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遠回到辦公室很是頹廢的坐在沙發(fā)上,下午自己還有手術顯然現(xiàn)在是不可能上臺了。如今這番模樣上手術臺,即是對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對患者的不負責任。
“小夏怎么樣?身體還好嗎?”歐陽遞了杯水給他,然后順便把飯放在桌子上。
“還好,她體質弱,不過孫醫(yī)生說沒什么問題?!本靶捱h接過水道了謝。
歐陽青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想開些吧,而今這樣也好,你們倆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孩子來的也的確不是什么好時候,既然你在兩者之間做了選擇,就不要再左右顧盼了,還是早點把季梓馨的治療方案定下來吧?!?p> “選擇?我有什么選擇,當初要結婚的不是我,而今說離婚的也不是我?!本靶捱h說道,語氣里帶著幾分自嘲,可事情不就是這樣嗎?
歐陽青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解他,只能說:“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你就定了心,徹底解決了其他的事情之后如果心里放不下小夏,你去追她就好了,她喜歡你,有這個基礎只要你肯放下身段去追,還是很容易的。”
對于歐陽青的提議景修遠倒是沒反駁,只是說起了溫夏要出國的事情。
“她說她要去瑞士讀MBA。她說的很對,仲之學了醫(yī),她媽的公司勢必是顧不得了,她不能讓她媽媽一直操勞,我知道她想避開我,可是我卻找不到挽留她的理由?!?p> 對于溫夏的這個決定歐陽青卻覺得正是證明溫夏成熟了,知道人生除了愛情還有其他重要的東西。
“這不是挺好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去做,你也好好好處理季梓馨的事情,你們的那段婚姻頭開的就不好,散了也就散了吧,真有緣分等一切障礙都解決了再在一起不是更好?好了,吃點東西,下午休息一下,你的那臺手術我替你?!?p> 景修遠點點頭,忽然想到中午的事情,當時他滿心都是溫夏的事情也沒有再顧忌別的,這會想起來歐陽青好像被推了一下撞在桌角了。
“你還好嗎?不行找蘇醫(yī)生也可以,仲之下手沒輕重,在氣頭上,你撞的那一下怎么樣?要不要去看一下。”
“嗯,一點淤青,剛剛找護士處理了一下?!蹦且幌碌拇_不清,聽護士形容一片青紫。
景修遠抱歉的笑笑說:“不好意思連累你了。”歐陽青一搖頭示意他不用說這些。
歐陽一天做了三臺手術,她忽然有些懊惱自己裝什么剛強,明明找蘇醫(yī)生也可以嘛,干嘛那么要強,那一下不僅撞了腰還扭了腳,這臺手術下來,腳踝居然發(fā)脹腫了起來,所以下班后林志南來接她一起吃飯她也沒拒絕,自己的樣子也開不了車了,只是叮囑他說:“吃完飯就早點送我回去,累死了?!?p> 林志南接到人后見人一臉疲憊的就果真吃過飯就送她回家了,到公寓樓下,林志南想著她腳有些扭傷就打算送她上去但是被歐陽拒絕了,說:“家里亂七八糟的,就不請你上去了,你早些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p> 林志南也是個君子,知道歐陽的意思,所以沒有勉強,吻了歐陽額頭說:“好,晚安?!?p> 歐陽青回到家就把鞋子外套隨意一扔,準備去浴室洗澡,誰知門鈴響了,歐陽以為是林志南忘了什么事去而復返,沒有看就直接開了門,沒有想到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溫仲之。
這情形畫面一度就僵在那里了,最后是溫仲之先主動走了進來,歐陽青回過神來,但是顯然沒有打算請他進來,所以門都沒有關,隨手將自己剛剛隨意丟棄的鞋子收進鞋柜問道:“有事嗎?”
溫仲之進門后微微打量了一下歐陽青的房子,聽見歐陽青問他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她說:“腰怎么樣?”
