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合
易綿和蘇亦北,就這么莫名其妙的開始了冷戰(zhàn)。
只是,這個冷戰(zhàn),戰(zhàn)火旺盛——
許冕和孫騏越分別被戰(zhàn)火一一撫慰。
“易綿,你那個同學到底叫什么名字啊,長得還挺好看的。”許冕坐在他們前面,公交車晃晃悠悠的催人眠,他倒是精神奕奕的捏著個名字不肯放。
易綿煩躁,瞪他一眼:“反正過去現(xiàn)在以后都不會姓許。”
許冕:……
嘖,這小娃子說話歸說話,怎么還帶算命的呢。
他哼哼唧唧的回過身,嘖一聲,那可不一定。
孫騏越瞥他一眼,抬腳踢他,壓低了聲音問:“這倆貨,還生氣著呢?”
坐在他身后的蘇亦北嗤一聲:“我怎么會生氣,我跟你生氣都不會跟她生氣?!?p> 孫騏越:……
閉嘴閉嘴,生起氣來的蘇亦北,已經(jīng)變成順風耳了,經(jīng)不起半點溫聲細語。
好在公交車還算爭氣,兩人鬧哄哄的挑了個附近有籃球場的地方直接下了車,再不肯跟著他們一起。
“不過,我們不是約好了三個人一起打籃球么?”許冕盯著手里的籃球,搖搖頭,“果然,在球友和命之間,我們成功的背叛了友情,選擇了逃之夭夭?!?p> 孫騏越:“我是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是是食物者為俊杰?!?p> 許冕偏偏頭,一拳砸上去。
車上的易綿昏昏欲睡,偏生還不能睡著,離家還有兩三站路,車上的人越來越少,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批人,只是身邊這個人臉色都沒換一下——
黑著臉,緊繃的很,看著孕婦的肚子像是看著仇人的兒子要出生似的,眼里直冒火。
唔。
她乖乖巧巧的往車窗邊又靠了靠,盡量拉開兩人的距離。
等兩人回了家,這才發(fā)現(xiàn),一向在家做好吃的好喝的萬能的熱心的老媽徐芬芬女士,居然丟下這姣好的兩朵祖國的花朵,跟著蘇東策出去鬼混了。
啊呸,去約會了。
就留了些配菜和胡蘿卜給他們。
還體貼的貼了個“胡蘿卜炒蛋”的菜單,示意他們記得把胡蘿卜吃掉,畢竟胡蘿卜長得不好看。
易綿:……
“我先上樓去?!彼UQ?,打了個哈欠,想著蘇亦北也不想看見自己,干脆躲到房間去,眼不見為凈豈不是美滋滋?
蘇亦北手里攥著個蘿卜,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作業(yè)帶了么?”
“嗯?!?p> “那就樓下飯廳寫?!彼麑锏膬蓮堅嚲砣〕鰜G在桌子上,胡蘿卜被他隨手放置桌子中央,“胡蘿卜為界,那便是你的?!?p> 易綿:……
幼不幼稚啊,這么大了還畫三八線,既然畫了,好歹走心點兒吧,拿什么胡蘿卜撒什么氣啊。
暗戳戳的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兒。
“易綿,少對著我翻白眼。”蘇亦北眼睛垂著看向試卷上的內(nèi)容,沒抬頭,“我頭頂上長著一只眼睛的?!?p> 易綿:……
幼稚。
趴在桌子上寫了會兒作業(yè),肚子便咕嚕咕嚕的叫起來,跟滴答滴答的掛鐘走動聲,組成了一首難以言喻的美妙的曲子。
易綿:……
做肚子的,你好歹爭氣一點。
“餓了?”蘇亦北眼皮稍稍往上掀了掀,看她,“那你去做個蛋炒飯吧?!?p> 順勢,將他們的三八線——胡蘿卜丟給了她。
無話可說。
易綿光明正大的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拿起丑兮兮的胡蘿卜進了廚房。
沒一會兒,廚房便飄來濃郁的炒飯香氣。
她是會做菜的,只是樣數(shù)不多,蛋炒飯這樣簡單的居家必備菜品,她早就學的透透的,飯粒粒粒分明,各個晶黃剔透,漂亮的厲害。
只是——
“你放了青豆?”蘇亦北對著自己這碗紅紅綠綠的炒飯,難以抑制的蹙了蹙眉,“哪兒找到的青豆?”
