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狗血?!
琦琦是有個姐姐不錯,但據說關系一直挺好,既然挺好的姐姐,怎么還厚著臉皮去勾搭妹妹的男人,這怎么下得去嘴?
“這倆人的事情,你早就知道?”
“挑賀禮的時候,挖了些資料?!苯昕此谎?,好看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因你的面子,本該送輛更好的,但這事…實在惡心,就裝了臺綠的?!?p> 徐悅檸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你故意的是不是?綠給誰看?”
“我是在委婉的提醒你朋友?!?p> “……”徐悅檸不懂土豪的邏輯,微微一笑,隱忍道,“您花100多萬就是為了給個委婉到幾乎不存在的提醒么,江知年先生?”
黑眸漫不經心的掃了掃她,似乎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么夸張與過分。
“自然還是看你面子,你親手寫得請柬,我怎么能讓你白辛苦一場?!?p> 徐悅檸眉眼一窒,呆呆的看向江知年,心底涌出一股暖流,暖洋洋的,卻又是不安的,焦慮的。
她轉頭不再看他,將注意力落在手中的簡歷上,“這個…這個沈夢怡是什么意思?她勾搭自己的親妹夫,難道是因為愛情嗎?”
“想知道?”江知年故意吊她胃口,“我能不能先提個要求?”
“能不能不提?”
“不能?!?p> “…”她何必多此一問,徐悅檸笑了笑,“請?zhí)??!?p> 雨似乎越下越大,雨滴的敲打聲襯托出車內異常的安靜。
江知年目視前方,華燈初上,打在他完美的側臉,神秘俊美,薄唇輕啟,低聲開口。
“不要再假裝不認識。叫我名字,二叔,江總,江先生…什么都可以,不要低頭就跑。我不逼你,你也不必躲我?!?p> 這個要求,并不難。
她以為他提的要求,會是什么很過分的,很流、氓的,很符合他“孤獨寂寞冷”的人設的…比如“親一口”之類的,卻只是這么個簡單的要求,普通朋友就可以做到的事情,怎么會讓她感覺比“親一口”還要難受。
“好?!彼嫘膶嵰獾攸c頭,“我再也不會裝作不認識你了。”
“嗯。”江知年沒有為難她,更沒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多久,便緩緩開口,“這對姐妹不是同一個生母,你可知道?”
這個,琦琦沒說過。她們幾個關系很好,但也從未主動去窺探對方的家庭隱私,所以徐悅檸真的不知道。
“塑料姐妹情?”
“不止,還有上一輩的深仇大恨?!?p> 經江知年時不時的指點,徐悅檸已能將沈家姐妹的愛恨情仇分析的差不多了。
沈夢怡堅信琦琦的母親是自己父母的第三者,間接促成自己母親自殺,由此心生記恨,整不了繼母,就裝白蓮花禍害妹妹,呵呵,還真是有思想有本事的新時代女性。
沈夢怡可恨嗎?答案是肯定的。
但造成這種局面的沈爸爸,是不是這可悲事件中的罪魁禍首呢?
娶多少次老婆不可怕,可怕的是前任現(xiàn)任背地里打架。男人多是濫情種,總會忍不住拈花惹草,因為“拈花惹草”釀造的悲劇又何止琦琦這一樁?
薄子覃,陸琳…只她身邊就這么多活生生的例子,放眼全世界那該有多少?
婚姻什么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沒有進去的人始終在向往,進去的人卻百般惆悵。
“人性貪婪,見一個愛一個。”徐悅檸就事論事,“婚姻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反而會給人帶來更多的煩惱,得不償失。”
江知年看她一眼,“你這么想?”
就琦琦這件事,她是這么想的。
“見一個愛一個不算貪婪,只強求著愛一個才是。”江知年一手扶住方向盤,一手靠在座椅扶手上,坐姿慵懶,神情卻極為認真,“婚姻這種東西雖不是必須品,卻是極其慎重珍貴不可將就的??梢越K生不要,但要,就定是摯愛且唯一的那個?!?p> 徐悅檸看著他,整個人都驚呆了,這個真不像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長成這樣,富有成這樣,優(yōu)秀成這樣,明明可以放肆花心的人,卻報有這么正的婚姻觀,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瞬間發(fā)現(xiàn),眼前男人的形象高大了許多,如神袛一般周身散發(fā)出金燦燦的光芒,險些亮瞎她這凡人32K鋁合金的狗眼。
徐悅檸眼睛都直了,直到江知年發(fā)現(xiàn)她的不正常的注視,轉頭看她,她才慌忙避開他審視的眸子,隨口一說:“是嗎?那祝你早日覓得那位摯愛且唯一…”
江知年收回目光,黑眸盯著前方的雨路,停了停,說道:“已經覓得,只是…”
眸子一縮,他的話戛然而止。
前方,一輛失控逆行的公交車直沖過來,幾乎是在剎那間,江知年已做出決定,放棄剎車,猛踩油門,車子飛速竄出,從防護欄與公交車的夾縫沖了出去…
躲過了碾壓,失控公交甩到邁巴赫的車尾,巨大的沖擊使車子在滿是雨水的馬路上打轉,又猛得朝大橋上的防護欄撞去,幾乎同時間,男人身子一翻將女孩緊緊護在懷里…
“今日下午5時許,港城大橋發(fā)生特大交通事故,一輛失控公交車連撞數(shù)輛私家車后發(fā)生側翻,造成12人重傷,20余人不同程度輕傷,現(xiàn)場場面混亂…”
新聞已實時更新。
大雨依然在下。
事故發(fā)生的那一刻,徐悅檸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她還沒來得及細想江知年在做什么,身子就開始天旋地轉,轉得她頭暈眼花,五臟六腑都跟著難受。
撞車了,她要死了!
剛意識到這一點兒,車子已經控制不住的向防護欄上撞去,她只覺眼前一黑,猛烈的沖擊力讓她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瞬間昏厥。
雨水打在身上涼涼的。
可這個懷抱好溫暖,真的好溫暖,這般熟悉的溫暖她承認自己是留戀的,是喜歡的,便情不自禁的伸了伸手臂去回抱那個身體。
發(fā)現(xiàn)她的動靜,江知年的身子微微一頓,聲音不似平常那般鎮(zhèn)定,還帶著微微的嘶啞,“徐悅檸,你醒了嗎?”
徐悅檸睜開眼睛,就瞧見江知年那張被雨水打濕的俊臉,黑眸深深的盯著她,牽著她的心臟更加劇烈的跳動。
“哪里痛?”
徐悅檸說:“哪兒也不痛?!?p> 江知年把包裹住她身體的大衣緊了緊,抱起她,繼續(xù)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