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這個沈夢怡不露一點兒破綻,狐貍尾巴沒揪出來,還套走了不少她們幾個的秘密。
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蓮花不傻還有文化。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沈夢怡與劉偉勾勾搭搭,打死她們也不會相信,這么知書達禮又聰慧過人的淑女,會是個小三。
陸琳面色凝重的開車,坐在副駕駛的,是同樣面色凝重的徐悅檸。
后排的周曉肆和邦邦還在對那位沈夢怡贊不絕口。
“是個勁敵,必須開足十萬火力?!?p> “嗯?!?p> 現(xiàn)在不只是要琦琦清楚劉偉在出軌,還要讓她親眼看到出軌的女人就是她這位人見人愛的博學(xué)多才的姐姐。
雖然很殘忍,但在不清楚沈夢怡的真正動機下,越拖越危險,至少要讓琦琦多個防備之心,不要再傻乎乎的被欺騙。
手機響了,徐悅檸看了看來電顯示,接了起來。
“嗯?”徐悅檸眼睛看著前面的路,安靜的聽著,語氣波瀾不驚,“哦好,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
“那位【紳士內(nèi)斂沉默是金禁欲系】?”陸琳笑得曖昧。
“是。”徐悅檸也懶得跟陸琳掩飾,“前面玉龍堡路口,我下車?!?p> 陸琳看她一眼,下結(jié)論:“徐悅檸,你已經(jīng)淪陷了。”
“還…沒有吧?”
徐悅檸明白她的意思,暗暗琢磨自己的心理。
“你知不知道,剛看到手機來電你不自覺的嘴角上揚了…”陸琳打個響舌,調(diào)侃她,“哎,你個口嫌體正直的。”
徐悅檸赫然悲憤,鼓著腮幫子捂著臉,滿心糾結(jié),也是自己不爭氣呀。
“你要努力呀!那個人見人愛的姐姐可惦記上江總了,搞不好她調(diào)轉(zhuǎn)矛頭,到時候你一個人可不是她的對手?!?p> “什么?什么對手?”周曉肆扒著腦袋湊過來,“要打架嗎?”
徐悅檸一把將周曉肆的腦袋推回去,“你倆去玩,別聽什么少兒不宜的。”
周曉肆生氣,“哼!就知道你們倆有秘密,我們都這么好了,還有事瞞著我們,真不夠朋友。”
陸琳緩緩?fù)\嚨铰愤?,“你要是不那么大嘴巴,我們肯定告訴你。”
“我保證不大嘴巴。”
徐悅檸推門下車,沖她們擺手告別。
周曉肆詫異:“哎,她干嘛去?”
陸琳重新開車起步,脫口而出,“少兒不宜去了?!?p> 冬日里難得晴朗的好天氣,午后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
徐悅檸怕冷,剛?cè)?2月,她便把羽絨服套上了。長至腳踝的肥大羽絨服把整個身子都罩住,已完全看不出她的身材,腦袋縮在帽子里躲風(fēng),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只笨拙的企鵝。
等了會兒,企鵝有些不耐煩。
不是說好10分鐘嗎?她都在這凍了20分鐘了,還不見他人影。
徐悅檸把手從口袋里掏出來,托著手機,一根手指頭在屏幕上哆哆嗦嗦的點…
身后有個高大的身影朝她靠過來,他長臂一伸,從后面勾住她的肩膀,女孩身子一倒就落進熟悉的懷抱。
徐悅檸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地上。
讓老娘好等…
雖沒見到身后的人,但會這么隨意對她摟摟抱抱的除了那位也沒別人了。
“怎么穿這么厚?”頭頂傳來男人不大高興的聲音,“都看不出哪是哪兒了…”
徐悅檸靈巧地從他手臂里退出來,抬頭看他俊美如斯的臉,“沒關(guān)系,看臉就行?!?p> 江知年瞧著她笑了笑,伸出兩根手指不輕不重地點在她光潔的額頭,“帶你去看好戲?!?p> 玉龍堡地區(qū)雖算不上港城經(jīng)濟最繁華的地方,但卻是人們閑來消遣的不二之地。
走進一間古香古色的二層茶樓,進門就瞧見臺子上的兩位藝術(shù)家自彈自唱著悠揚的小曲,底下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穆牽?,聽得津津有味?p> 徐悅檸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瞧著新鮮,不由向前多走了兩步方才停下,眼睛好奇地打量臺上手撥琵琶,儀態(tài)優(yōu)雅的彈唱家。
“我們?nèi)ザ??!?p> 江知年走近,伸手自然地環(huán)住她的腰,低頭耳語。
徐悅檸聽著這小曲好聽,并沒在意他的動作,由他摟著腰走上了二樓的包間。
包間不大,卻清雅閑逸,桌椅,軟塌齊全,一扇大開的窗子,在保證私密性的前提下,也可將樓下的景象一覽無余。
“你…會喜歡這種地方?”徐悅檸對江知年會有如此傳統(tǒng)的藝術(shù)愛好深表懷疑,“你不是外國人嗎?”
