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梅凝.玉牌落,長孤竹林永訣別
滂沱的大雨毫不吝嗇的將那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淋了個(gè)透,雖然是在盛夏,可那女子跪著的背影卻透著寒冬中才有的蕭瑟之感。
楚柃懷中母親早已僵硬冰冷,那空洞的雙眼緊緊地望著前方父親的身軀,空洞的如同那一汪死水一般,沒有一絲波瀾。
良久,楚柃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一切的記憶只停留她在黃沙祁氏的鬼窟暈過去之前,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現(xiàn)在這里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事。
她腹中因?yàn)楸煌陟`海源脈的傷口早已被雨水浸透犯著陣陣的疼痛,猩紅的雙眼緩慢聚神,望著長孤百里竹林道間上百個(gè)長孤弟子倒在那血泊中早已僵硬的尸體,不知為何混亂且模糊的場景以聲音出現(xiàn)在楚柃腦海中。
“少宗主!你怎么了!”
“師姐!快住手......”
“少宗主!你不認(rèn)得我了嗎?我是你師弟...啊!”
血色的長孤竹林還有那倒下的師兄弟們,滿地的鮮血,還有那一聲聲的呼喊。
混亂的場景滿是血色,那已經(jīng)躺在血色中的師兄弟們,早已無了生息,聞身而來的父母最終也倒在她的劍下,血一直彌漫至山道間,便連那青綠的竹葉也染上了血色。
傾盆大雨,沖刷著長孤百里竹林,血沿著流水沿了一路,狂風(fēng)吹過,竹葉沙沙作響。
腦海中混亂的聲音以及場景漸漸退去,楚柃跪坐在地上,雙眼依舊猩紅如同鬼魅,腦海中那模糊的記憶在提醒著她,她是這場禍?zhǔn)碌淖锟準(zhǔn)?,是她親手讓這片竹林染上鮮血,環(huán)繞四周,楚柃抱住母親僵硬尸身的手越發(fā)收緊。
“轟隆...轟隆...”
大雨中雷聲悶悶地響起,好似那冤死之魂在哭泣著、謾罵著。
是她沒有控制好自己!
是她咎由自取!
是她!殺自己的同門師兄弟!
也是她...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
黑夜中,雨一直下,那纖細(xì)的白色背影顫抖著,已然分不清那人是哭還是在笑。
良久,楚柃輕柔地將母親臉上的血污擦去,定定地看了一眼,不顧跪久了酸痛的雙腿,抱著母親的尸身起身往居室走去,一刻后又折回來背起父親的尸身再次朝居室走去。不到一個(gè)時(shí)辰,楚柃將竹林道間師兄弟們的尸體全部背回了居室。
黑夜掩蓋了她的神情,只是那堅(jiān)韌的背影好似隨時(shí)會(huì)倒下一般,走過的路上留下了深淺不一的腳印形成了水洼。
居室外,楚柃握住手中的火把向居室用力拋去,火光照印著楚柃蒼白沒有一絲神情的臉,將那雙本就猩紅的眼睛照印地越發(fā)透紅滴血,居室燃燒的火光在黑暗顯得突兀卻又讓她渴望。
“父親母親,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會(huì)親手結(jié)束這一切,不會(huì)再讓黃沙祁氏再禍害其他世家?!?p> 說完,楚柃跪下向那火光之處狠狠地磕了三個(gè)響頭,抬起頭時(shí)原本光潔的額頭已然滲血,楚柃好似沒有感覺一般起身轉(zhuǎn)身離去,黑暗中那猩紅的雙眼睛決絕冰冷。
長孤竹林深處
楚氏宗祠內(nèi)點(diǎn)燃的燭光被風(fēng)吹的搖曳,忽暗忽明的燭光映照著跪在楚氏眾先祖牌位前的人蒼白消瘦的臉龐,以及那猩紅的雙眼。
“長孤楚氏先祖在上,不肖子孫楚柃犯下彌天大罪,罪不可赦,愿自毀玉牌,自辭長孤楚氏!至今往后,楚子都與長孤楚氏再無關(guān)系!”
說完,楚柃重重的磕了三個(gè)響頭,抬頭時(shí)額間傷口更甚已然一片血污,無視額間的痛感,楚柃起身走至一片懸掛的玉牌前。
那玉牌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附加靈力雕刻而成,每一塊玉牌能對(duì)應(yīng)其主的生命靈識(shí),是長孤楚氏每一位嫡系子弟身份的象征,也是對(duì)其能力的承認(rèn)。
楚柃走到寫著自己名字的玉牌前,駐足看著眼前的玉牌,雙眼猩紅決然。
玉牌上龍飛鳳舞的刻著:長孤-嫡-楚柃五個(gè)字。
那滿是鮮血的手含著魂力帶著血?dú)庀蛴衽浦刂氐膭澣ィ咨挠衽票粡?qiáng)悍的魂力擊碎,金色的長穗也染上了猩紅的鮮血,玉牌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就像今晚的長孤一樣,支離破碎,再無法回頭。
兔子折竹
竹子:最后一天假期,為了看過癮,本竹子決定再加更兩章!祝大家生活愉快! ———— 如有雷同以及不妥,煩請(qǐng)告知、賜教 若是不喜,左上退出,不為強(qiáng)留 總而言之,尚有不足,多謝閱讀 來日方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