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
一位貴人來到錢府,身后跟著許多人,當(dāng)真是好大的排場。
錢知州已經(jīng)能夠下床,此時正帶著錢府一眾人迎接,臉上笑起來滿是褶子,“怎么敢勞煩太傅大人親自跑這么一趟?!?p> 安清越站在廊亭之中并沒有過去,卻能看到那邊的場景。
太傅此人,姓祁名夜不過三十而立,就走上這個位置,自然不是簡單之人。
祁夜不經(jīng)意的一瞥,看到廊亭之下的安清越,原本平淡的眸子蘊出笑意。
安清越自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目光,像是沒看到此人一樣,平淡轉(zhuǎn)身離開。
祁夜低笑了兩聲,再看錢知州一眾人時,眸子中只有寒光。
“錢大人,本官今日來此是奉圣上之命前來宣旨的?!?p>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擾亂了一眾人的心思。
聲音足夠響亮,還未走開的安清越腳下一頓,稍縱即逝。
錢知州跪在地上,心中有些不安,強笑一聲,“真是麻煩太傅大人了?!?p> 家主已跪,其他人又何嘗有不跪的道理?
錢夫人和錢家子女乃至下人一同跪下。
祁夜冷眼看著一眾人,緩緩打開圣旨,一字一腔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蒲州錢友仁,貪贓枉法與劫匪聯(lián)手欺壓百姓,膽大妄為、特抄家為之!
望子年少,特賜予子輩充軍免死,過往此后,絕不提此事。欽此!”
話音落下,錢知州氣的差點吐出一口血,在場的都是文化人,自然能聽得懂其中的意思。
所有人感覺頭頂之上都蒙著一層烏云。
錢知州,被抄家了!
男充軍,女未提,這已然是好的結(jié)果。
但是!
那可是抄家??!
“錢友仁,接旨吧?!鄙ひ羟謇淙绾丁?p> 錢知州渾身打著寒顫,嘴巴哆嗦怎么也說不出話。
在他身后,錢夫人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還是三位錢姑娘忍不住上前扶著。
男充軍,錢知州的子女中只有一個兒子,此時也不過九齡啊!
一個九歲的孩子,像是聽懂了一切,緊緊拽著身邊的嬤嬤不撒手。
錢知州終于還是回過神來,顫栗的伸出雙手,字正腔圓道:“臣,接旨!”
一字一頓都能聽到主人的情緒。
祁夜眼神猶如寒潭,沒有一絲感情,招了招手,“執(zhí)行吧?!?p> 身后的人點頭,跑出府,府外是一眾士兵。
一個個的進入錢府,銀子、首飾、珠寶、翡玉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
按理說這些東西是該充配國庫的,只是蒲州被錢友仁搞得一團糟,所以這些值錢的銀子都會發(fā)配給百姓。
錢府的人被圍著,想阻止都來不及,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東西被拿走。
安清越早便得到消息,包袱也已經(jīng)收拾好,給了一個士兵,士兵很恭敬的跟在后面拿著。
路過錢府一眾人的時候,甚至從來沒有抬眼看他們。
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錢友仁當(dāng)然知道自己著了道,眼睛發(fā)紅的看著安清越,若不是有人攔著,只怕是要沖上去。
“安公子!”錢姑娘從來不是糊涂人,這一來一去的也想通了所發(fā)生的一切。
安清越腳下一頓,目不斜視的繼續(xù)向前走。
錢姑娘身材嬌小,趁著一個士兵怔神,快速的從他身邊沖出去。
“安公子!”錢姑娘跑的很快,所有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拉住了安清越的衣袖。
安清越停下,轉(zhuǎn)眼一語不發(fā)的看著她。
眼神清冷沒有一絲柔軟。
錢姑娘身子顫了顫,低頭道:“你能不能救救我們?”
聲音幾乎哀求,其中還帶著哭腔。
見多了愛笑的錢姑娘,如今這么一哭,安清越眉頭輕蹙,冷聲道:“你應(yīng)該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父親?!?p>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你在皇上那兒替我們求求情好不好!”雙眸氤氳著水霧,眼眶紅紅的。
安清越不為所動。
錢府的人看著錢姑娘,同時不忘怒視安清越。
清秋季
我想剁手! 哎,等晚點還有兩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