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魔族。
墨言之子墨川,魔族太子已經接到自己父親的傳音,命人守在魔族入口,等待著鳳幽染的到來。
“來者何人?”鳳幽染一行人靠近魔族入口,暗處一道人影閃過,開口詢問。
鳳幽染沒有開口回答,只一道魔氣掠出,那人便明白來人身份。
“見過域主大人,殿下接到帝君傳音,已等候多時?!边@人連忙開口解釋。
墨言和敘月的兒子,鳳幽染還從未見過,心下當即染上一抹好奇:“帶路吧!”
“是,諸位這邊請!”他側開身子,為幾人引路。
青州魔族皇宮內,墨川心中對于鳳幽染的好奇,比之她對自己更甚。
接到侍衛(wèi)稟報,知道自己等的人已經到了,連忙整理衣衫,安排人準備膳食,他可是一直記得自己父親的話,不可怠慢半分。
否則后果嘛……定是被狠狠操練!
就在他出神之際,大殿外幾道人影緩緩踏了進來,看著上首座位上,面容稚嫩一襲藍色長袍的少年,鳳幽染淡淡的笑了。
眉宇間,同墨言有幾分相似,只是這雙眼睛,卻分外像敘月,帶著幾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你就是墨言和敘月的兒子?倒是有幾分他們夫妻二人年輕時的風范?!兵P幽染率先開口。
她的聲音,將出神的墨川拉了回來,垂眸看著下方人群之中說話的紅衣少女,墨川瞬間臉頰通紅。
這少女,竟是比母后還要好看,神情間頗為桀驁邪魅,只對上她那雙魅惑眾生的異瞳,心口竟然不由得顫了顫。
“咳……域主大人遠道而來,本殿已經命人備了飯菜,諸位不如先用些飯菜,我們也可以坐下來細聊!”墨川心知自己失態(tài),連忙開口說道。
瞧著少年略顯青澀的臉頰,以及他那眸子里的尷尬和不自然,鳳幽染沒有多說什么,淡淡一笑:“好,客隨主便!”
偏殿,飯桌上,眾人紛紛落座。
狍鸮看著滿桌子吃食,頓時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抬眸小心翼翼的看著鳳幽染。
接收到狍鸮的視線,鳳幽染嘴角抽了抽:“把你的口水收起來,今日先餓著,索性你之前也吃過了。倘若這會兒讓你再敞開肚子吃,是準備將我們大家餓死嗎?”
聽到鳳幽染的話,狍鸮耷拉著耳朵,縮在血戰(zhàn)懷里,模樣瞧著竟是帶著幾分委屈。
“這……這是魔獸嗎?它若餓了,本殿命人給它備些吃食也無妨!”墨川聞聲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血戰(zhàn)懷里委屈吧啦的狍鸮。心下暗暗想著,域主大人可真是癖好特殊啊,竟然養(yǎng)著這般丑陋的魔獸,也不怕看得多了長針眼嗎?
鳳幽染瞧著墨川天真的神情,嘴角抽了抽:“不必如此慣著它,小殿下可能不清楚,它若敞開了吃,便是這皇宮里的所有東西,也不夠它塞牙縫的,所以我們自己吃就好了,索性餓它一頓,也出不了什么事!”
說罷,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其他人見此,也紛紛動筷。
血戰(zhàn)無奈的嘆了口氣,夾了一個雞翅到面前的盤子里,示意狍鸮嘗個味道就好,否則他怕是有些頂不住這長相丑陋,卻眼巴巴看著他吞口水的玩意兒。
對此,鳳幽染并未說什么。
若是血戰(zhàn)與狍鸮拉近關系,日后將狍鸮給他契約,也未嘗不可。
雖說血戰(zhàn)平日里總是板著一張臉,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可他內心還是良善的。
否則也不會違背自己的意思,給狍鸮夾菜吃了。
吃過飯,回到大殿里,鳳幽染拿出了幾枚傳音符,同時將其激活。
“小妹,何事?”青燭問道。
“姐姐,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時樾也開口了。
“丫頭,那小子可是怠慢你了?”墨言也問道。
“域主大人有何吩咐?”東方寒。
鳳幽染揉了揉眉心,無奈開口:“你們先別說話,我這里有一件事情,你們都聽一聽,其他的稍后再說!”
聞言,所有人齊齊將嘴巴閉上,等待著鳳幽染繼續(xù)解釋。
“你自己說吧,那道視線,到底是何物?”鳳幽染偏頭看著狍鸮。
狍鸮自血戰(zhàn)懷里跳到了桌子上,抖了抖身子,緩緩開口:“天地初始,異獸橫行,各個都天賦異稟。雖后來硝煙四起,大戰(zhàn)紛爭無休止,可總是會有些存在受上天眷顧,而在那場異常慘烈的戰(zhàn)爭之中存活了下來。其中夔牛,便是那場大戰(zhàn)遺留下來的幸運兒,只是說它幸運,它亦是不幸的。因為它每每出現(xiàn),都會出現(xiàn)狂風暴雨,且身上光芒閃耀,它的吼聲更是如同雷聲一般震耳。所以有人將它擒了去,用它的皮制成了鼓,用它的骨頭制成了鼓槌,敲擊鼓,鼓聲響徹千萬里之遙,是以震懾敵人。”
“許是不甘,亦或者天道為它道不平,所以允了它不入輪回,一縷殘魂游蕩三千世界。只是時過境遷,它經歷了剝皮取骨之痛,對這世上也心存惡意,一顆心早已被邪惡侵占。我在見到天璣子第一眼,就察覺到他的魂魄有異,一具身體內,竟然有兩道魂魄,有一道更是讓得我心生畏懼。之后同天璣子相處數(shù)月,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的心思我亦是明白,原想著同他締結契約,也未嘗不可。但是……他體內的夔牛讓我退怯了,我本就生性懶惰,它所求卻是毀滅,道不同……我自是無法與其同流合污!”狍鸮內心十分復雜。
夔牛所求,便是身為上古兇獸的它,亦是自愧不如。
它……沒有那么遠大的抱負和理想。
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它這一生所奉行的罷了。
聽完狍鸮的話,鳳幽染忍不住扶額,心里更是忍不住想要罵娘了。
這都是什么破事兒?
云煥那貨,當初難道就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異常嗎?
說他是個飯桶,都是夸他了。
“這……你所言非虛?”荀緄先坐不住了。
天璣子到底想做什么?
他真的想將這青州大陸給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