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羽,莫說你連小學都沒上過,就是你真的上過小學,想進我們一中也是難如登天!”教務劉主任毫不客氣地狠瞪了一眼蕭墨羽,似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少年身后局促不安的光頭:“若是都像這樣憑一句大話便能進,那我一中豈不成了垃圾場了?”
光頭緊張極了,雖然這少年進來前再三向自己保證自己沒問題,但若是真有問題,鹿山一中大概率會認為這是一次侮辱...那自己麻煩就太大了。
蕭墨羽眼觀鼻,鼻觀心。父親說過,自己的水平足以媲美初中一年級修士...父親的話一定是沒有問題的,他直視劉主任:“若是一中不以能力論人,我看那第一二字也該摘掉了?!鄙砗蠊忸^聽見,驚得一屁股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
“好!好!好!”,劉主任不怒反笑:“黃老師,去把二十三班那個袁天成叫過來?!?p> “主任,是否需要通知重點班?”黃老師猶豫片刻問道。
“割雞用牛刀,豈不是我一中無人?”
...
明亮空曠的教學樓大廳中圍起了一座擂臺,不絕于耳的朗讀聲也漸漸停息。蕭墨羽立于擂臺一側,無數(shù)目光之中飽含著不屑與憐憫。他抬頭望去,教學樓頂是開放式的,如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一般承載無數(shù)班級。而圍繞在這棵樹最頂上獨享最明亮陽光的十個班級如神明般俯瞰一切。
那里沒有一道目光投來,仿佛這只是凡人間粗淺的游戲,絲毫不足以引起任何波瀾。
“看哪呢?”
蕭墨羽看向他的對手,厚厚的眼鏡后冰冷銳利的眼神像是一把手術刀,仿佛隨時能將題目內(nèi)臟中隱藏的陷阱精準挖出來。
“不要浪費時間了。若不是劉主任叫我,你這種小學都沒上過的人沒有資格做我的對手。”袁天成揮了揮手,似乎要揮散某種惱人氣味一般。
“時辰已到,雙方考生入座。”擂臺考官不帶感情的聲音傳來,擂臺上兩套學習座椅應聲升起,桌上只有一張紙。
這是什么?蕭墨羽拿起那張紙看了看,上面只有許多格子。他果斷舉起手:“老師,我這里沒有題目?!?p> “噗嗤...”
“真是文盲啊,居然連答題卡都不認識”
“就是,還題目呢”
教學樓之中傳出一陣哂笑,袁天成翹起了二郎腿。
“肅靜?!笨脊俑煽纫宦暎骸笆捘鹂忌苯釉谠嚲砩献鞔稹!?p> ...
“兄弟兩人由家向?qū)W校出發(fā),弟弟步行每分鐘走50米,哥哥騎自行車每分鐘行200米,弟弟走了15分鐘后,哥哥騎車離家?guī)追昼姾竽茏飞系艿堋?p> 袁天成推了推眼鏡,相較初中,小學階段的功法更注重記憶。試卷上的題目看似簡單,實則需要將小學階段各類功法融會貫通至行云流水方可解決。這般考究的題目,應該是由數(shù)學組組長張老師擬出。
據(jù)說張老師功法通玄,乃是半步跨入大學境的存在。
大學境界!每一個踏上修真大道的學生無不仰望的存在!天之驕子!鳳毛麟角!莫說這小小鹿山一中,即便是整個天南域也不過才出了寥寥數(shù)人!
袁天成壓下激動地心情,很快進入了古井無波的狀態(tài),一雙眼鏡透著凌冽寒光。他運起小學語文一個周天,很快明白了題目所指。呼吸間右手虛握成拳,運起簽字黑筆,大喝一聲:路程問題·追及!隨著這聲怒吼,右手奮筆如飛鐫刻下公式。
很快他的額頭爬滿了冷汗,這竟要同時運起無上心法【乘】字訣與【除】字訣!張老師可是說過,這兩種心法明似對立,實則一體,若是用對立的運功路線處理雖能得一時結果,卻止住了日后探索大道之路。
畢竟,四字訣乃是大道之本,即便是【加】字訣單獨運用,若無十足理解把握,貿(mào)然使用定是九死一生兇險至極,更別提這【乘】【除】字訣連用!
此題看似平和,實則暗藏殺機,要是那小子稍出差錯,想必會絕了日后修學之路。哼,看來張老師也看不慣此子挑釁??!
袁天成忽覺胸口一痛,大驚失色,再不敢左思右想,全心全意運轉(zhuǎn)起口訣,不知過了多久,筆尖重重一頓——答案是五分鐘!
“哈哈!勞資已經(jīng)算出來了!你還沒.....什么?”袁天成的狂笑卡在嗓子眼打轉(zhuǎn),像一只被塞了嘴的尖叫雞。蕭墨羽已經(jīng)交了卷,考官在卷上大大的打上了一個紅√。
“袁師兄想必是用公式解答的,這個速度已經(jīng)算很快了,他怎么比師兄還要快?”
“不可能!不可能!小學都沒上過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追擊公式??”
“莫非是作弊?”
“對!作弊!”教學樓中回蕩的嘰喳聲給了袁天成莫大的支持,他緩過神來,漲紅了脖子惡狠狠地看向蕭墨羽:“把你的過程寫出來給我們看看!”
蕭墨羽沒有理他,坐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那袁天成跳過來抽出他的草稿紙——紙上并沒有公式,只畫著一條線段,中間頓了一個點將線段分成兩段。
“我確實不知道什么公式,”蕭墨羽睜開眼嘿然一笑:“但我通過這個推出來了?!?p> “你...你...你?!”袁天成驚怒交加,他從未見過有人考場上能將真言公式現(xiàn)推出來的。
....
教學樓天頂,一個不起眼的辦公室中,一位老人端著搪瓷杯瞇著眼品茶,忽然間似乎感應到了什么,他放下茶杯,喃喃自語道:“數(shù)形結合!”,瞬間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