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管彤驚喜地仰頭,雙眼放光地看著楚凌云。
“真的!”
楚凌云的嘴角稍稍翹起,只是那么一剎那,便收攏起來:“我那沒人照料它們?!?p> “呵呵呵,那就多謝殿下……管默,快,把我們帶的那個竹筐子拿過來?!?p> 還沒等管彤的話說完,管默便已經(jīng)撒開腿兒跑了起來,飛快地拿來了管彤所說的竹筐。
“呀!得在下面墊一些草……秦雨生……”
“給!”
“小屁孩還挺機靈的!”
“……咳……咳……”
“哎呀,殿下,您是不是感冒了?等這忙完了,我給您煮一碗姜茶喝,如果……”
“不用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
“我沒有你所說的那什么感冒,我只是突然嗓子不舒服?!?p> “是嗓子不舒服啊……我想想看給煮什么好?”
管彤小嘴兒沒停,小手兒也沒停,把一只母兔三只小兔,一只只地從楚凌云懷里接了過來,為它們用竹筐子做了一個安樂窩。
“小兔兔,是不是有點兒擠了?此時沒法子,總不能把你們母子分開……放心,等回去了,一定給你們做一個特別舒適的安樂窩,還有供你們游樂的場地……”
“彤妹妹,是不是可以開飯了?”
“哦……對對對,可以開飯了……一個一個的,別因為好吃,吃的太飽了,空著點肚子,等會吃燒烤,還有叫……燒雞。”
自見識到楚凌云抱回來的兔媽媽兔寶寶后,管彤的心情飛揚,似乎看誰都順眼了。
當然,特別是看楚凌云順眼了許多,似乎那冷凝的一張僵尸臉也不再那么冰寒,有了一絲溫度。
“來,吃菜!”
管彤得意忘形地給楚凌云夾菜了,用的還是自己的筷子,等反應(yīng)過來時,她幫對方添的那一筷子菜,已經(jīng)落入對方的肚子里。
“嘿嘿嘿……吃菜!”
為了緩解些許的尷尬,管彤輪圈兒給一個一個的人夾菜,這這野外用飯,就更用不著講究了。
但這時管彤記住了,沒有再用自己使用的筷子給他人夾菜,用的是公筷。
“丫頭,等用過飯,我與呂良需不需要把那頭野豬剝皮分割了?”
“……隨你們。”
“你不是說要烤肉嗎?”
“可我們來之前,就已經(jīng)預(yù)備了??!”
“……我覺得,今后再去野外,就不要再提前預(yù)備了?!?p> “嗯,確實,那樣可以訓(xùn)練我們的野外生存能力……秦雨生,你記住了,如果我們……嘿嘿嘿,吃菜……諸位,在這以天為蓋,以地為被,以破廟為框架的地方用飯,吃起來是不是特別有味?”
尚赫茲很不配合地白了她一眼:“彤妹妹,你不覺得這日頭太毒了?”
“這樣的日頭算什么?有風(fēng)吹著,我們用飯時,也沒見誰汗流浹背,浸濕了衣袍的,最多也就是額頭上淌汗珠子,如果是在……嘿嘿嘿,你們覺得日頭毒嗎?”
“不毒,只是會將人曬黑!”
“殿下,這點您就不用操心了,某些人就是想曬黑?!?p> “嘿嘿嘿……是啊,如果殿下的皮膚變成泛著光的小麥色,即便成天黑著一張臉,他人也看不出來?!?p> “是嗎?那我試試!”
“……嘿嘿嘿,呂哥哥與鄧大哥,你們也可以試一試,到時同時走出來時,就變成黑面三郎君了?!?p> “彤妹妹,還有我呢?”
尚赫連在這一群人中,是最為高大的,但他此時置身管默與秦雨生之間,從臉上泛發(fā)出的神情看,似乎比秦雨生的童稚氣更濃一些。
“你就算了,你得盡快給我找嫂子,得符合這時代人的審美觀?!?p> “好,那我就聽你的?!?p> “哥,你真愿意找嫂子?”
“我何時不愿意了?不就是找嫂子嗎,有什么不愿意的?”
“哥哥,你知道“找嫂子”是什么意思嗎?”
尚赫連迷惑地搖了搖頭。
“既然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為何應(yīng)得那般爽快?”
“我……彤妹妹的心地最善良了,她第一次見我,都不忍心踩死我的一只螞蟻,與其他的孩子不一樣,她不會害我的?!?p> “對,你是得幫她們找一個嫂子了!要不然,轉(zhuǎn)了年,官府也會勒令你交單身罰款?!?p> 呂良慫恿地在他的肩頭拍了拍。
“殿下,大夏國現(xiàn)在很缺人嗎?”
“據(jù)去年底戶部的統(tǒng)計人口數(shù)四千八百九十萬來看,應(yīng)是不怎么缺人的?!?p> “是吧,可為何還要交什么單身罰款?”
“這是大夏國開國時定下的?!?p> “大夏國開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百多年將近兩百年了,人口基數(shù)不同了,政令也應(yīng)該是可以改的吧!”
“不是朝中人不談國事!”
“對不住了,我……”
“彤妹妹,你現(xiàn)在才多大,關(guān)心這干什么?”
“沒有,我沒有關(guān)心……我是吃飽了撐的,閑扯著,不經(jīng)意便……你們吃飽了嗎?如果沒吃飽,也別吃了,我去弄燒烤架。”
管彤起身,疾步從人堆里走出來,走到破廟前的坪孑上,伸手去接遍布的陽光,還是那么熾熱,卻似乎照射不進她心里。
在這個時代,即便兩世為人,她似乎還是一個異類。
這種感覺,為何在上一世不曾有過?是因為心有所系?還是因為家人的愛好?
“那丫頭是怎么冒出來的?查明白了嗎?”
東宮太子住的延慶宮,相較于皇上住的延福宮,面積上小了許多,高度上也矮了半層,位置上延福宮在正中,而延慶宮在它的東側(cè)。
此時,大夏國的太子楚凌宵正襟危坐在他的延慶宮內(nèi),望著派去打探回來的人,迫不及待的先開口詢問了。
“稟告太子殿下,那丫頭是戶部郎中管仲舒的庶女,其親娘已死,在戶部郎中還是戶部員外郎時,應(yīng)差去了地方,那丫頭得病身亡,棄尸于亂葬崗,離奇復(fù)合,在外面逗留幾日后回到京城,在福升酒樓結(jié)識任申……后返回管府,因被當作妖孽,逗留時間不長,離開后的第二天,便置辦了兩處房子,想必是之前悄悄攢下的。”
“什么悄悄攢下的……”
楚凌宵眉頭一擰,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退下吧!自去領(lǐng)罰!”
“太子殿下……”
“別再說了,世人皆知的東西,你都沒能打探來,本太子只是讓你去自領(lǐng)一百大板,已經(jīng)是輕饒了?!?p> “是!下臣領(lǐng)罰!”
一百大板,同樣是一個死而已,總比一家人陪葬的好。
皇家父子間的較量,殃及的是他們這些當差的人,伴君如伴虎,命如螻蟻!
此人心頭哀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