩具扔向枯樹根系處,羊帆遍觀四周,想著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身,那黑衣男人發(fā)現(xiàn)受騙之后,應(yīng)該很快就會下來。
最終他還是回到了來時的那棟樓,靠在墻邊,看著遠處剛剛下來的那棟樓的出口處。
這一等,就是一兩個小時過去了,天色徹底灰暗下來,羊帆的視線里,那黑衣男人始終沒有下來,就像沒見到他進來,卻在那間屋子里走出一樣,說不出的古怪。
另外,羊帆似乎再一次發(fā)現(xiàn)了那小女孩的身影,依然是在那棵枯樹前站著,突然間出現(xiàn),毫無任何征兆,他沒有過去,之前小女孩雖然有示好的舉動,但在沒弄清楚來龍去脈之前,還是保有基本的警惕才是王道。
像是在看一場逐漸暗淡的黑白默片,小女孩站在樹前一動不動,或許是離得遠的緣故,羊帆也沒聽到那不停重復(fù)的發(fā)問。
等等,真的是因為離得遠?
羊帆想了想,走了出去,緩緩靠近小女孩,果然,上回清晰可聞的三聲詢問這會兒聽不到了。
這時,小女孩轉(zhuǎn)過身來,羊帆下意識退了兩步,可就在他凝視小女孩那張慘白的臉時,卻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這張臉曾經(jīng)在誰身上見過。
到底還是沒想起來,回過神來時,小女孩再一次消失不見。
奇怪……
莫名的煩躁感再一次涌上他的心頭,接著無數(shù)噪音紛來,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最后一眼,他終于看見那黑衣男人下來的身影,他的手里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
嗯……
睜開眼,赫然發(fā)現(xiàn)天已透亮,同時芝楠的聲音也從樓下傳來:“羊帆,吃飯了!”
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下次叫我老板!”
穿好衣服,來到樓下客廳,餐桌上已經(jīng)備好早餐,芝楠則已經(jīng)開始吃起來。
羊帆腦袋迷茫了片刻:這不對??!怎么感覺她才是老板?
就在他走到餐桌旁,準備坐下的瞬間,許久沒有人聯(lián)系的手機響了起來,羊帆掏出手機一看,是黃叔打來的,連忙按下接聽鍵。
“喂,黃叔,有什么事嗎?”
“小帆?。∵€記得上回湖邊樹林里那些血跡嗎?”
“當然記得,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嗎?”
“嘿嘿,你小子就是上道,沒什么,血跡已經(jīng)被確認為人血,總共發(fā)現(xiàn)了三人的血樣,按照出血量估計,至少也是重傷,但樹林附近卻沒找到血跡,所以局里懷疑,可能有人被殺害并拋尸到那片湖里……”
“不會……吧?”
“你小子那幾天真沒察覺到什么動靜?”
“黃叔你還不明白我嗎?要是有發(fā)現(xiàn)肯定第一時間報警?!?p> “好了,反正黃叔這里提醒你一句,這事兒可不小,我已經(jīng)到你別墅外的湖邊了,打撈人員也已經(jīng)就位,如果湖底下真有尸體,你還要來局里一趟……”
“好吧,這么說我還成了第一嫌疑人啰?”
“你小子這不是廢話,這片地方就你一個人住,你又提供不出來其它線索,不是第一嫌疑人是啥?不過你放心,黃叔向你保證,只要你沒干什么事兒,那你就不會有事!”
“謝了,黃叔……”
“好了,閑話不多說了,待會兒你還是來湖邊一趟,配合辦案……”
“好的,等我吃完早飯就來?!?p> 掛斷電話,羊帆看著桌上還挺豐盛的早餐,突然沒了胃口,但想想為了不得罪廚娘,他還是淡定地坐下來。
“湖邊那事兒還沒解決?”
剛才的通話芝楠聽得很清楚,有些擔心地問道。
羊帆笑了笑,輕松道:“哪有那么容易解決,調(diào)查采樣,摸排訪查,特別還是這種命案,都是慎之又慎,再加上這里還不是市區(qū),沒那么多監(jiān)控……”
笑容僵在臉上,芝楠詫異地看著羊帆逐漸鐵青的臉,問道:“怎么了?”
羊帆搖搖頭,說道:“沒什么……”
他這時突然想起,之前古壩村的事:疑似三人死亡,監(jiān)控……要是真的如他所想,恐怕這第一嫌疑人他還真的逃不了了。
一瞬間,羊帆感到了巨大的壓力,這一系列的事情,對他太過不利,關(guān)鍵是,整條證據(jù)鏈似乎都在說明,他有問題。
呼……希望只是自己嚇自己吧!
此時的羊帆,只能這樣在心里安慰自己,神色凝重地吃完飯,羊帆沉思了一會兒。
如果事情真的往糟糕的方向發(fā)展,他該怎么辦?
黃叔失去了那段記憶,就算通過旁證得知他與羊帆吃過飯,也無法證明那三人與他有關(guān),再加上能夠消除記憶這種事太過bug,很多羊帆以為的證據(jù)可能會成為反證。
總而言之,現(xiàn)在的情況對于羊帆來說已經(jīng)十分不利,挨槍子還是無期,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