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顧謹之的當天晚上陳晰就匆匆飛回了京州。
買了一大袋啤酒拎回了寢室,拉著付蕾和奚云喝了個不醉不歸。
額...甚至有點斷片,不過好在是在宿舍,丟人沒丟出去。
“付蕾你說,我不漂亮嗎?我不可愛嗎?他怎么舍得不要我的啊~”
陳晰臉頰緋紅,眼眶濕潤,頭發(fā)隨手盤了個丸子頭在頭頂,穿著睡衣四仰八叉地躺在懶人椅上。
一看就是醉得不輕,借著酒勁嘴里嘰里咕嚕說個不停。
付蕾:“你是又可愛又漂亮的小美人兒,怎么會有人不喜歡你呢是吧?!?p> 程婉蕓:“就是啊,你要是把那些注意力從顧律身上移開,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身后有一大堆在排隊呢。”
奚云:“那是顧律沒眼光,不懂得珍惜你,信我,喝了酒分分鐘就把他給忘了。”
陳晰因為醉意,眼前變得模糊起來,鼻頭一陣酸,眼淚又不爭氣地滑下臉頰。
“可是是我先不要他的,但我真的不想讓他在我身上把自己的前途給耽誤了,他這么優(yōu)秀...他真的不應該只在這兒的...”
陳晰越說情緒越激動,哭得不能自已,一邊扯著餐巾紙擦眼淚,一邊癟著嘴繼續(xù)申訴。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他啊~”
付蕾上前拍了拍她的腦袋,手上給她遞餐巾紙的動作并沒有停,嘴里還不忘安慰道:“知道,我們都知道的,好啦,哭了就不漂亮了?!?p> “我真的好喜歡他的,可是怎么辦,他走了,他不要我了...”
“以后耶耶就沒有爸爸了...”
“好啦好啦,他會回來的嘛,你喝醉了,我們先睡覺好不好?等你醒了他就回來了,好不好?”程婉蕓柔聲安撫道,把她扶到床上躺下,蓋好被子,這才舒了口氣。
陳晰平時幾乎不喝酒,自從上次喝醉過后就再也不敢喝了,畢竟她斷片后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鬧騰得很,不過還挺可愛。
不過張口就來的話也就只有在喝醉了后才能說得出來,換在平時她一定會死鴨子嘴硬得不肯承認。
從這一次后陳晰再也沒有喝過酒,仿佛完全從顧謹之離開的悲傷走了出來。
臨近畢業(yè),陳晰忙著畢業(yè)作品的收尾工作,還要把電視臺的實習工作完成,爭取一個優(yōu)秀實習生的名額,回了江州之后進江州電視臺的機會才更大。
在電視臺編導部的工作陳晰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不僅能參與節(jié)目策劃,項目制定,還能見到明星嘉賓。
想想就還挺不錯的,陳晰早早就在江州電視臺投了簡歷,就等著靜候佳音了。
——
“大家好,我是大四編導系的,我叫陳晰,剛剛給大家呈現(xiàn)的作品叫《救贖與深淵》,這部作品的靈感來源于我的一位好朋友?!?p> 陳晰穿著一身英氣的學院風套裝,在臺上拿著話筒,自信地向大家展示大屏上呈現(xiàn)的作品,聚光燈落在她身上,似乎比燈光更加奪目,連發(fā)絲都被照得散發(fā)出金色的光芒。
“曾經(jīng)我的一位故友,她是我見過最特別最勇敢的女生,可她還是在那一年暑假永遠的離開了我,她最喜歡的城市是南安,但她再也沒有機會在南安有一個未來了。我總是常常遺憾,遺憾她為什么不能一直在我身邊,遺憾她為什么在世的時間里這么不開心,過段時間就是她的祭日,所以我想做一個以她的故事為中心的作品,想讓她知道我們從未忘記過她,希望她在她的童話世界里能開心?!?p> 臺下響起陣陣掌聲,導師和觀眾的掌聲給予了她的作品最大的肯定。
在畢業(yè)典禮前夕,陳晰和付蕾都收到了江州電視臺的offer,這以后的吃飯搭子是不用愁了,只可惜又要繼續(xù)忍受付蕾的大嗓門。
奚云:“真羨慕你倆啊,畢業(yè)了還能一起工作?!?p> 付蕾:“你倆不也可以嘛,在京州租個房子,這小日子說不定比我倆好呢?!?p> 奚云理了理桌上的化妝品,面露無奈,深深嘆了口氣。
“你可拉倒吧,我倆連offer都還沒有收到,實習能不能轉(zhuǎn)正也沒說起,我倆不會一畢業(yè)就失業(yè)吧!”
