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笑了,他還以為這小子有什么高見。還禮輕情意重?他怕不是還沒從小學畢業(yè)吧?
“那照這樣說來,余良,你的誠意又有多少呢?”
“你在說我嗎?”余良笑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蘇啟河冷著張臉:“那你就沒得比了,余公子送來的壽禮,乃是東海市書法協(xié)會會長的真跡,他的一幅字,可能賣出二十萬的高價?!?p> “林風,自取其辱很有意思嗎?”余良從蘇啟河手中將那瓶酒拿過來,“來,讓我們看看,林風拿來的這東西,到底是什么?!?p> 他邊說邊拆開禮盒,無意間,余良在這禮盒中,看到了一個造型古樸的檀木盒。
且不知這檀木盒里裝了什么,光看這個檀木盒,他心里就有種直覺:這盒子里裝得東西,應(yīng)該價值不菲。
他抬起頭,望了林風一眼,眼神已經(jīng)不復(fù)剛才那般囂張。
林風知道,余良已經(jīng)看到了那個檀木盒。
王叔做事,向來靠譜。特別是這件壽禮事關(guān)林家顏面,王叔更加不會馬虎。
林風比了個請的姿勢,余良咽了口唾沫。
他輕輕將那瓶云夢離放在身旁那條長桌上,小心翼翼把那檀木盒拿出來。
沈瑤愣住了,林風什么時候,還準備了這個東西?
那個紫檀木盒剛一拿出來,一股沉郁的幽香就再空氣中彌漫開來。余良搗鼓過木玩,算是半個圈內(nèi)人。
這個紫檀盒拋開它的做工不講,光是原材料的成色,就是上等貨。他有一朋友曾賣出一個差不多成色的木雕,拇指般大小,就賣出了五十萬的高價。
余良不禁愕然。一個盒子就這般貴重了,盒子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兩條胳膊,變得沉重了起來。
余良的遲疑,引起眾人的注意。蘇瑤的那些親戚陸陸續(xù)續(xù)的圍了上來,一個個懷著好奇的目光,望向這里。
蘇啟河也算是在商海里摸爬滾打半輩子,看人的眼光,磨礪的極為毒辣。
瞧余良是這反應(yīng),他意識到,自己這個窮酸姑爺送出的壽禮,可能還是個好東西。
林風可不想像看鑒寶節(jié)目似的,最后宣布結(jié)果的時候,還要等著他們再插播一段廣告。
他上前直接將盒子里打開,黑色的天鵝絨布上,靜靜躺著一個玉制的鼻煙壺。
鼻煙壺仿若渾然天成,順著玉的肌理,雕刻了一幅栩栩如生的老翁垂釣圖。意境深遠,造型雅致。
蘇啟河走上前去,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一眼。就這一眼,他再也挪不動步了。
好東西!
蘇啟河迫不及待的將那鼻煙壺從檀木盒里拿出來,放在掌心把玩。
“這做工,絕了啊!”張大爺戴上老花鏡,望著那鼻煙壺,贊了一句。
張大爺在村子里德高望重,他金口一開,蘇啟河頓時覺得那叫一個有面。
他的那些朋友平日里也愛收集古玩,見那鼻煙壺的造型,像是明代的東西。他們一個個坐不住了,紛紛湊了過來。
“老蘇,你發(fā)了啊?!闭f話的那人家里就做古董生意的,算是個內(nèi)行人。他這么一開口,蘇啟河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這還是個古董?”
“明代的東西,我好像有點印象,就忘了在哪里見過。”
蘇啟河趕忙又問道:“那以現(xiàn)在的行情來看,這個鼻煙壺能賣多少錢?”
他的那個朋友先是考慮了一會兒,最后,慎重的比了一根手指頭。
“十萬?”蘇啟河把玩著那個鼻煙壺,用隨意的語氣說道。
蘇瑤家的那些親戚朋友咂咂嘴,這么點的東西,就價值十萬。蘇啟河這姑爺,也沒傳聞中那么窮啊。
“出息,再往上猜!”那個朋友白了他一眼。
蘇啟河一愣,接著腦袋像是被巨錘從背后砸了一下。還得往上猜?那就是······
他趕忙將那鼻煙壺放進檀木盒里,生怕失手將這個鼻煙壺摔壞了。
“一百萬?”
“保守估計,得賣一百萬?!?p> 這么小的一個鼻煙壺,竟然能賣出一百萬,這都能趕上他公司兩年的利潤了。他抬起頭,顫聲叫了林風兩聲。
他的那些個朋友,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價值一百萬的鼻煙壺,就這么送出去了。蘇啟河這個姑爺,哪里是窮酸啊,簡直就是巨富。
林風搖了搖頭,沒有過去。他不著邊際的瞥了余良一眼。
余良臉上陰晴不定。他送出的那幅字畫,行情價,也不過是在二十萬左右。哪里比得上林風送出的這個鼻煙壺。
況且,那個鼻煙壺還是個古董,現(xiàn)在能賣一百萬,過幾年,指不定能翻上幾番。如此一比,他直接被秒成了渣渣。這還是次要的,既然林風能送出價值這么高的禮物,林風肯定是發(fā)了筆橫財。如此一來,他的那件事,可就要慌了。
余良不甘的望著那個鼻煙壺,臉上充斥著恨意。
這時,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突然想到這個鼻煙壺的來歷了。
“誠意我是送到了,今天我孩子身體不舒服,我們就先回去了?!绷诛L拉上已經(jīng)懵了的沈瑤,準備回去。
就在這時,余良再次站了出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聚集到他身上,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笑容中,藏著幾分陰險。
“這么著急回去,難道是害怕露餡嗎?”
語出驚人,眾人紛紛朝林風投去質(zhì)疑的目光。
林風轉(zhuǎn)過身來,不以為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余良抬高了聲音:“這個鼻煙壺,乃是明代一大太監(jiān)的陪葬品。世間僅此一個,不巧的是,我知道那鼻煙壺現(xiàn)在在誰手上。也就是說,你手里的這個鼻煙壺,是個假貨!”
假貨?!
蘇啟河如遭晴天霹靂,立在原地,呆若木雞。眾人議論紛紛,竊聲私語。顯然,大家都信了。一個個看向林風的眼神,由尊敬變成嘲諷。拿出個家伙糊弄人,虧他想得出來。不過這樣也說得通了。哪有人,會舍得拿出這么貴重的東西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