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水汽縈繞的浴室里,徐悅檸仔細的檢查自己的身體,除了下巴青了一小塊,全身上下一點兒被蹂躪的痕跡都沒有,據(jù)說那個啥之后,不是都會有“身體像被車攆過”“渾身散架”“腰酸背痛”的狀況么?
可她除了頭疼了點兒,身體上依舊生龍活虎,還活蹦亂跳走了十里地呢。
舒舒服服得躺在浴缸里泡澡的陸琳,又問了徐悅檸一遍,“你醒過來的時候,什么都沒穿?內(nèi)衣…”
徐悅檸說:“沒有。”
“第一次應該都會出血,沒有嗎?”
“沒有?!?p> “沒感覺,也沒見血,那你這不像啊,應該還是清白的?!标懥障肓讼耄旨{悶,“可既然都已經(jīng)脫光了,沒有不上的道理啊?!?p> 徐悅檸額上冒出一排黑線。
陸琳出主意,“要不去醫(yī)院檢查檢查?”
“這…合適嗎?”
“不合適。依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這種事情呢看開一些就好了?!标懥找桓边^來人的模樣,開解她,“喂,睡你的又不是矮矬窮的歪瓜裂棗,可是我們有錢有顏有身材的華寰男神江知年,你要知道,明里暗里有一火車女人擠破頭皮要上他的床還沒機會呢,你有什么不滿足的。”
徐悅檸震驚,“照你這意思,我還得謝謝他老人家垂憐?”
“這個可以有?!?p> “你怎么不去死一死?!?p> “睡了怎么樣,沒睡又怎么樣?會改變你對他的態(tài)度嗎?難不成你真要他對你負責,死皮賴臉賴上他?”說到這里,陸琳突然停了一下,臉色也變了,“嘖嘖嘖,貌似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你們二位關系復雜,能不能在一起不好說,搞不好有悖常倫啊…”
徐悅檸冷臉,“你確定是在安慰我?”
“別急,以我的經(jīng)驗,這不過是虛驚一場,你呢,還是那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仡^碰見江總,你可以旁敲側擊的確認一下?!?p> “怎么確認?”
陸琳眨了眨眼睛,“我教你。”
手機和背包都在徐衛(wèi)州的車里找到了,獨獨丟了工牌,八成是連自己的衣服一起丟在睦都城了。
昨天曠工一天的徐悅檸,剛到辦公室,屁股還沒把椅子坐熱,就被高經(jīng)理叫進去問話。
徐悅檸本已經(jīng)準備好接受一頓嚴厲的批評,卻被高經(jīng)理過分得熱情弄得有點兒丈二和尚。
“小徐啊,坐?!备呓?jīng)理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座位,親自接了杯水放到她面前,“感冒好多了吧?”
感冒?誰這么睿智給她告了個病假?
“是這樣啊,情況有變,后天的表彰大會結束以后,我們會在三樓的宴會廳為薄總舉辦一個盛大的生日會,禮物不必破費準備了,各部門準備一個小節(jié)目助助興,聽說你古箏彈得不錯,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
“?。俊毙鞇倷庍B忙擺手拒絕,“不不不,咱們部門多才多藝的人太多了,Lily歌唱得好,小蘭芭蕾舞是專業(yè)級別的…”
“你就不用推辭了。”高經(jīng)理直接打斷她,“跟我你就不必隱瞞了,薄總對你自然是不同的,就不必說破了吧。”
“不。”徐悅檸聽高經(jīng)理這話說得糊里糊涂,直接說道,“您說破,我想聽聽?!?p> “呵呵呵?!备呓?jīng)理搖著手指指了指徐悅檸,滿臉堆笑,“怪不得能得薄總青睞,的確是個有意思的姑娘。這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像薄總這樣優(yōu)秀的成功人士,身邊有幾個紅顏知己,解解乏悶,找找樂子,自然也是人之常情。”
高經(jīng)理這拍馬屁的功夫真不是蓋的,竟然能把男人“出軌”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相比于什么“紅顏知己”,徐悅檸感覺還是用“青梅竹馬”來形容他們的關系比較單純一點兒。
“高經(jīng)理,我可算不上薄總的紅顏知己?!毙鞇倷幰矐械眠^多解釋,直接推掉,“生日會上表演的重任,恐怕您得另請高明了?!?p> “小徐啊…”
“高經(jīng)理您不必多說了,這個艱巨的任務我真的做不來?!?p> 就現(xiàn)在這樣夾著尾巴做人,她已經(jīng)被那位薄夫人恨得牙癢癢了,若是再亂出風頭,尋釁滋事,恐怕她連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小徐,薄總的這場生日會可不是一個單純生日Party,它還蘊藏著巨大的商機,于你也是大有裨益的。當天到場的商家巨賈舉不勝數(shù),多是我們宜中的合作商,你若能借此機會贏得他們的好印象,對以后工作可是大有幫助啊。”
高經(jīng)理這番話倒是不假,讓她心里有了絲毫的動搖。
“對了,這會上還安排了不少抽獎環(huán)節(jié),獎金起碼5位數(shù),咱們公司籌備的活動,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徐悅檸心里癢癢的,“這不是錢的問題…”
“我跟負責抽獎環(huán)節(jié)的同事關系還不錯,打聲招呼的話…”
徐悅檸說:“好嘞,高經(jīng)理,我今天回去就練琴?!?p> “小徐,孺子可教啊?!?p> 自恃清高,視金錢如糞土的徐悅檸也有被糞土打倒的一天。沒辦法哇,琦琦的婚禮在即,拼婚紗的錢還沒有添上,她不得不抓住這掙外快的機會。
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徐悅檸趕緊把塵封半年之久的古箏掀開,一根弦一根弦的重新調(diào)音,試彈了幾首曲子,獲得了周曉肆的強烈追捧,心情一舒暢就得得瑟瑟地彈到近半夜,直到被鄰居大媽敲門投訴才歇了。
本以為一切妥妥當當,坐等抽獎…不對生日會的到來,沒成想?yún)s接到了萍姨來港城的消息。
高鐵站,跟萍姨一起出來得還有似乎又長高二寸的徐悅橙。
徐悅檸真的是老大不愿意啊,這兩天她已經(jīng)夠忙得了,還要招呼這一老一小,已是分身乏術。
“你不用招呼我們,我跟大橙子先去醫(yī)院看看大州,過兩天就回去了?!逼家烫貏e善解人意的給徐悅檸寬心,“吃住萍姨有的是錢,更不用你操心。”
徐悅檸抱住萍姨的胳膊,承諾道,“等我忙完明天的事,就請假陪您玩兩天,好不好?”
“那敢情好?!逼家厅c了點徐悅檸的鼻子,“好久沒跟我的小兒媳婦兒一塊逛街了?!?p> “哎哎哎,說您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小兒媳婦兒了,你兒媳婦姓王,是個名門富豪大千金呢?!?p> 萍姨親昵的抱住徐悅檸,心疼道:“哎呦,可我就喜歡眼前這個怎么著?”
高鐵站人來人往,這對不是婆媳勝似婆媳的倆人摟摟抱抱,旁若無人。
跟在倆人后面拎著行李,面無表情的徐悅橙嘴角莫名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