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高級執(zhí)事大驚失色,他本身就是一位高中期修士,因晉升無望才來外堂擔任高級執(zhí)事,一定的眼界與判斷還是有的。
先前進去的羅,華二位長老,其后的刑堂二老一眾俱是音信全無不見蹤跡,此時又有如此詭異的異變發(fā)生——
不能再等了!高級執(zhí)事當機立斷,抽出匣中金色那根拋向空中,登時又是一條白龍浮現(xiàn),只是這白龍渾身浴血,龍鱗折斷,龍首向上似在哀鳴。主峰上鐘聲沉寂片刻,轉而急促鳴起——
白龍主峰有重大變故!向全宗門求救!
群山之中四個方向先后響起不同鐘聲回應,數(shù)不清的流光隨鐘聲趕來。
“護山大陣啟動了!”,有人喊道,簫墨羽向上望去,七道花瓣樣的光芒從山底生出,將主峰嚴嚴包裹如花苞。
前后四波流光降落在白龍主峰之上,光壁也漸漸凝實起來,這才抽出少部分人馬前來,前后七位長老降落在院中。
“供應白龍峰副峰主親至!恭迎護宗長老一名!恭迎五峰長老!”,高級執(zhí)事言語顫抖,這等架勢他何曾見過。
“除去那護宗長老外,都是不是戰(zhàn)斗型的大學期”,東方名闕隱隱搖搖頭,擔憂地望向堂外,林海中一片死寂,那血云此時壯大,流動紅光漸成實質,便是他這位東方府【名】字輩年輕一輩第一人都隱隱覺得不安。
七位長老聽完高級執(zhí)事匯報,正商議此事:
“戰(zhàn)長老,你是上過文理戰(zhàn)場的,可曾見過此等景象?”,眾人看向鷹眼劍眉的護宗長老,后者不知運了什么功法抹在右眼,目光直插血云之中,卻是搖搖頭,眾人又看向白龍副峰主。
“我不認為這是理科蠻子搞的鬼”,副峰主收回目光:“那理科功法雖與我們千差萬別,可總歸有些許親近感,我運功觀那林海之時總覺心中生出郁結之氣,此時竟覺得一陣惡心?!?p> “我也是,現(xiàn)在我覺得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肚腹中一陣翻騰。”
“我也一樣”,眾長老紛紛附和。
蕭墨羽聽見,忙收回自己眺望的目光,他戳了戳東方宇玨:“這副峰主大概是什么水平的?”
“大學期四階。”
“那你們二人是什么水平?”,蕭墨羽忙問。
“名闕大哥大學境四階,我大學境三階”,東方宇玨很快回道。
“咦?”,蕭墨羽一愣,這副峰主竟然比東方宇玨還要厲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這種大學期四階姑奶奶想捏死多少就捏死多少”,東方宇玨翻翻白眼:“大學期也是不一樣的,你日后便知道了”。
蕭墨羽打個哈哈,知道這兩人厲害就行了。
...
“這些弟子是新入宗弟子?”,眾人商議完畢,白龍副峰主指著蕭墨羽一行對高級執(zhí)事道:“將他們送回白龍主峰”,說罷,七位長老縱身一躍,向著臨海外凌空飛去。
“諸位隨我來”,高級執(zhí)事向普通執(zhí)事交代一番,領著眾人從后堂而出,那有一條外堂專用的索道自主峰垂下,串聯(lián)起沿路數(shù)個外堂據(jù)點,一條數(shù)十座位的大船懸停在索道盡頭,。
蕭墨羽一行按照指示乘上那大船,安頓好后自有外堂中人向著主峰發(fā)出信號,大船緩緩開動,向著白龍主峰行駛而去。蕭墨羽回頭望去,高級執(zhí)事仍在原地目送,蕭墨羽不由沖他揮揮手:“保重!”,高級執(zhí)事一愣,隨即鄭重抱拳:“保重!”
....
七位長老飛至林海五十步之外便停下來,眉頭緊皺,凌空望向林海,空中血云低垂,幾乎就要墜入林海之中。
皆是感覺到了異樣!
往日微風從林中吹拂而來,林外花海中萬千落英隨風而起;冬日里百花雖凋零,卻也是一片空曠之地,站在其中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而現(xiàn)在,林中一片死寂,莫說是風,便是冬日常見的動物都沒了蹤跡。
“下去看看!”,副峰主一聲令下,七位長老相繼落下,落地瞬間都感覺到腳下不對,土塘有些松軟,不像是冬日里凍得硬邦邦的土。
前行數(shù)十步走至林海前,沒由來的溫暖取代冬日嚴寒,滑膩感攀附上眾人皮膚?!傲嘘嚕 保狈逯饕宦暳钕?,七位長老前三后四排開,各自功法已蓄勢待發(fā),漸漸逼近林海。
“看那!”,護宗長老指向林海入口,那斜斜躺著一人,眾人上前,認出這正是此前刑堂二老一行中的長老。他面色蒼白如紙,像是失血極多,雙眼上吊,眼皮極不自然地搭在眼上。
“...”,見七人前來,那人抽搐了一下,蒼白嘴唇微微蠕動,右手卻斜斜指向林中深處,便沒了聲息。
“他好像在說...快跑?”,有長老讀出這臨終呢喃,盯著他指向林中的右手。
既然讓我們跑,為何還指向林中?
“不必多想,不管是誰搞的鬼,我騰龍今天一定要重重招待好他!”,白龍副峰主神色陰沉,此事早已超過底線,不死不休。
他合上那位刑堂長老雙眼,與眾長老以其殺氣騰騰地走向林中。
刑堂長老遺骸靜靜躺著,不知過了多久,尸身忽然一顫,渾身血液自口中涌出,竟有生命一般凝成無數(shù)觸須,像藤蔓一般結在一起攀在樹上,將這尸身吊起。像蜘蛛結網(wǎng)般,在林間結出一層細密血膜,如胎膜狀,青色赤色的粗細血管密布其上。從外看尤為血腥可怖。
但若從林海內透過血膜望去,那一側猶如在深海之底,深邃無間;又像羊水之中透著赤紅的光,有蠕動黑影被吸引而來,試圖穿破血膜降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