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徐悅檸半個身子爬到床底下,費力的掏啊掏…
徐媽敲了敲門,抱了一床被子進來。
徐悅檸連忙從床底下退出來,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
“晚上天涼,給你拿個厚點兒的被子出來?!?p> 徐媽把被子扔到徐悅檸床上,卻不著急走,轉(zhuǎn)身在書桌旁的椅子上坐下,雙腿交疊,看向徐悅檸。
“繼續(xù)吧,還有話,沒說完?!?p> 徐悅檸眨眨眼睛,“說完了呀?!?p> 徐媽說:“來,說說你跟那個江什么年什么時候認識的?”
徐悅檸抓了抓頭發(fā),知道瞞不過,其實也沒必要隱瞞,便實話實說。
“15歲吧,剛上高一那年,第一次見到他。后來每年過生日,節(jié)日什么的會收到他寄過來的禮物,期間也見過那么兩三次吧。再后來我去港城上學(xué),見面就比較多了,他一有空就會叫我一起吃飯…”
徐媽抓重點,斜眼看她的表情,“只是吃飯那么簡單?”
“吃飯的時候比較多,偶爾去些別的什么地方,比如羽毛球場、游樂場之類的。”
“沒有被他欺負?”徐媽很嚴(yán)厲的盯著徐悅檸的眼睛,“他有沒有占你便宜?”
徐悅檸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媽媽?!?p> 徐媽看著她,長長的呼出口氣,“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看人的能力??赡切∽右豢淳筒缓唵危歉苌畎?。之前一個薄子覃已經(jīng)夠讓我心寒了,媽媽不想你再傻乎乎的被人騙了。”
“我知道,我會保護自己的。”
徐媽嘆口氣,自己的女兒什么德行她清楚的很,感情用事,猶豫不決,一點兒為沒繼承她“快準(zhǔn)狠”的做事風(fēng)格。
“江什么年跟我說啊,那個混蛋…人對他有恩,幫忙找女兒…”徐媽手指托住下巴,陷入深思,“奇了怪了,那個混蛋怎么會知道我生了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兒的?”
徐悅檸眨眨眼睛,隨口道:“江什么年沒說嗎?”
徐媽搖頭,“江什么年嘴巴太嚴(yán),說什么知道的越多會越危險。你說這叫什么話,我作為你媽還不能有知情權(quán)了?而且現(xiàn)在是文明社會,還敢拿黑暗社會那一套來嚇唬人?!?p> 徐悅檸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徐媽問她:“他還說要好好照顧你,以身相許之類的,你愿意嗎?”
徐悅檸一愣,呆呆的看著徐媽。
“我可沒同意哦?!毙鞁尶粗畠?,“雖然那家伙顏值沒得說,可他是哪里人,干什么的,家里幾口人…不知根不知底的,我認識他是誰?把你拐跑了怎么辦?”
徐悅檸回過神來,舒了口氣,“謝謝媽媽沒同意?!?p> “檸檸啊,人這一輩子也不需要什么大富大貴的,只要平平安安的,兩個人在一起和和氣氣,像媽媽和爸爸一樣,就好了?!?p> 徐悅檸點頭,“嗯,我知道?!?p> “不要想太多,自己又鉆牛角尖,有想不通的事情一定要跟我們講,爸媽畢竟是過來人,多少能給你些建議,媽媽覺得跟自己的女兒之間還是沒有代溝的?!毙鞁岆p手搭上女兒的肩膀,難得溫柔的安慰她,“千萬不要自己忍著了,多難過呀。”
徐悅檸鼻子一酸,忍住眼淚,輕輕躺進徐媽懷里。
“能有您這么通情達理的媽媽,我真幸福。還有爸爸,我要永遠陪著你們?!?p> “永遠???不嫁人了?”
“不嫁了!”