他最不喜歡青豆的味道。
易綿當然不能說自己打了電話問的徐芬芬。
“我覺得飯挺少的,就直接翻了翻冰箱,有什么加什么唄?!彼齼删湓拵н^去,無謂的很。
蘇亦北:……
看來,他的確應該學學做飯做菜,不然遲早有一天,被易綿做的飯菜餓死。
兩人迅速的吃完了飯,雖然大部分時間蘇亦北都在挑青豆,但是不得不說,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渾身舒暢。
蘇亦北乖乖的洗碗去。
易綿坐在椅子上,對著吊燈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百無聊賴的掀開自己的卷子,拿過自己丟在桌子上的糾錯本。
鼓鼓囊囊的,打開,是一卷糾錯膠帶。
而糾錯本上黑色紅色交替出現(xiàn)——
只是,有些題目面前,被標注了三角形,有些被標注了五角星,都是拿著鉛筆畫的,甚至,有一部分題目,還被重新算過,換了新的計算方式寫在右側。
這些字,易綿認得,就是里面在洗碗的人的杰作。
蘇亦北趁著自己做飯的時候,幫著自己看了錯題本,劃了重點,順便,幫著寫了些簡單方法。
她嘴角輕輕扯了扯,有點兒心揪揪的。
他是真的,想讓自己好好學習啊。
嘴角稍稍又往上翹了翹。
蘇亦北甩著手上的水,從廚房里走出來,看見的,便是易綿歪著腦袋,一點一點的對著試卷,仔仔細細的訂正著自己的錯題,眉頭蹙著,嘴卻是咧著笑的。
“有難題?”他抽開椅子,伸出手,大佬相十足。
易綿了然的將自己的本子遞過去:“這題,我不太理解怎么就能推出這個公式?!?p> 蘇亦北看了看,將草稿本抽過,捏著筆唰唰唰寫了幾筆,轉過草稿本,遞給她:“你智商是不是退化了?”
易綿瞪他一眼,沒多說。
這一學期幾乎沒怎么聽課,能知道這些公式就奇了怪,而且,這道題,老師就說過,挺難,當提高題做。
誰知道蘇亦北瞥一瞥,看一看,就能寫下來呢。
果然高年級看低年級的作業(yè),就像是看智障兒童的作業(yè)一樣么。
“對了,我那兩袋寶貝,易綿,你待會兒給我吧?!碧K亦北指尖輕敲桌面,咚咚咚的三聲脆脆的輕響,讓易綿整個人一機靈。
完蛋。
他的女神手辦還沒給搞到手呢。
“那個,你很急嗎?”
他圈著手,整個人朝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眉頭挑著,全然一副看戲的模樣,利落的點點頭:“最近沒有寶貝陪著睡覺,睡眠質量都不太好?!?p> “你騙人。”
蘇亦北哪是那種要抱著手辦睡覺的人,根本就是瞎扯淡,而且——
“蘇亦北,你是不是有特殊癖好?”易綿插科打諢,眨著大大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瞧著他,“是不是就喜歡看這種那種的?!?p> 什么這種那種?
眉頭下來了些。
“正常的男孩子,都不會對自己的寶貝親親抱抱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蘇亦北:……
“我真的沒想到,亦北哥哥,你看起來這么正經(jīng)一個人,居然也會想這想那的?!币拙d繼續(xù)唧唧歪歪的說著,越說越起勁,“你是不是就是大家說的,表面高冷,內(nèi)心——嗯。”
也不知道到底省略了什么。
蘇亦北原本挑起的眉頭,這次是真正的放下了,甚至還處于耷拉著的狀態(tài)。
他明明是想看著易綿急切的耍賴不想把東西交給他的樣子,怎么就變成了易綿調(diào)戲他了?
果然只要臉皮厚,鐵杵都磨不成針嗎?
“別說廢話,你把東西給我?!?p> 易綿扁扁嘴,嘻嘻一笑:“垃圾袋里裝著的東西,當然是丟掉啦?!?p> 蘇亦北:“易綿,別開玩笑?!?p> “真的。”她一本正經(jīng)的胡扯,“我上次丟垃圾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丟掉了?!?p> 蘇亦北:……
那買的那個新的手辦,是幾個意思?
易綿想得很簡單,與其發(fā)現(xiàn)一個被弄壞了,不如將責任推在蘇亦北身上,誰讓他將自己的寶貝裝進垃圾袋,而且,不是有句話嘛——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只弄壞了一個算什么!全都丟掉才是真的刺激?。?p> “待會兒,讓我找到了,怎么說?”蘇亦北也不跟她胡扯,抬起眸來,清清冷冷的看著她。
易綿:……
那可能,真的是欠揍吧。
他將書包里的快遞盒扯出,丟在桌子上,涼嗖嗖開口:“許冕保安室拿的,你的快遞。”
易綿:……
她的三千五高價快遞!快看!它又回來了!
可她顫顫巍巍的,不敢去碰。
“我沒拆?!碧K亦北道,“你看到了?!?p> 易綿還是不敢去拿,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
“不過,你怎么沒要個保密發(fā)貨呢?”說到這兒蘇亦北笑出聲來,喉結滾動,“里面的東西名稱,一清二楚?!?p> 易綿:……
她迅速的站起身,刺啦一聲響,椅子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緊接著,蘇亦北便看見了飛毛短腿再現(xiàn)江湖。
易綿胡亂的抓了一把自己的作業(yè)本等等等等,迅速的噠噠噠往樓上跑,緊接著,鑰匙插進房間門鎖里,還沒等她擰開,后脖頸便被人抓住了。
易綿:……
哦,是命運,抓住了她的后脖頸。
這該死的命運。
“往哪兒跑?”蘇亦北問,順勢將門一推,連人帶包,全數(shù)進了房間。
帶女孩子馨香的房間。
蘇亦北終于真正的踏足。
他的第一感受啊——
他蘇亦北,果然不是徐芬芬親生的。
微觀經(jīng)濟學
~~~~~~ 可憐蘇亦北,在線懷疑自己是否是領養(yǎng)的。 易綿: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太好吧。 蘇亦北:我就看看,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