說著像是一個晴天霹靂劈到了奚云,一個順勢倒在程婉蕓肩上。
“再說了,江州好歹也是一線城市啊,能進江州電視臺已經(jīng)是老天開眼了好嘛,你倆可就滿足吧。”
陳晰看著她倆你一句我一句的,溫婉一笑。
可是江州再好,到頭來終究只有她一個人。
——
京州傳媒大學的禮堂可謂是金碧輝煌,凳子上綁著紅色禮帶,臺上掛著橫幅,上面寫著:山水相逢,終有一別;青衿之志,履行踐遠。
畢業(yè)生們個個都穿著學士服,等著上臺撥穗。
陳晰她們的座位比較靠前,前排天花板上的洞燈將舞臺照得亮堂又絢麗。傳媒學校的學生本就個個都是顏值天花板,加上學士服的加持,外加個個都妝容精致,這現(xiàn)場可謂是盛世美顏天堂?。?p> 攝像機隨便一個機位都能捕捉到同學們精致又動容的笑顏。
攝影機在前排掃著,正好落在陳晰的左前方,濃密翹卷的睫毛,亮如晨星的眸子,柔軟甜美的粉唇,精致小巧的臉蛋,即使在鏡頭前也挑不出任何瑕疵。
陳晰沖鏡頭婉婉一笑,比了個耶的手勢,隨后又立馬看向前方留給鏡頭一個側(cè)顏。
隨著典禮步入尾聲,同學們紛紛離場,去外面草坪上拍畢業(yè)照。
草坪上,畢業(yè)生們都手捧鮮花,和對象和家人一起拍照留念。
甚至有些女生在App上找好了全套拍照姿勢,和男朋友一起瘋狂按快門鍵!
“陳晰快來??!拍照啦!”
“來啦!”
她們四人找了學校河邊的位置,上面還有一座拱形的陡橋,陽光毫無遮擋的鋪下來,將她們四人印得光彩熠熠。
程婉蕓:“誒,我爸媽來了,我去接一下昂,你們繼續(xù)?!敝噶酥甘掷锏氖謾C頁面。
陳晰手里的手機也震動了一下,看了一眼屏幕就往操場入口走去。
陳晰沖余靜敏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往里走。
余靜敏:“畢業(yè)快樂啊,晰晰!”
陳晰:“謝謝爸爸媽媽?!苯舆^陳海手里的郁金香花束。
蘇凝:“囡囡啊,畢業(yè)快樂哦,叔叔阿姨真心為你高興昂,以后我們喬喬可就是大編導咯!”說著抬手刮了刮陳晰的鼻梁。
陳晰:“謝謝阿姨,不過是不是大編導還不一定呢,指不定就是個菜鳥?!苯舆^蘇凝手里的繡球花束。
雖然陳晰和顧謹之分手了,但是倆家的關系是絲毫不受影響,蘇凝對陳晰的喜歡可能是從陳晰出生那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知道倆孩子分手的時候,蘇凝甚至花了一周的時間去批斗顧謹之,每天晚上都不帶重復的。
陳晰懷里抱了兩束花,在草坪上穿著學士服,拉著余靜敏和蘇凝擺著各種poss一起合照,臉上的笑容在陽光的映射下顯得格外燦爛。
在人生的重要時刻有家人和朋友的陪伴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唯一遺憾的是她想的人都不在身邊。
“小晰晰,這位打扮得妖嬈多姿,時尚奪目的阿姨就是你未來的婆婆吧?”付蕾一把搭上陳晰的肩膀,湊到耳邊小聲嘀咕。
陳晰翻了個白眼,拎著她學士服的袖子把她拉開,“你可拉到吧,我倆已經(jīng)分手了好嘛,什么婆婆啊,她是我干媽!”
最后兩個字的音量明顯提高了,生怕付蕾聽不到,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付蕾呵呵兩聲,學著陳晰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小聲把她剛才的話給復述了一遍。
妖嬈多姿、時尚奪目?陳晰那小眼神重新看了眼蘇凝的打扮,再看看余靜敏的。
確實啊!不然怎么一個是人民教師,一個是美容店老板呢!
陳晰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顯示陌生電話。
“您好,請問你是陳晰嗎?有你的閃送,請問您現(xiàn)在在哪里,我?guī)湍瓦^去,需要您簽收?!?p> “閃送?我沒有買東西啊?您是不是送錯了啊?”
“陳小姐,我這邊核對過了,是你的號碼沒錯,要不然您還是趕緊簽收一下吧,我這還有下一單呢!”
“好好好,不好意思啊?!标愇f了操場的大致位置,在入口等著。
陳晰簽收后,是一束向日葵,大概有個十多支,每朵都開得很艷麗,正是花期最好看的時候。
里面插著一張卡片,打開簡單寫著一句:畢業(yè)快樂!沒有任何署名。
沒有署名,匿名送花??!這該不會是陳俊義在南安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還有個在京州的妹妹即將畢業(yè)吧。
但陳俊義好像沒有這個浪漫細胞吧。
不會是...顧謹之送的吧...
陳晰想到這就趕緊甩了甩頭,像是要把腦子里關于顧謹之的一切都甩干凈。
人家在英國呢,7小時時差,這時候才剛醒吧,怎么可能會閃送送花。
陳晰正盯著懷里的向日葵出神。
“喲喲喲,誰給你送的花啊?”付蕾冷不丁出聲嚇了陳晰一跳。
“你干嘛啊,嚇我一跳,你老粘著我干嘛呀?”
“這不是短短半小時你都收到三束花了,羨慕嘛這不是,誰送的啊?嗯~”付蕾湊近聞了聞她懷里的花。
“沒誰,送錯了的,快拍照去啦!”
陳晰捧著向日葵拉著付蕾往草坪中心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