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依,綠依”,景筱曉在一旁傳喚著。
“姐姐,怎么了?”
“無事,你且去看看今天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把一些不錯的秀女,請回來喝喝茶,我也好提前熟悉一下和姐妹們的感情”。
“好的,綠依明白”。
…………
其他秀女選完,就陸續(xù)離開了,黛玉汐被放到最后,當(dāng)好不容易輪到她的時候,她被太陽烤的汗水直流,妝也花了,還是滿心歡喜等待傳喚。
卻被春桃通知,“貴妃娘娘乏了,要先進膳,你且候著”。
黛玉汐等了紅依吃飯一個多時辰,自己也是又累又饑又渴,看著太陽越來越大,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到下人在撤桌子的時候,她連忙準(zhǔn)備好,端起儀態(tài)。
春桃又出來說,“貴妃娘娘每日都要小憩,還請姑娘繼續(xù)候著”。
黛玉汐這次是真的明白了,貴妃娘娘怕是在針對自己,她很疑惑,“還請姑姑告知,玉汐何處得罪了貴妃娘娘”。
“姑娘自己說的話,難道心里沒數(shù)嗎?”
春桃扭頭就走,沒有再管她。
黛玉汐就從天亮一直等到傍晚,紅依才召見她,隨便說了幾句話,倒是沒有把她撂牌子。
黛玉汐卻在心里暗暗地記住了,這位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給她的難堪。
黛玉汐一邊揉著腿,一邊抱怨道,“不就是個貴妃,有什么了不起的,這么不把人當(dāng)人看”。
綠依從一旁走出去,笑著出去截住她,“姑娘今天累了一天,現(xiàn)在可是有些乏了?昭儀娘娘請你去瑤華宮喝杯茶”。
“瑤華宮?那不是曾經(jīng)被廢的皇后,后來不知怎的又被封為昭儀的景家大小姐嗎?”察覺到自己失言,黛玉汐趕緊捂著自己的嘴巴,一臉警惕的看著綠依。
綠依忍下很想打她幾拳的沖動,按下自己的脾氣,“姑娘還請謹(jǐn)言慎行,我可以保證,姑娘一定不會虛費此行的”。
“你保證??”黛玉汐還是不太相信,只是今天這貴妃娘娘實在欺人太甚,這個昭儀娘娘既然能夠“起死回生”,想必一定有過人之處。
“我確定”,綠依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最近不知怎的,脾氣越來越收納不住了。
…………
紅依替厲衍進行初選過后了幾天,在御花園中,以厲衍坐中間,紅依在右旁側(cè),景筱曉坐于左下側(cè),藍(lán)霜照顧長公主而缺席。
厲衍挑選了一番,又在紅依挑選出來的人里面,放出去了幾個人,最后敲定:
宰相歐陽治之女歐陽媛,位分嬪,封號淑;
進言選秀的許大夫之女許雅兮,位分修容;
前朝元老葉文修之女葉靈韻,位分充容;
再幾位重臣之女都分別給了較高的位分,個別特賜了封號。
還有兩位容貌格外出眾的秀女,一個是陳知府之女黛玉汐,因陳知府是入贅于黛家,所以黛玉汐隨母姓,被封為黛婕妤;
另外一個是錢塘孟縣令之女孟小妮,被封為了美人。
上次紅依因為黛玉汐出言不遜,故意為難她,卻不想這次讓她出了風(fēng)頭,一個小小知府的女兒,竟然被破例封為了婕妤。
厲衍瞅著黛玉汐眉眼極為精致,開口問道,“戴所謂何戴?”
“回皇上,青黛之黛”。
厲衍聽后更是喜歡,大贊道,“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微蹙微顰,眉簇成黛,好一個黛玉汐”。
“何妨青黛?朕記得內(nèi)務(wù)府有新進貢的幾斛螺子黛,便是全部賞賜給你罷了”。
“謝皇上,臣妾謝皇上隆恩”,黛玉汐一聽十分歡喜,她沒想到,那位昭儀娘娘的辦法這么管用,皇上竟然真的會這么喜歡。
坐在一旁的景筱曉看著厲衍很滿意黛玉汐,這么多年,她深知他喜歡眉眼間細(xì)膩清新,眉毛單根獨立,集聚成形的人。
以前為了討好他,她也曾那樣細(xì)致的對待自己的眉毛,不敢說期望得到他的夸獎,只想他能夠注意到自己,卻不曾想被人嘲諷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上次她叫黛玉汐回去,將自己的多余的眉毛拔掉,用細(xì)軟膏涂抹固定形狀,留下主線,用青黛以畫之,頗有楊輕輕的風(fēng)采。
果然還是奏效的,景筱曉看著厲衍旁側(cè)的紅依,氣得恨不得將黛玉汐丟出去,感到一絲快感。
心里想著,這樣的日子希望不要太久就好……
綠依被認(rèn)為景家二小姐之后,景筱曉貼身伺候的人就換成了一個新的宮女,名喚鶯歌,真真人如其名,聲音極為好聽。
鶯歌悄悄的走到景筱曉旁邊,“娘娘,有個自稱是云離的先生找你,說是他能辦到娘娘心里一直所想的事情,正在瑤華宮大廳里候著”。
景筱曉一聽,眉毛皺起,云離???
這個人是誰?好像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
“他怎么來的?還有其他人知道嗎?”景筱曉按下聲音,小聲的問著。
“綠依姑娘在那兒,他好像是從房頂下來的,突然出現(xiàn),把奴婢嚇一跳”,鶯歌想著他出現(xiàn)的方式,還真是有些嚇人。
“行吧,我這就想辦法回去”。
即使當(dāng)了昭儀,景筱曉還是喜歡稱呼自己為我,這樣不會和親密的人顯得有很大的距離感。
更何況平日里就綠依與她最親近,對待自己的親認(rèn)的妹妹,就更加沒有必要了,久而久之她就習(xí)慣了,鶯歌單純沒有心思,對她衷心一片,她早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作自己人看待。
景筱曉起身,走到中間,雙腿屈膝行禮,“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想先行回宮休息,就不打擾皇上雅興了”。
厲衍本來見著黛玉汐眉眼的熟悉,很是高興,這個時候景筱曉突然說自己不舒服,不由得挑眉。
“昭儀怎么這個時候不舒服,是不是昭儀見不得朕選秀?故意這樣說的?”
“臣妾沒有,是最近天氣變化的太快,換季沒有做好措施,身子有些不適罷了”。
厲衍沒將她的一番話放在心上,他就是直接認(rèn)定了,景筱曉一定就是見不得他選秀,現(xiàn)在又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阻止,只好說自己身體不適,眼不見心不煩。
這樣一想,厲衍又更加高興,這段時日一直被景筱曉冷言相對,讓他有點慌,現(xiàn)在一來,不過是她的小性子罷了,不足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