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區(qū)樓下,確定江知年的車開遠(yuǎn)了,徐悅檸終于忍不住激動慌亂的跳起腳來,抱著手機(jī),迫不及待地給人發(fā)語音。
“陸琳陸琳,我跟江知年確認(rèn)關(guān)系了!”
“恭喜恭喜!怎么樣,江總的大不大?”
“……”
徐悅檸特別討厭人家給你說正經(jīng)的,你給人家講段子,最主要的是人家還都能聽得懂你說怎么著?
陸琳是務(wù)實主義者,聽說他們確定的只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她表示嗤之以鼻。
“江總有時間跟你玩小清新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徐悅檸,你不要太單…蠢?!?p> 徐悅檸說:“可我實在沒出息的沒經(jīng)受住男人的誘惑,承認(rèn)喜歡他了。我本來還想就這么一直端下去的…”
“呦呦呦,別跟我在這矯情了。你就說實話,做霸道總裁的女人,感覺怎么樣?”
“恕我直言,”徐悅檸瞪大眼睛,“爽呆了…”
睦都城。
江知年只身走進(jìn)新房子。
沙發(fā)上一面處理事務(wù)一面等人的劉冕見到姍姍來遲的只有一個人,問道。
“徐小姐沒過來?”
“嗯?!?p> 江知年掃了掃室內(nèi)的裝潢,里里外外的審視了一圈。
“有些家具太舊不實用,都換了新的,明天上午會送過來。”劉冕抬了抬鏡框,“還有什么特殊要求?”
江知年看了一眼臥室里少女系芝麻大的小床,提出要求,“換成kingsize?!?p> 劉冕笑了笑,“了解。”
江知年轉(zhuǎn)身走出臥室,客廳里有一個特別存在的展示櫥柜,每個小格子里都放著一只木雕,一共11只,形象是同一個女孩子。
江知年拿出其中一個,指尖疼惜地滑過,目光溫柔,含情脈脈…
倦意襲來,江知年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說道:“D.K的語音系統(tǒng)靈敏度不夠,聯(lián)系Bill,明天會議他負(fù)責(zé)主講,主討改進(jìn)方案?!?p> “好?!眲⒚釕?yīng)下,看向江知年,“你該早點兒休息。”
前幾日事情太多,他的睡眠又一向不好,好不容易得空,一下飛機(jī)就趕去見徐小姐,都沒能好好休息,現(xiàn)在還能這么頭腦清晰的討論公司的事情,真是難為他了。
江知年將木雕重新放回格子里,用玻璃罩罩好,低聲道:“我有些擔(dān)心,醒來之后,這會不會變成一場夢。”
“不是夢?!眲⒚崽嫠_心,“阿年,你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嗯?!苯旯戳斯创浇牵鹕硐蜷T外走去,“回去補(bǔ)覺?!?p> 劉冕多嘴一問,“不跟你的女朋友道晚安?”
江知年停下腳步,抬手看了看時間,“這么晚了,她已經(jīng)睡了。”
劉冕非常好心的給沒經(jīng)驗新上崗的“男朋友”上課,“阿年,不管多晚,每天的早安和晚安是日常公事,不可不做?!?p> 江知年蹙眉,“是嗎?”
“要想女朋友早日升級為太太,殷勤不可少獻(xiàn)?!?p> “哦?”江知年挑眉質(zhì)疑,“你是在教我?”
一個只有床伴不談感情的男人,講感情的東西,有可信度么?
“男女朋友相處是一門學(xué)問?!眲⒚嵝Φ脺匚臓栄?,“你知道的,什么學(xué)問我都會研究研究?!?p> 江知年輕笑道:“明天一早記得把你的【學(xué)問】整理好,放我辦公桌上?!?p> ——
時針已指向午夜12點,窗外的嘈雜聲小了許多。
臥室的睡床上,徐悅檸裹著厚重的棉被,筆直的躺著,一雙眸子瞪得大大的。
失眠了,是幾個意思?