“推的時候不是挺理直氣壯的嘛,我這人從小皮糙肉厚。”一句帶氣的嘲諷的話卻把溫仲之逗樂了,第一次有女孩子在他面前用皮糙肉厚來形容自己的。
“皮糙肉厚?我記得挺細膩的呀?!睖刂僦f的輕佻,卻一瞬間讓歐陽記起了過往的那些日子,既羞澀又惱怒。
“溫醫(yī)生要是沒什么事可以走了,一會兒我男朋友回來看見不太好?!睘榱司徑膺@樣尷尬的場面,也不知道溫仲之來所為何事,歐陽青就搬出了林志南,想讓他盡快離開。
結果卻大相徑庭,溫仲之一邊慢慢的走近她一邊說:“我可是來好大一會兒了,他送你回來就走了,你在這唬誰呢?!痹瓉硭伎吹搅?。
溫仲之走近歐陽青之后攔腰抱著歐陽青壓向自己,眼里滿是挑釁,似乎無聲再說你有本事叫你男朋友回來啊。
“溫仲之,嗞。。你大爺?shù)??!睔W陽一向是冷美人女神,此時也忍不住爆粗口,好死不死的溫仲之的手居然正好按在撞到的地方,疼的她一激靈倒抽了一口冷氣。
溫仲之連忙松開瞪著歐陽青皺著眉頭,語氣軟了下來說:“就這樣還說沒事?!?p> 說著便去撈歐陽扎在高腰褲里的襯衣,結果因為是高腰褲,撞到的地方還在褲腰下,所以溫仲之就直接去解歐陽的褲扣和拉鏈,歐陽青被他突如其來有些孟浪的舉動嚇到。
“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說著就伸手去擋他。
“我是醫(yī)生你是病人,你做醫(yī)生的時候還看你的病人是男是女?讓你老師聽見怕是要罵死你?!?p> 說話功夫已經(jīng)把歐陽的褲子解開并向下拉了拉,歐陽背對著他伏在在沙發(fā)上,兩只手背在后面被溫仲之的大手握著。
果然如溫仲之說的歐陽不是皮糙肉厚,而是細皮嫩肉,腰上那一處承紫紅色,而且還發(fā)燙紅腫了一些。他覺得很刺目,這是自己曾經(jīng)放在手心的人,自己剛一回來就先送了這么個見面禮。
溫仲之松開她的手,從背后抱住她說:“對不起啊。”
歐陽青因為溫仲之嘴里這三個字有些愣了,也沒有掙扎就這樣由他抱著,溫仲之家境優(yōu)越,從小到大讓他低頭的次數(shù)很少,哪怕跟自己談戀愛那會兒兩人鬧了別扭,他也幾乎沒有什么伏低做小的時候,所以這句語氣如此真誠的對不起,歐陽青還真沒聽到過。
“夏夏受了那么大委屈,我氣壞了,你不站在我這邊,居然還幫他,我沒想推你,使了準頭?!睔W陽青居然在這句話的語氣里聽到了委屈撒嬌的感覺,她一度覺得自己腦子壞掉了,溫仲之居然會這么說話?
溫仲之松開歐陽青,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支藥膏來說:“我?guī)Я怂?,我先用熱毛巾給你敷一下?!?p> 因為溫仲之突然軟下來的語氣讓歐陽一時發(fā)愣,居然想起了從前,還有最后一次見面溫仲之和自己提分手的場景。
溫仲之去洗手間接了盆熱水,拿了毛巾出來,只見歐陽已經(jīng)整好了衣服坐在沙發(fā)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還把衣服扎進去了,趕緊的,一會兒水就涼了?!睔W陽抬起頭,臉色有些說不上來的悲戚,卻又透著認真。
“溫仲之,謝謝,你的心意我領了,還有已經(jīng)不早了,我現(xiàn)在和正南是戀人關系,你這么晚了還留在這里不好,回去吧?!?p> 溫仲之臉色一下就變的陰沉,虧得他剛才在洗手間還為了洗手間只有女性用品,證明他們沒有同居而感到高興,現(xiàn)下那絲喜悅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見了,嘭的一聲將毛巾扔在水盆里,水盆的水被濺到地板上。
“從我來到現(xiàn)在不是男朋友就是正南,你有這么喜歡他怎么不和他住在一起,剛剛在樓上怎么不請他上來?”這才是歐陽青熟悉的溫仲之,剛才那個似乎只是一個夢。
“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和你有什么關系?還有你怎么就篤定我們不住在一起?怎么還是你覺得我心里放不下你?”歐陽不知道怎么就說出了口。
或許之前有不確定,現(xiàn)在這句話被如此這般輕描淡寫的說出來,溫仲之心中便明白她是真的放下了,才會如此輕松的說起。
溫仲之再開口居然帶著淡淡的苦澀說道:“你是誰啊,怎么可能會放不下我?當年不過是我搶在前面開了口,就是我不說你也會說的,這樣的情況下我怎么還可能自作多情的覺得你放不下我,我臉沒那么大,快點別墨跡了,人是我傷的,我給你上了藥就走,不會影響你們什么。”
話說到如此,歐陽清也沒什么好說的,干脆就大大方方的當他是個醫(yī)生,爬在沙發(fā)上由著溫仲之上藥。
毛巾很熱,剛一放上去歐陽便縮了縮身子。
“熱?!?p> “廢話,不熱還有什么用?!耙坏┧合履莻紊频拿婢撸约荷砗蟮哪腥吮阌趾妥约河洃浿械娜酥睾狭?。
“真的太熱了,一會兒這個沒好就要燙起泡了?!?p> “嬌氣,我手擰的毛巾都沒事怎么可能有事,快躺好。“
順勢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這樣親昵的動作讓兩人都是一愣,卻誰也沒有說話,歐陽也沒有再嚷嚷著熱,溫仲之也沒有為剛剛的事情而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