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算趙小鋼想不起來,通過校方還是能找到那名同學(xué)的,但會很麻煩,而且會將一些信息擴(kuò)散了。
趙鐵緊緊地盯著兒子,眼神里滿是期待和鼓勵。
趙小鋼終于想起來了,他高興地說:和我們班隔三個屋,那就是五班的。
趙鐵:太好了,兒子,你提供的線索太有價值了!
趙鐵的愛人笑著說:你啊,小鋼說啥都信?你是不是查案子查神經(jīng)了?
趙小鋼:媽,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同學(xué)在操場上拿著玩兒,我正好在跟前兒看到的。我們好幾個人還研究上面的字兒了呢,可惜誰都不認(rèn)識。
趙鐵:不認(rèn)識就對了,要認(rèn)識了那可見鬼了。兒子,你是好樣的——但是,這事兒一定要保密啊,和誰都不許說!
趙小鋼學(xué)著爸爸平時的樣子敬了個禮,喊:遵命!
趙鐵激動得在屋里來回轉(zhuǎn),又操起手機(jī)通知了冷峻飛。冷峻飛又打給了鄭星爍,鄭星爍告訴了白印圖,白印圖報告給了周權(quán)……
趙小鋼寫了一會兒作業(yè),又跑到爸爸身邊兒說:爸,我剛才又想了一下,我好像記起那個同學(xué)的名字了。
趙鐵:太好了,兒子,他叫什么?
趙小鋼:我聽他班同學(xué)喊他黑土——不對——是白云——
趙鐵:到底是黑土還是白云啊?
趙鐵妻子笑了,說:你腦袋木了吧?是不是電視上小品看多啦?管他是哪個,找他們班主任一問不就得了,這樣特殊的名字,哪個老師不記得牢牢的?
趙鐵笑了,說:對啊,說得太對啦!老婆啊,你也立了一功啊。
趙小鋼:爸爸,我立功了嗎?
趙鐵捧著兒子的臉蛋,說:小鋼啊,你立的是特等功!
趙鐵妻子說:那我們有獎金嗎?
趙鐵假裝生氣道:為國護(hù)寶,人人有責(zé),要什么獎金?多沒覺悟啊。
趙小鋼:就是,我們要的是高風(fēng)亮節(jié)!
三口人都笑了。趙鐵又把名叫“白云”這一重大發(fā)現(xiàn)告訴給了冷峻飛……
這一夜,一心“尋尊”的好幾個人都睡不著覺,盼望著趕緊亮天,好去實驗小學(xué)找“白云”。
…………
實驗小學(xué)還沒有開始上第一節(jié)課呢,趙鐵、冷峻飛、鄭星爍三人就進(jìn)了校園。趙鐵和冷峻飛都穿的是便裝。
三人找到了校長,亮明身份,說明來意。校長特別配合,馬上打電話把他們要找的那位班主任小崔叫到了辦公室。
校長進(jìn)行了簡短介紹,趙鐵就問了:崔老師,我們想要了解一下,你們班級有沒有叫黑土或者白云的同學(xué)?
小崔老師一聽,竟然樂了。說:這不是小品里演的人物名字嗎?
趙鐵也笑了笑,說:是的。我們也覺得有意思,你們班有沒有呢?
小崔:沒有。
此話一出,三人都愣住了!
鄭星爍說:崔老師,是這樣,也可能是跟我們說的那個人記錯了,有沒有和這個名字相關(guān)的呢?比如叫黑云、白土、藍(lán)天啥的?
小崔說:要說烏云吧,還真有人叫,但沒有人會叫黑云、藍(lán)天這樣的名字啊。
冷峻飛趕緊問:那你們班有叫烏云的嗎?
冷峻飛問完看了看趙鐵,趙鐵點點頭。
小崔又笑了說:我說我聽說過有叫烏云的,但我們五班沒有。要不,我去給你們問問別的班主任?
趙鐵看了校長一眼,校長說:沒問題,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如果需要,我可以把其他班主任也叫來。
小崔又說:同志,你們找這個孩子有啥事兒啊?
趙鐵說:我們就是想了解一點兒情況——
小崔:是打架斗毆的事兒嗎?我們班的孩子都挺老實的,沒有誰會去惹禍。這一點我能保證。
校長站起身擺了擺手,說:不是這樣的,你放心吧。馬上要上課了,小崔老師你先回去吧,如果要找其他班主任,我再說。
小崔剛要走,又轉(zhuǎn)過身來說:同志,我們班有個同學(xué)叫——白云起。
趙鐵三人騰的一下都站起來了,興奮異常,把小崔老師嚇了一跳。
冷峻飛對趙鐵說:沒準(zhǔn)兒,小——那誰說漏了一個字!
“應(yīng)該是。”趙鐵又對小崔說,“崔老師,能不能麻煩您介紹一下白云——起的情況。”
小崔認(rèn)真地說:我們班的白云起是從鄉(xiāng)下轉(zhuǎn)過來的,住在金鈴胡同,父母過去都是農(nóng)民,為了讓孩子進(jìn)城里的學(xué)校,才搬來的。現(xiàn)在干著粉刷的工作,都是本分人。白云起這孩子也挺聽話的,學(xué)習(xí)還算上進(jìn),不招災(zāi)不惹禍的,沒有劣跡。要不,我還是把他叫來吧。
趙鐵:好的,那就麻煩您了。
小崔:不客氣。只是——我有個請求——
趙鐵:您說。
小崔:因為監(jiān)護(hù)人沒在,我建議你們不要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另外,說話時要講究策略,不要把孩子嚇到。而且,我要一直陪在白云起的身邊,作為他的班主任,我要對他負(fù)責(zé)。
趙鐵:沒問題!崔老師,我們一切都聽您的。
小崔走了出去,趙鐵對校長說:小崔老師,真負(fù)責(zé)任啊。
校長笑了笑,說:師者,父母心啊。
冷峻飛嘆息著說:可惜啊——
校長:可惜什么?
冷峻飛:可惜,不是每位老師都這樣啊。
…………
過了一會兒,小崔老師帶著白云起走了進(jìn)來。白云起非常緊張,小崔就抓住了他的手,安慰他說:云起,不要緊張,幾位叔叔就想問你點兒事兒。你知道的就說,不知道的也不能亂說,更不要害怕。聽明白了嗎?
白云起點頭。
趙鐵笑著說:你好,小朋友。
白云起怯生生地說:你好。
趙鐵:是這樣,有人說你有一塊像瓶起子一樣的金屬牌子,顏色有點兒發(fā)黃,上面還有勾勾彎彎的字,是這樣的嗎?
白云起點點頭,說:是的,有。
鄭星爍的眼睛像星星一樣閃爍了。冷峻飛也激動得差點兒飛起來。只有趙鐵仍是如重鐵一樣沉穩(wěn)。
趙鐵:你這牌子是怎么得來的?
白云起:在我們胡同里撿的。
趙鐵:金鈴胡同?
白云起:對,我家就住那兒。
趙鐵:那塊牌子在哪兒呢?可以給叔叔看看嗎?
白云起老老實實地答:不知道。
三人又如同被冷水當(dāng)頭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