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陳晰眼神掃視了一圈,先上前去把冰箱門關上,再走到落地窗前。
華悅大廈,作為江州最高樓,據(jù)說從這往下看能俯視整個江州,果然是名不虛傳?。?p> 陳晰不由得發(fā)出“哇!”,張著的嘴久久合不上,對面的摩天輪正在緩緩上升,底下的行人也因此變得渺小,這就是電視劇里的辦公室吧,在這上班心情都會變好,難怪他是不敗男神??!
上一次進來還是簽合同的那次,都沒來得及好好欣賞,再后來他出差,和汪助對接都是在小會議室進行的,這是第二次進他辦公室。
陳晰的注意力從窗外的景色上離開,往里探去,辦公桌上整潔無瑕,一塊鑲金邊的名牌,一臺筆記本,一個銀色的筆筒,一只黑色的咖啡杯,一疊整齊擺放的資料,其余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
陳晰走近,站在老板椅旁,往百葉窗外面瞅了瞅,確定沒人后又小心翼翼在老板椅上坐下,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好舒服,好軟啊,不像她工位上的椅子,硬得要死。
她靠在椅背上,抬眼往辦公桌上瞥了一眼,桌上好像還有一個東西,是剛剛被筆記本擋住沒看到的。
是一個黑色的木制相框,照片里的是他們的第一張合照。
她起身拿起相框,深深地看了很久,照片里的他們好青澀,看得鼻尖有些酸澀。
“你好像很喜歡我的椅子??!”顧謹之拿著平板倚靠在門口,緩緩出聲。
陳晰聞聲,屬實嚇了一跳,將手里的相框反扣在桌上,整個人一激靈從老板椅上起來,鼻尖上的酸澀感也漸漸褪去,只剩下還沒平復的心跳。
“顧律師...”陳晰從老板椅前退出來,叫他的聲音有些顫。
顧謹之低頭扯了扯嘴角,又立馬恢復神色,根本沒給她捕捉到的機會。
他走近,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抬了抬下巴說道:“你就坐那吧,我坐這就行?!?p> 陳晰無措地看著他,他的臉色好像不太好,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剛剛汪助說他昨天凌晨才回來,他不會就睡了幾個小時又準時來上班了吧?
“你昨天沒有睡覺嗎?”陳晰的聲音很小,準確來說她根本就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顧謹之意識到自己的臉色可能不太好,清了清嗓,抬手揉了揉眉骨,聲音低沉沙?。骸八怂膫€小時?!?p> 他看著她還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神上下指了指,繼續(xù)補充道:“所以你要不要先坐下,我們趕緊開始,然后讓我瞇一會呢?!?p> 陳晰現(xiàn)在就想讓他趕緊睡一會,聽到他說這話就乖乖地便坐下了。
門外的汪煜,端著咖啡,本想著給顧謹之送杯咖啡醒醒神的,不料透過百葉窗往里瞟了一眼,嚯!嚇得端著的咖啡灑了一手。
他甩了甩滿手的咖啡,輕嘆了聲,還好提前瞟了一眼,這要是直接進去了,估計他得失業(yè)。
身后路過的寧子博,看著汪煜鬼鬼祟祟的樣子,在他肩上拍了拍:“干嘛呢?”
汪煜一個激靈,杯子里的咖啡灑得更多了,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寧子博,舒了口氣:“寧律師,你怎么也這么嚇人?”
“還有誰嚇人?”寧子博看了眼他手上的咖啡,又往里瞟了一眼:“嚯!這都換位置了啊,看來汪助你馬上就要有老板娘咯!”說完又拍了拍汪煜的肩膀。
汪煜愣在原地,老板娘?說的是里面那位嗎?
陳晰拿出平板,放到倆人中間,拿出記東西的本子,做好隨時記錄的準備。
“顧律師,這應該是錄制前最后一次討論細節(jié)了,下一次我會提前通知您錄制時間的,絕對不會耽誤您工作的?!?p> 隨后又想到什么,繼續(xù)補充道:“哦,對了,錄制前會有一次開機晚宴,您要是有時間可以來參加,我會把邀請函給你送來,要是您沒時間不來也沒關系,畢竟您挺忙的...”
“你去嗎?”顧謹之又一次沒等她說完就插了話。
陳晰話被堵在嘴里,想了想他的問題,回答道:“我當然去啊?!?p> “行,那我也去,邀請函閃送過來就行。”
“你不是很忙嗎?你手頭上這么多案子?!?p> “這點時間我還是有的?!?p> “你要是有這時間還不如多休息休息呢!”陳晰拿著筆敲了敲本子,話里有些譴責的語氣。
顧謹之眼皮動了動,挑了挑眉,淺淺笑了笑,抬眸看著她:“所以喬喬,是在關心我嗎?”
“我沒有!還有!以后別叫我喬喬!”
顧謹之拿出手機,顯示微信二維碼,放在陳晰的本子上,扯了扯嘴角說道:“先加個微信吧?!?p> “以后等節(jié)目錄制了肯定事情更多,有了微信方便說話嘛,總不能一直麻煩汪煜吧,他是我的助理,又不是你的助理?!?p> 陳晰一時語噎,偷偷翻了個白眼。
他嘴里怎么能說出這么欠揍的話,律師說話都這么毒辣嗎?不應該啊。
“陳編導,為了工作加一個吧!”
他倒是說得面不改色,冠冕堂皇的,好像不加還是她的不對了。
陳晰無奈之下,拿出手機,掃了二維碼,給他備注了一個正經(jīng)的名字:顧律師。
倒是顧謹之毫不猶豫地改了備注:喬喬。
心里暗爽,總算是加上了,面上表情還真是一點不顯露出來。
“耶耶,六歲了吧!”
“嗯!已經(jīng)是大狗狗了?!标愇徽f到耶耶眼睛就泛起漣漪,眉梢揚起,“不過,平時我和付蕾都沒空照顧它,它一般都在媽媽家?!?p> “下次可以帶來我家,我來照顧它?!?p> “不用了吧,它很挑的,陌生人它玩不起來的?!?p> 顧謹之輕笑一聲,“我是陌生人嗎,它可是我買來的?!?p> “你走的時候它還不記事呢!”
顧謹之一時語噎,竟說不上話來,抬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見底了,無奈之下又只好放下。
其實陳晰說這話就是氣話,狗哪有記不記事的時候啊,狗狗只知道誰對它好,它就對誰搖尾巴。
陳晰瞥了眼他的動作,起身端起杯子去幫他接了杯溫水,放進他手里。
“少喝咖啡,多喝熱水。”
陳晰說著指了指他手里的杯子。
“我先走了,您有時間還是瞇一會吧?!?p> 顧謹之起身沒有說話,沖她揮了揮手,見到她走出門,嘴角才徹底揚起弧度。
Yes!又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