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好笨呀
“皇兄?!彼穆曇魩е澏?,聲音很輕。
“都是我不好,總是給你招來麻煩??墒?,你知道嗎?其實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你了,很喜歡很喜歡的。所以你要求我做的事,我都無法拒絕,縱然我一點也不喜歡武功,卻也學(xué)了這么多年。你知道嗎?我從來都不敢對你說這件事,因為我害怕,我說了后你會扭頭便走,從此再也不理我。言兒是從心底里仰慕你的,我想一直陪在你身邊,我祈愿你能一直平安順?biāo)?,我愿意為你排除一切煩惱?,F(xiàn)在,我必須幫助你,我必須做這件事,不管這件事是對是錯?!?p> 木謹(jǐn)言看了他一眼,從地上爬起來,走出去,輕輕地把門關(guān)上。
門一關(guān),這間屋子里頓時暗淡了好多,宇文頡睜開眼睛,嘴角揚起一抹笑,他輕聲地說:“傻瓜?!?p> 木謹(jǐn)言跟隨一個小宮女,來到了皇后的宮殿中,她們各抱了一盆花。
還未走多遠,沈魅就迎面走來。
木謹(jǐn)言的手一松,手中的那盆花摔碎在地上,她慌張著跪下去。
沈魅果然注意到了她,并且看到了她腰間的玉佩。
她仍舊鎮(zhèn)定,把她帶入大殿中,遣散了所有人。
木謹(jǐn)言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她看著沈魅端坐出神的樣子,心里很是不安。
她這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嗎?
終于,趁沈魅起身去倒水的瞬間,木謹(jǐn)言拿出懷里的匕首。
未曾料到的是。
宇文頡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奪過她手中的匕首。
她驚了。
宇文頡表情復(fù)雜地看著她,半天說出了一句:“你好笨哪?!?p> 木謹(jǐn)言的鼻子一酸,試探著想要抱他一下,他恨鐵不成鋼地把她拉到了懷中。
“這都是周貴妃的詭計嗎?”
沈魅姣美的面龐顯得格外慍怒,“她真的夠狠,那么我就依她所愿吧。”
不多久,周貴妃已看望皇后為由,強行闖了進來,她在皇后宮中的內(nèi)應(yīng)控制了這里的人。
她看到沈魅躺在床上,黑紫的臉,微弱的呼吸,她的面容因興奮而扭曲。
她看著一旁木謹(jǐn)言呆立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
“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p> 周貴妃走近去看沈魅,她的表情有些癲狂,她坐在她的床邊,直直地看著她。
“我們斗了這么多年,你終究是要比我先死了。”
“是嗎?”
沈魅的眼睛突然睜開,聲音陰冷地像深夜里的鬼魅,她猛地伸手扣住她的脖子。
她舉起提前準(zhǔn)備好的刀子,眼睛中充斥著憤怒,“今天,必讓你葬身于此?!?p> 她毫不猶豫地捅了下去。
“我們走。”
宇文頡強行拉過她,就要往外走,說話的語氣不容反駁。
“哎!”
木謹(jǐn)言沒走幾步停了下來,“為什么這么著急?我還有很多事沒弄清楚哪?!?p> “不用?!?p> 宇文頡一副不想和她廢話的樣子,陰著臉把她帶走。
來到郊外。
“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你怎么不說自己笨呢?這么輕易就被人騙走?!?p> 宇文頡的臉色不太好,帶一點怒氣。
“你一直跟著我?”
“對。你以為我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抓到的嗎?我用你救?”
