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的真心喂了狗
車子在白崇家樓下停下。
白崇顯然也才回家沒多久，來給顧嶼開門的時候還穿著一身在外奔波的衣服，被外頭帶回來的寒氣包裹著。
白崇給顧嶼倒了一杯熱水，沒有著急說正事，而是問道：“你課上得怎么樣？”
“挺好的，很多以前突破不了的問題都慢慢地能解決了?！?p> 顧嶼不是科班出身，以前還在做練習(xí)生的時候也主要是學(xué)聲樂和舞蹈，演戲這一塊兒都得靠他自己琢磨，雖然有天賦加持，但多少有些磕磕絆絆，這會兒有了專業(yè)老師的指導(dǎo)，可以少走不少彎路。
白崇靠在吧臺邊看著他，說道：“你也是有毅力。這個余老師可不好約啊，很多大明星想找她上一節(jié)課都半天約不上?！?p> “既然是去求教的，自然要帶著虛心和耐心?！鳖檸Z道。
白崇笑了笑：“余老師帶學(xué)生看眼緣，沒眼緣的出多少錢都約不到她，合眼緣的就把人當(dāng)自己小孩兒似的教?！?p> 顧嶼顯然也因為能與這樣一位老師結(jié)緣而十分高興，但是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談。他放下杯子，道：“不說這個，你打聽到的消息怎么說？”
白崇也收了笑，將手中的杯子放到吧臺上，在顧嶼身邊坐下：“你猜的沒錯，公司之前就找過裴若心他們的團隊，上次的綜藝就是他們之間談好的合作。不過因為你沒配合，差點讓他們之間的合作出現(xiàn)裂縫?！?p> “差點？”顧嶼問道。
“對?！卑壮缯f道，“上次綜藝播出以后，網(wǎng)上隱隱約約有了點勢頭，說裴若心倒貼你，想捆綁著你蹭熱度。他們團隊因為這個很不開心，差點就要跟公司結(jié)束合作，但是葛旎親自出面了，說幫裴若心把負面評論壓下去，又承諾說你會跟她一起合作一部戲，至于拍哪一部，由裴若心他們決定?！?p> 顧嶼皺了皺眉，半晌說道：“但是沒人跟我說過這個呀，也沒有強迫我選哪一部劇，這次甚至還給我多了好幾個選擇?！?p> “這個我就也不知道了?！卑壮缫矓Q起了眉頭，“他們敢那樣承諾，肯定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盤算，只是我們一無所知罷了。”
顧嶼嘆了一口氣，看了看白崇，說道：“因為我，你也跟公司有嫌隙了?！?p> “你不用責(zé)怪自己，我只做我自己認為對的事。”白崇道，“只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很多他們的計劃我們都不得而知了。”
“那裴若心他們現(xiàn)在打算選什么劇本呢？你有消息嗎？”顧嶼問道。
“有?！卑壮缁卮鸬?。
*
幾天之后，顧嶼的車停在了一家飯店的地下停車場里，顧嶼坐在車內(nèi)，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敲打著，一邊玩著手機一邊等待著白崇。
顧嶼：「鐘洛的總決賽，你還去嗎？」
喬夜：「當(dāng)然去??！是門票出來了嗎？」
顧嶼沒有回答喬夜的問題，而是慢悠悠地問道：「你那天不是有課嗎？」
喬夜立馬回道：「有課又怎么了，這種時候翹一節(jié)課又能算得上什么。」
顧嶼笑了笑，又回道：「這期不給你門票了?！?p> 喬夜：「？？？哥！哥！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您說！我改！我馬上改！門票不能沒有?。?！」
顧嶼一手握著拳，抵在唇邊，雖然努力隱忍了一下，還是不小心漏出了一聲輕笑，引得前面的司機抬頭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他被手機的光照亮的笑眼。
顧嶼故意拖了點兒時間，才打字道：「這回給你工作證，帶你去后臺?！?p> 等了一會兒，喬夜的消息才回了過來：「我不要?！?p> 顧嶼愣了一下，盯著那幾個字想了一會兒，得出一個結(jié)論——她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故意耍她，所以生氣了吧？
正所謂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顧嶼咬了咬唇，絞盡腦汁地思考怎么不著痕跡地挽留一下喬夜。
然而不等他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喬夜的消息就又發(fā)了過來；「去了后臺就不能看他的表演了?！?p> 顧嶼一副“我的真心喂了狗”的表情，將心中那些剛剛被他否決的挽留喬夜的法子通通拋得更遠了一點，回道：「你是不是傻，工作人員也可以到舞臺邊看著的啊?！?p> 喬夜：「那我也不要?！?p> 顧嶼：「？？？」
喬夜：「你不懂，如果要裝作工作人員，那勢必不能沖著舞臺大喊大叫。作為一個粉絲，光坐在臺下看著，不能給自己的偶像加油，那有什么意思?！?p> 顧嶼：「……你要求還挺多?！?p> 喬夜：「一般一般吧?！?p> 顧嶼：「那等錄制那天你在攝影棚門口等一等吧，我讓助理帶給你?！?p> 剛發(fā)完這一條消息，顧嶼身側(cè)的車窗玻璃忽然被“咚咚咚”敲了幾下。
顧嶼以為是白崇到了，正準備收了手機開門下車，卻在一眼瞟到窗外站著的人之后停住了動作。
遲疑片刻，他還是降下車窗，問道：“你怎么來了?！?p> 葛旎雖然臉上沒有笑意，但是聲音還算緩和：“這是你火了以后簽的第一部劇，我怎么能不來陪著。”
這還是上次顧嶼和葛旎在辦公室對峙之后的第一次見面。
顧嶼沒說什么，重新將窗戶關(guān)上，打開車門下了車。
葛旎道：“喻景那邊今天也有個合約，有點棘手，你這邊基本上已經(jīng)談妥了，見個面簽個合約就行，我就讓白崇去喻景那里了，你這邊我跟著?！?p> 顧嶼看著她，雖然面上不顯，心里卻止不住地有些懷疑。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一聲，是白崇發(fā)來的消息：「喻景這邊有點事情要我去處理，葛旎跟我說她去你那邊了，你就不用等我了?！?p> 葛旎偏頭看看他，用眼神道：我沒騙你吧。
顧嶼回了消息，收起手機往預(yù)定好的包廂走，兩個人一路無話。
出于禮貌，顧嶼他們到得早了些，片方的人都還沒來，顧嶼跟葛旎之間也沒什么話好說的，他便坐在一旁玩起了手機，這會兒才有功夫去看喬夜發(fā)來的一堆消息。
喬夜：「嗯？為什么要在攝影棚門口?！?p> 喬夜：「你不會跑票吧？」
喬夜：「？？？你人呢？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喬夜：「你最近是不是挺忙的?！?p> 顧嶼對著屏幕琢磨了一會兒，隨后敲著鍵盤問道：「跑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