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宛如升天
我和春亭彼此對視,不約而同的點了一下頭。
越想這種可能性就變的越大。
從幼時就開始伴隨著我而且從來不曾有過變化的夢境,卻在這一年之內(nèi)有了幾次變化。
而這一年我最大的不同,就是認識了他們。
或者說,不是認識了他們,而是接觸到了關(guān)山。
說的更直白一點,則是因為接觸到了畢方與獬豸兩尊雕像。
或許正是因為這雕像中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才讓我的夢境有了這些變化。
從開始的旁觀者,到后來被夢中的我發(fā)現(xiàn),這次更是可以與其交流,這到底是好是壞?
我低頭沉思,春亭亦然,一時間屋內(nèi)陷入了安靜。
“這夢境的變化我也不知究竟為何,既來之則安之,你還是先休息吧,明天再說這些。”
春亭起身,打破了這份安靜。
“好?!?p> 我點了點頭,回答簡潔有力。
看著他轉(zhuǎn)身走出房間,我閉上眼睛,控制不住的開始聯(lián)想。
想著夢境中的我。
想著雕像中的秘密。
想著父親到底會在哪里。
不知不覺,雙眼一閉,我終于睡著了。
……
第二天,陽光明媚。
拜那詭異的夢境所賜,我似乎很久沒有像昨天睡得那么熟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打起精神,起床穿衣,洗漱。
收拾得當(dāng),我走出房間來到餐廳,發(fā)現(xiàn)眾人都在。
亓芷像一只頑皮的小貓一般,見我來了馬上從座位上起身,拉著我的手讓我在她旁邊坐下,笑嘻嘻的開口。
“剛才還在和大家研究要不要去叫你吃早飯,正在猶豫你就來了,快吃吧,吃完我們?nèi)ス涔洹!?p> 我聽她的意思,今天沒有探索下去的打算,再看向其他人,臉上全是放松,似乎今日真的就是一場普普通通的旅行而已。
我眼神疑惑的看了看春亭,眾人能如此輕松,想必是得到了他的首肯,明明我們毫無收獲,不知道他是哪來的心情。
春亭感應(yīng)到了我注視著他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開口對我解釋為何如此。
“現(xiàn)在大家沒有方向,忙亂的繼續(xù)下去無非是事倍功半,還不如出去散散心,調(diào)整一下心態(tài)再去探索?!?p> 我忽然想起他之前所說,趁別人不注意,連忙對他使了一個眼色,同時裝作不舒服的揉了揉頭,對在坐眾人帶著歉意的說道。
“你們?nèi)グ?,今天我就不去了,可能還是沒休息好,有點不太舒服,吃完了我回去再躺一會?!?p> 春亭反應(yīng)迅速,我剛開口他就明白了我的意圖,接著我的話繼續(xù)說道。
“那就這樣吧,你們?nèi)ズ煤蒙⑸⑿姆潘煞潘?,這金陵我來了也不止一次,就不和你們年輕人摻和了,我留在這看著韓川,你們玩的開心點。”
春亭的形象一貫威嚴(yán),如此一番謊話居然被他說的理直氣壯,若不是事先知道真相,怕是我都要信以為真。
其他人看樣子有些掃興,不過因為我的理由是身體不適,他們也都知道我昨天暈倒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勉強。
而春亭所說留下照顧我同樣合情合理,無奈之下,他們也只能接受。
……
吃過早飯,眾人收拾得當(dāng),準(zhǔn)備開始今天的游玩。
而我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春亭陪在一旁,看著他們慢慢遠走。
待得他們走遠,春亭走到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我,開口詢問。
“說吧,什么事,還讓你特意躲開他們?!?p> 其實我自己也很好奇,明明都是同生共死過的關(guān)系,我的內(nèi)心里卻始終不能對所有人相同對待。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喝著茶水,看著春亭。
“你為什么要我打開金盒取出雕像?”
春亭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我問了這樣一個無腦的問題。
“廢話,還不是打算讓你……”
說到這,他停了下來,狠狠的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一臉懊惱。
春亭曾告訴過我,這五尊雕像為上古之時前輩大能以神力鑄成,彼此之間互相有感應(yīng),只要我收回這獬豸雕像之中的神通與記憶,自然就能感受到下一尊雕像所在的位置,可是現(xiàn)在,我除了那詭異的夢境之外,一無所獲。
我之所以讓他留下來,想要知道的就是這件事情。
春亭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捧在手中,認真的開口。
“是我疏忽了?!?p> “看樣子獬豸雕像內(nèi)本該屬于你的東西,已經(jīng)隨著那日噴出的火焰融進了你的身體,只不過你現(xiàn)在還尚未發(fā)覺而已?!?p> 我開口間毫不客氣,從這次夢境過后,我隱約覺得曾經(jīng)多次這樣與春亭交談,而無一例外的,我都是他身旁的上位者。
“我該怎么做?”
春亭沒有在意我的語氣,他起身踱步,若有所思。
“理論上只要你收回雕像上的神通記憶,自己就應(yīng)該會有所感知,可如今你卻依然毫無反應(yīng),如果不是雕像中的力量尚未被你吸收,就只可能是因為你從未修煉,所以神通在體內(nèi)積存,無法與你融合而已?!?p> 我開口催促,連我自己都不曾發(fā)覺這語氣是多么冰冷。
“說重點?!?p> “是?!?p> 春亭連忙點頭稱是,不知不覺間,我和他的身份似乎發(fā)生了謎一樣的變換。
“既然是鬼谷所留,那想必駕馭之法同樣出自鬼谷?!?p> 說完,他沉思了一會,從口中吐出一段玄之又玄如同謎一樣的咒決。
“天生天殺,道之理也。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
春亭在口中重復(fù)了幾遍,看著我,表情嚴(yán)肅。
“韓川,這是鬼谷一脈流傳千年的秘法,據(jù)說參透這秘法者,就可盡得鬼谷一身絕學(xué),鬼谷中人盡皆知,但這千年之中卻從無任何一人能將此參透?!?p> “我知道你不相信自己是鬼谷轉(zhuǎn)世一說,但你且嘗試持鬼谷令運轉(zhuǎn)此番秘法,看看會不會與你體內(nèi)的力量達成共鳴?!?p> 我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鬼谷令置于手中,另一手仿效凌軒前幾次施法之時,捏劍指置于身側(cè),雙目緊閉,屏息靜氣,在口中低聲吟誦春亭剛剛特意傳授給我的咒決。
“天生天殺,道之理也。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
隨著我的低聲吟誦,我的體內(nèi)果然有了反應(yīng)。
三股熱流從我胸口的膻中穴、臍下的關(guān)元穴、以及腳底的涌泉穴開始,在我體內(nèi)肆無忌憚的運轉(zhuǎn),傳遍我的四肢百骸,三者彼此的運轉(zhuǎn)路線各不相同,互相分開,直到我的全身都能感受到那股熱流之后,三股熱流匯聚成一股,狠狠的沖擊到我頭頂?shù)陌贂ㄖ希?p> 轟!
那一瞬間,我宛如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