“嗯?這么說,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木謹(jǐn)言此時慌張得不知所措。
“什么話?”宇文頡顯現(xiàn)出很疑惑的神情。
“沒有,沒有。”
木謹(jǐn)言立馬打斷這個話題,挽過他的手,很認(rèn)真的往前走。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宇文頡的嘴角略微向上揚了揚。
郯國。
他們還未回到寢宮,就被叫到大殿上問話。
在先前,宇文卿以潛伏敵中,刺探軍情為說辭為宇文諾開脫。但這種解釋瞞得了其他人,卻瞞不了宇文瀛。恰巧有人進言孝憐公主也于同時出宮,兩日未歸,她免不了受到牽連。
“你做何解釋?”
問及木謹(jǐn)言,她不知道以什么理由為自己開脫,她沒有主意,正準(zhǔn)備坦白這一切時,一直在一旁的宇文頡開口。
“言兒妹妹絕沒有幫平意公主的可能,兒臣可以為她作證。”
“你如何能證明?”
“兒臣這兩日一直與言兒妹妹在一起,確實沒有見過平意公主?!庇钗念R的話中沒有一點破綻。
“你和她?出去是辦什么事?”宇文瀛有些不悅。
“是這樣的,兒臣心儀言兒妹妹已久,此次出宮,是在和她賞燈談情。兒臣斗膽,請父皇為我們賜婚?!?p> “什么?”
這時,在大殿上的人,除了宇文頡,沒有一個人不在驚訝,包括木謹(jǐn)言,他們都在期待宇文瀛接下來的話。
只見他咳嗽了兩聲,說:“三日后,趙國使者入朝,誠武王速去辦理接待事宜,賜婚之事,容后再議。”
木謹(jǐn)言心中的驚喜頓時轉(zhuǎn)向失落。
本來就沒有想乞求的事,在將要來臨時,她原來是那般的期待,有期待才有失落。
木謹(jǐn)言知道自己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走出大殿后,她追上他。她知道她的臉一定很紅,她硬是擺出氣勢洶洶的樣子來。
“剛才,你為什么說謊?”
“哪件事?”宇文頡一臉茫然地問。
“就是你說我們出宮是為了談情說愛這句話?!蹦局?jǐn)言對于他一本正經(jīng)的裝傻毫無辦法。
“我沒說謊,我們本來就是在談情說愛。不是嗎?”宇文頡的臉上稍稍露出笑意。
木謹(jǐn)言頓時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低下頭去,把她推到一邊,徑直走了回去。
雖然宇文瀛知道宇文卿的話是開脫之語,但宇文諾畢竟是他的女兒,為了顧及皇家的顏面,他對外還是以宇文卿的話公布,因而婚禮還是如期進行。
木謹(jǐn)言得知她的事,便來浣清宮探視。
浣清宮中。
宇文諾坐在地上,她已然失了魂魄,遺失了整顆心臟,她甚至感覺不到地面是如此的涼。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窗外,仿佛一只折翼的鳥兒,向往飛進白云之中。
宇文卿進入,輕喚了她兩聲,她似乎什么也聽不到,依舊一動也不動。宇文卿走近,想把她從地面上拉起來。
宇文諾手持一把匕首,在他接近自己時,向他刺去,宇文卿靈巧地反手一轉(zhuǎn),匕首掉落在地上。
“你瘋了嗎?你想殺了我?為他報仇?”宇文卿握住她的手腕,雙眼通紅地問。
“是?!庇钗闹Z愣怔了半天,說道。
“我不是上次跟你說的很清楚,他絕不能活著離開,否則,我郯國將面臨難以預(yù)料的災(zāi)難?!?p> “借口?!庇钗闹Z掙脫他的手,痛苦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么冠冕堂皇,卻也掩蓋不了真相。什么為了國家,為了百姓,其實都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辛苦謀劃多年的權(quán)位不會毀于一旦,為了不失去父皇的信任與賞識,這全都是你自己的私欲?!?p> 宇文諾搖晃著,強撐著體力,把多日的積怨都發(fā)泄了出來,“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p> 宇文卿天說不出話來,他的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他看著她近乎癲狂,痛不欲生的樣子,竟也有些后悔,但他什么也沒說,靜靜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