“唉,也不能不嫁。”徐媽嘆氣,“對門嫁不了了,樓下老王家的兒子還不錯…”
徐悅檸:“……”
“對了?!毙鞁屌呐呐畠旱募绨?,“你床下藏了什么東西,拿出來看看?!?p> 徐悅檸乖乖地把一個大箱子從床底下拖了了出來。
大箱子里裝著大大小小精美的盒子,五顏六色,甚是漂亮。
“江什么年送的?”
徐媽說著,不等徐悅檸開口,已經(jīng)伸手拿起拆開了一個禮盒。
“呦,這個腕表價格不菲啊?!毙鞁屍沉艘谎坌鞇倷?,繼續(xù)去拆第二個。
“還有衣服啊,現(xiàn)在穿恐怕是小了,我們檸檸已經(jīng)發(fā)育了,送給小娜穿吧。”
“這套鋼筆看起來挺高端,你爸應(yīng)該用得著?!?p> “這是什么?VR眼鏡一體機…這個好,正好你弟下個月過生日,不用準(zhǔn)備禮物了?!?p> “哎呦喂,鉆石耳釘?真鉆嗎?你沒有耳洞吧?這個給媽啊?!?p> ……
徐悅檸看著徐媽越來越“財迷”的模樣,慶幸自己沒遺傳她這個毛病。
這些東西她本打算退給江知年的,看來,她只能厚著臉皮收下好了,反正欠他的債夠多,不差這一點兒了。
——
回港高速。
徐悅檸把聒噪的車載音樂關(guān)小了一些。
心里中的大結(jié)得以解開,心情自然是倍感舒暢,這大大的快慰無處宣泄,她便開始大言不慚地擠兌徐衛(wèi)州。
“哎,你這次回去是不是得另找個地方?。吭谌思揖频甓及壮园鬃∫粋€月了,你有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
徐衛(wèi)州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撥了撥自己頭發(fā),“我住我兄弟的酒店,有什么不好意思?!?p> “酒店是公司旗下的產(chǎn)業(yè),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薄子覃每天幫你墊錢的好不好,誰掙錢也不容易,你快饒了他吧?!?p> “管好你自己行不行?”徐衛(wèi)州不耐煩,調(diào)侃她,“管這么寬,你這是對覃哥余情未了啊。”
徐悅檸淡然一笑,擺弄著自己的手,沒有說話。
徐衛(wèi)州轉(zhuǎn)頭看她一眼,帶點冷嘲熱諷,“你這小丫頭胃口挺大啊,還腳踏兩只船,做兩手準(zhǔn)備。”
徐悅檸瞪他,“腳踏哪門子的兩只船?!?p> “跟那個江大老板鬧掰了?”
“掰了?!?p> “徹底掰了?”
徐悅檸覺得這話有點兒不對勁,“我跟他又不是那種關(guān)系,什么掰不掰的?!?p> 徐衛(wèi)州點點頭,“哦,那就是一夜情…”
“那是個誤會?!毙鞇倷庮^大,好懊悔當(dāng)時沒問清楚就把什么都跟徐衛(wèi)州說了,真是讓他逮到小辮子了,“我們沒怎么樣的,你別再胡說八道了。”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就是罪惡的開始?!毙煨l(wèi)州邪惡的挑了挑眉,“萬惡,正在向你招手啊,大侄女?!?p> 去你的萬惡,到底在向誰招手還說不定呢。
徐悅檸戳他脊梁骨,“你勾引有夫之婦,才是真正的罪惡吧?”
“這你就錯了,我這是助人為樂。天底下的已婚男人分兩種,一種是肉體出軌,另一種是靈魂和肉體雙出軌。如此一來,廣大的已婚婦女,要么肉體空虛,要么靈魂和肉體雙空虛,我的存在就是彌補這些空虛,難道還不是助人為樂?”
“噗!”胸腔一股熱流幾欲噴涌而出。
徐悅檸摁住自己的胸口,這貨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來人,抓混蛋,抓了就再也別放出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