“誰告訴你我是外國人?”
“我是說外籍華人?!?p> “我是中國籍?!苯暄院喴赓W,又抬眼瞧著她,反問,“我喜歡這種地方很意外?”
徐悅檸在桌子另一邊坐下,“有點兒,你這性子,喜歡意大利歌劇之類的貌似更匹配些?!?p> “我是什么性子?”
徐悅檸停了一下:“…好性子。”
江知年沒理她的話茬,慵懶的倚在軟塌上,大長腿也抬了上去,雙手環(huán)抱胸前,淺笑著看她。
“不熱嗎?”
熱,熱死了!
中央空調(diào)的溫度開得太高,熱氣呼呼的,早就讓她悶紅了臉。
其實,她里面穿得毛衣也是保守寬松的,沒什么不能看,可被江知年這么一說,又被他那雙黑眸不懷好意的盯著,她就不好意思脫了。
“我怕冷。”徐悅檸倔強。
“我們要在這里待上些時間?!苯旯戳斯创剑θ莺軠\卻勾人攝魄,“會熱壞你的?!?p> 徐悅檸也知道呀,可她現(xiàn)在臉皮薄,就是較著勁兒不想被人盯著做脫衣服的動作。
“沒關(guān)系,我不怕熱。那什么,我們聊點兒別的,你別總盯著我,讓我放松放松?!?p> 江知年輕笑一聲,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再逗她,“我睡一下,你自己放松?!?p> 大哥來這地方睡覺?
恩,挺合適,聽這曲子是挺催眠的。
見他真的合了眼睛,徐悅檸低頭輕輕地拉開衣服拉鏈,把肥大的羽絨服脫下來,掛在衣架上。
回頭,就瞧見一雙緊盯自己的黑亮眸子。
呵呵,徐悅檸只當(dāng)沒看見,坐回位子,雙手端起一杯暖茶,歪頭看向窗外的戲臺。
“你常穿這個色系的毛衣,那么喜歡黃顏色?”
聽見江知年的話,徐悅檸下意識地低頭瞧了眼自己的衣服,答道:“你不覺得冬天穿這個顏色的衣服,看起來就很溫暖嗎?”
“嗯,是很溫暖?!苯贻p聲說,“讓人很想親近。”
徐悅檸沒聽清,“什么?”
“今年,再送圍巾…”江知年說,“就選這個顏色?!?p> 哎?他不是一向喜歡深色的嗎,這個顏色這么扎眼,出現(xiàn)在他身上實在太奇怪了,而且作為新年禮物的圍巾都連著送了三年了,也該換換樣式了。
徐悅檸問:“要不,今年送點兒別的吧?”
“嗯?!苯曛匦麻]上眼睛,輕聲道,“可以…”
樓下的小曲正唱的熱鬧,徐悅檸并沒注意他后面說了什么。
只是心下愧疚,想起來,當(dāng)初第一次送他的禮物,那條她精心挑選的深灰色的羊絨圍巾,本也不是要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