腦袋里清醒的很,半點兒困意都沒有,耳朵里回響的都是江知年講得肉麻話,睜眼閉眼都是江知年的臉,甩都甩不掉,她快要瘋掉了。
徐悅檸抓起床頭的手機(jī),三更半夜的給人打視頻電話。
“陸琳,陪我聊一會兒…”
陸琳剛?cè)胨?,就被手機(jī)鈴聲驚醒,話說不是半個小時前剛掛得電話嗎?這個女人是沒談過戀愛咋的,這么作死發(fā)神經(jīng)。
“大姐,你能不能放過我?我明天5點還要打飛的去培訓(xùn)啊。”
徐悅檸心里愧疚,可不搞明白,她實在睡不著啊,“不好意思啊,就問你一個問題。”
“嗯!”
“我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陸琳被吵醒后的失控咆哮:“人一大總裁追你追了7年,二萬五千里長征都能走兩個來回了吧。你還覺得草率?徐悅檸,你真以為你是神仙下凡咋的?”
“我不是,他是?!边@個問題肯定了,徐悅檸又問,“那我搬去睦都城住合適嗎?”
“哪里不合適?”
徐悅檸想了想:“……”
“自恃清高,純潔無瑕的徐悅檸已經(jīng)隨風(fēng)飄遠(yuǎn)了,你快撕下虛偽的面具,去迎接你世俗奢靡的銅臭味生活吧。”
“……”徐悅檸,“我們真是好朋友嗎?”
陸琳正用自己的三觀,同化她,污染她,讓她一步一步地在“不要臉”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
“你再敢給我打電話,就徹底不是了!”
陸琳直接斷了電話。
徐悅檸不敢再給她打電話,尿急,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再出來,就見邦邦正在廚房里鼓搗什么。
邦邦熱好了兩杯牛奶,遞了一杯給徐悅檸,“悅檸你很少失眠的,有心事嗎?”
徐悅檸謝過她,在餐桌前坐下,雙手抱住暖和的牛奶杯,“也算不上心事,就是有點兒…亢奮,睡不著。”
“是不是你那位二叔又做了什么讓你激動的事情?”邦邦抬眼看向徐悅檸,笑臉單純無害,“就像上次給咱們安排的畢業(yè)旅行一樣,處處都有驚喜?!?p> 徐悅檸剛把他忘了,這就又提起來了,她今晚就不要睡了。
“不提他,說點兒別的?!?p> 邦邦點頭,遲疑一下,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宜中了嗎?”
徐悅檸揉了揉自己發(fā)脹的腦袋,回答:“怎么可能回去呢?我是被開除的?!?p> “薄總已經(jīng)幫你澄清過了。”邦邦說,“是有人誣陷你?!?p> “誰誣陷我?”徐悅檸反問一句,“人都沒有查出來,誰會信呢?他這么做,只會讓大家覺得他是為了維護(hù)我,欲蓋彌彰,故意做戲而已。”
邦邦沒有否認(rèn),手指在玻璃杯上輕輕敲了敲,說道:“薄總雖然結(jié)婚了,可我看得出,他對你還是有感情的?!?p> “那我就更不能回宜中了,他有他的生活,他的家庭,我早就應(yīng)該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你是在為薄總夫人的事情…”
“沒有?!毙鞇倷幐纱嗟卮驍嗨安还苁钦l,最終落得什么樣的結(jié)果,都是自己一手塑成,怨不得別人。她可憐,但不值得同情,我不欠薄子覃,更不欠王蓓,她變成那副樣子…我也不會背鍋。”
嗯,絕對不背。
邦邦笑了笑,點頭,“嗯,你說的對。我只是聽說她懷孕了…”
徐悅檸愣了愣,“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吧,她為什么還要…”
“你不清楚,我就更不清楚了?!卑畎畋械呐D桃豢谖磩樱鹕碚f道,“唉,也不關(guān)我們的事,明天還要上班,我先去睡了?!?p> “好?!?p> 徐悅檸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起身走進(jìn)臥室。
睡意漸濃。
徐悅檸手賤,打開手機(jī)看了看時間。
微信有條新消息,她又一次手賤的點開。
“寶貝,晚安?!?p> 啊啊啊啊!她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