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竟是…錢有有?!
徐悅檸心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這人經(jīng)歷了求愛被拒,酒吧暴揍,炒魷魚…早就恨她入骨,還曾經(jīng)撂下狠話要報復(fù)她,這時候出現(xiàn)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
“大家可知道,就是這位,”錢有有伸手指向徐悅檸,夸張大黑框眼鏡下的小眼睛冒著賊光,“彈古箏的大美女,徐悅檸同學(xué),是什么人?”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回徐悅檸身上。
錢有有眼睛一翻瞟向沉默的薄子覃,故意提高音量,大聲說道:“她,就是我們的宜中總經(jīng)理,人人眼中的模范好丈夫,薄子覃薄總,從小一起長大現(xiàn)在勾勾搭搭做了地下情人的小青梅!”
嘩!剛剛還祥和清爽得宴會廳瞬間被污濁混沌之氣包裹,人們的眼神變得復(fù)雜隱晦起來。
薄子覃溫和的面容浮上一層暗色,星目波動,卻沒有任何動作。
“安保人員還不把這胡言亂語的瘋子帶走!”羅森見狀,大聲呼叫安保,卻并未上來一人。
“怎么?心虛了?別著急,精彩的還在后頭呢?!?p> 錢有有陰險的一笑,摁了一下手中的控制器,LED顯示屏瞬間換了圖案。
屏幕中一張張照片緩緩放大,所有的照片里都是一個秀氣的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中學(xué)校服打籃球,在女裝店打工,在蠡吾鎮(zhèn)窄小的街道騎行…
人們八卦滿滿的眼神在薄子覃的身上打量,照片中的少年與薄子覃眉眼如出一轍。
這些照片,連薄子覃自己都不曾見過…
“這是…薄總?”
“是啊,這分明就是學(xué)生時代的薄總?!?p> “這個人放這些照片干什么?”
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眼看人們的好奇心被調(diào)動的差不多了,錢有有站進人群中心,抓住機會高聲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大家猜得沒錯,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英俊瀟灑,彬彬有禮的薄子覃薄總?!卞X有有伸手指向薄子覃,面目可憎,“我們都知道,堂堂宜中總經(jīng)理薄子覃,薄總,薄家突然冒出來的二少爺,自稱打小就生活在國外,18歲學(xué)成回國,沒待幾天卻又再次被送了出去,直至去年回國才正式接管宜中?!?p> “你…”羅森想上前攔住錢有有,卻被一言不發(fā)的薄子覃抬手制止了。
“既然如此,當初遠在英國的薄總,如何會出現(xiàn)在這樣一個小鎮(zhèn)里,上著最普通的民辦中學(xué),每天騎自行車上學(xué),還到女裝店去討好叫賣,難不成我們精明能干的薄總有分身術(shù)?”
“對啊,這是怎么回事?”
“是啊是啊?!?p> 人群相當配合的給出了很有興趣的反應(yīng),調(diào)動起了演講者更激昂的情緒。
“當然不是!因為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有這種法術(shù)。那為什么聲稱在國外的人卻出現(xiàn)在這里?為什么?”錢有有的演講繪聲繪色,抑揚頓挫,互動滿分,將人們的情緒抓得死死地,“因為他,薄子覃根本就不是什么寄養(yǎng)在國外,薄家高夫人的二兒子,而是一個被薄家丟棄,丟人現(xiàn)眼的私生子!”
聽眾一陣嘩然。
徐悅檸咬唇,轉(zhuǎn)頭看向薄子覃,溫潤的容顏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現(xiàn)在說得事情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
薄家私生子…或許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可在這種場合被人當眾說破揭穿,依舊讓人震驚不已。
“要不是薄家大少爺出了意外,薄總怎么能有機會認祖歸宗,接管宜中集團,還有了今天這般榮光?”錢有有走到薄子覃身前,矮小肥胖的身子靠近挺拔高大的薄子覃越發(fā)丑陋卻不自知,“薄總,我說得可有錯?”
薄子覃波瀾不驚的掃他一眼,淡淡問道:“你還知道什么?”
見薄子覃面不改色,絲毫未受影響,錢有有心底又恨又氣,“薄總當真要我全盤托出?這話一出口可就收不回來了?!?p> “洗耳恭聽?!北∽玉脑拵Я藵鉂獾膮枤狻?p> 錢有有拳頭握了握,頓時有點兒膽怯,東張西望間瞟見那抹白色的倩影。
“為了自己的前途和事業(yè),對親生母親不聞不問,已經(jīng)有了王氏千金這樣的美女在懷,卻依舊對曾經(jīng)的戀人念念不忘,為了能夠天天私會,不惜調(diào)動整個部門到眼皮底下,薄總,您精心維持的模范好丈夫人設(shè)恐怕要徹底崩塌了?!惫舯∽玉坏?,錢有有將槍口對準了徐悅檸,“徐悅檸徐小姐,作為當事人,你是不是應(yīng)該站出來說兩句?”
在錢有有的指引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向徐悅檸射了過去,那一道道目光像利劍一般插在她的身上。
她該怎么辦?逃走?不行,那豈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承認了錢有有的混賬話?別緊張,還是應(yīng)該說點兒什么。
“我…”聲音干啞的發(fā)出一聲,徐悅檸吞吞口水準備繼續(xù)說…
“你是什么人?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跟子覃是真心相愛的,你說得這些我統(tǒng)統(tǒng)不信!”王蓓突然站了出來,雙手緊緊的擁住薄子覃的手臂,努力表現(xiàn)出親密的樣子,“這里不歡迎你,你給我馬上離開。”
錢有有沒想到王蓓會站出來維護自己的丈夫,暗罵這個蠢女人,卻又不敢明說。
“王小姐,你可不要被他們給騙了,我親眼看到薄總跟那個徐悅檸…”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羅助理,保安為什么還沒有來!”王蓓蠻橫不講理是出了名的,小姐脾氣上來,根本什么也聽不進去。
“這個人原來是我們部門的員工,因為人品問題被開除了,恐怕是懷恨在心,故意來這里搗亂,蓄意污蔑薄總?!备呓?jīng)理適時站了出來,大聲指出,“大家別聽他信口雌黃,把他趕出去?!?p> “對,趕出去!”
不少人統(tǒng)一戰(zhàn)線開始哄趕錢有有。
場面一度失控,錢有有膽怯的縮了縮身子,突然想到自己還有殺手锏沒有出,脊梁又挺了起來,“看來,不把人帶上來,你們是不信了!快快快,帶人上來!”
話音剛落,兩個黑衣男人一左一右架了一個人上來,那人頭上罩著黑布,雙手被綁了起來,正在拼命的掙扎。
很快,那人被送到錢有有跟前,錢有有陰險的看了一眼薄子覃,伸手扯開了那人頭上的黑布。
黑布扯開,被綁住嘴巴,滿臉驚恐的臉龐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