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依被元公公帶走之后,殿內(nèi)安靜的不像話,天色暗了下來。
“皇上可要用晚膳”,元公公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響起。
“罷了,朕沒胃口”。
“皇上可是因為今天綠依姑娘冒犯龍顏”,見皇上有些不耐煩。
“奴才斗膽,綠依姑娘跟在前皇后身邊時間不短了,眼力見兒總有一點,既然冒死覲見皇上,定是真的有事?!?p> 見男子臉色有點松動,元公公繼續(xù)道,“皇上何不去天牢看一看?!?p> 厲衍想著那件事情,心中一陣煩躁,漆黑的雙眼望著門外的天空,那般遼闊,一望無際,夜安靜的不像話,可是人心卻不安靜。
“主上,奴才打聽到了,景姑娘被那狗皇帝打入天牢了”。
暗衛(wèi)跪在一錦袍男子跟前,都說東南東翼國的國君厲衍,為天下第一美男子,可若是真的要比一番,西北西陵國的攝政王容齊,恐會更勝一籌。
精致立體的五官上,斜飛入鬢角的濃眉,一雙深邃幽暗的鳳眸,猶如黑曜石般吸引著人,讓人一看就會被深深的吸住,心甘情愿的陷入其中。
“哦……,是嗎,都說東翼國的山水美麗誘人,看樣子這東翼的天牢才更叫人神往啊”。
男子若有所思,“你先退下吧,別叫人打擾本王”。
“屬下告退”,暗衛(wèi)起身,施展輕功悄然一退,便隱藏在了這黑夜里。
男子運起輕功,從窗戶飛出,停在了天牢外,一雙幽暗的眼睛看著宮墻,仿佛能透過墻看到里面,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終是沒忍住,男子打暈了獄卒,到天牢卻沒發(fā)現(xiàn)人,暗自里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景筱曉待在水牢,渾身上下爬滿了蛇蟲鼠蟻,他一個大男人都看的頭皮發(fā)麻。
“厲衍,你怎敢如此對她!”
“筱兒……”容齊的手捏得緊緊的,骨節(jié)發(fā)白,“等我。”
強忍著直接帶走景筱曉的念頭,只見男子身輕如燕飛身而出,未曾留下任何痕跡,就好像從未到過天牢一般。
回到驛站,容齊靜靜地坐在那兒,“暗夜,本王要去天牢拿人,如若途中出了意外,你帶人繼續(xù)照計劃行事?!?p> “主子,切勿忘了咱們此次的任務(wù),不要為了一個女人”,暗夜跪在身前擋住了容齊的步伐。
卻被他一把揪住衣襟,“她快要死了,快要死了”,男子眼眶紅的似要滴血一般。
“還請主子,三思”,暗夜不為所動,為一個毫不相關(guān)女人放棄大業(yè),不是明智之舉,“上次主子為了她,幾乎丟失了性命,可她卻好,沒心沒肺的拋下主子,轉(zhuǎn)身投入他人的懷抱,主子可不要忘了,她是敵人的女人”。
“她不是誰的女人,她只能是本王的,是本王活著唯一的陽光,無論如何,本王都不允許她死掉”,看著對自己衷心的暗衛(wèi),“念在你對本王忠心耿耿的份兒上,況且又是初犯,事后自己去夜地司領(lǐng)罰”。
容齊再次來到天牢,不妙的是待他處理好一切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微微亮了,“筱兒,我來帶你回家,不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饒是穩(wěn)定如山的他,看到景筱曉這般模樣,眼淚也奪眶而出,稍加平息,欲飛身將她抱上來。
“皇上駕到”
“主子,那鐵索明顯有名堂,一時半會兒也弄不開,來不及了,快走吧”,暗夜在一旁不停的催促著容齊,“那狗皇帝已經(jīng)來了,景姑娘不會死的”。
容齊卻不愿意放棄,他的筱兒,本應(yīng)該快快樂樂的活著,不應(yīng)該過得這般凄慘,這一刻他想不管不顧的帶著筱兒遠走高飛,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但理智卻告訴他,母親的大仇不得報,這輩子他都不會過得舒心。
“下官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云洪顫抖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暗影聽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哎,咱直接打暈主子,扛出去不就行了”。
暗夜望了一眼他,思索著他的話,點頭,“嗯,有道理”。
“主子,屬下只好冒犯了”,暗夜一掌敲暈了容齊,扛著他,從不遠處窗口跳了出去,只余暗影還在地水牢的房梁上,“我靠,那死呆子行動那么快”,隨即暗影追了出去。
好在因為皇帝來了,人都聚集在一起,倒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他們。
…………
暗夜將容齊帶回驛站的時候,容齊已經(jīng)醒了,沉默不語。
“請主子恕罪,主子這么多年的辛苦謀劃,眼看著快成功了,千萬不要因為一些兒女之事,前功盡棄,景姑娘的父親是東翼國的重臣,看在他的面子上,景姑娘也不會有事的”。
暗夜說完之后,還不死心的補充了一句,“反正景姑娘不會死,主子大可放心”。
暗夜苦口婆心的勸說,暗影卻在一旁偷偷的捏了一把冷汗,這個呆子,沒吃過豬肉難道也沒見過豬跑嘛,主子哪里是怕景姑娘死,這明顯是舍不得景姑娘受罪,心尖兒疼吶。
“本王知道,之前本來只是想讓你去夜地司隨便玩兒一圈的,你好作不作的打傷了本王,以至于現(xiàn)在脖頸還在疼”。
容齊看他木訥的表情,邪惡的開口道,“既然如此,你便去里面待一個月吧,正好出來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到你上場”。
暗影悄悄的往后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個月啊,出來雖然看不出什么大的變化,但是身上的皮都全部換過一遍了吧。
暗夜心里一陣不痛快,瞥見出主意的人往后退,不甘心,正要開口。
暗影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主子的決定甚是英明,屬下這就帶他下去”。
“唔……唔”
“走吧你,有事出去再說”,暗影徑直拉了他出去,順帶關(guān)上了門。
房間里只剩容齊一個人了,思緒飄的老遠,筱兒可會怪我沒能救的了你,其實暗夜說得對,我不敢賭,怕辛苦經(jīng)營的一切全部作廢,再有半年,最多半年,我一定完成兒時對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