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懵逼,冥冥中似乎有一口碩大的黑鍋帶著生命不可承受的重量哐的一聲砸到了我的身上。
柏陵崔家?
什么鬼東西?我什么時候成崔家人了?難不成一身黑他們姓崔不成?可按絡(luò)腮胡子的意思,他們不是姓程嗎?
和水晶刀那事兒能聯(lián)系上的恐怕就只有一身黑他們了,這娘們兒剛才提到的勢力里也有一個程家,再聯(lián)系我之前的一些推斷,一身黑他們應(yīng)該是歸屬于這個被稱為“程家”的勢力才對啊。
那這娘們兒又是怎么把我和勞什子的柏陵崔家扯到一起的?
我一腦門子官司,感覺就像抓了一團亂麻,怎么也掰扯不利落。
“我不知道什么柏陵崔家!”我撇著腦袋跟她大吼,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次她索性連應(yīng)都不應(yīng)我了,只一股腦兒的朝我猛追!
我也沒覺得吼這么一句就能讓她相信我。我又不是什么電視劇的主人公,一開口就能讓敵我雙方都停下來聽我講話。
不過我好歹搞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家伙是認為我是柏陵崔家人,所以才會對我抱有這么大的殺意。那么反向去想,如果我能證明我不是崔家人,我和她之間是不是就能有緩和的余地了呢?
這個想法就像一根遞到我手里的救命稻草,第一時間就把我能動用的所有思考余裕牽扯了過去。那家伙篤定我是柏陵崔家人,想來手上應(yīng)該是掌握了什么可以證明我是柏陵崔家人的確鑿證據(jù)。
我需要把事情捋捋清楚,最好能把她倚仗的證據(jù)找出來。
總之先把有關(guān)于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的各種猜測按下去。歸根到底基于猜測衍生出來的各種想法都是無根漂萍??磕X補的話我能想出幾十上百種證據(jù),可腦補得再多,沒法兒和現(xiàn)實聯(lián)系起來也只能是白搭。
基于猜想發(fā)掘現(xiàn)實那是科學(xué)家的事兒,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從現(xiàn)實出發(fā)的好。
摒棄掉不著調(diào)的猜想,事情很快就明朗了起來,我很快就鎖定了懷疑對象——那只被我落在祭壇上的手電筒!
如果我沒搞錯的話,那只手電筒很有可能是那什么柏陵崔家人獨有的裝備,那娘們兒撿到它的那一刻,就據(jù)此斷定了我的身份!
這么說來,我是背了那個被鐵釬子爆頭爛在通道里的哥們兒的鍋?那丫才是這母老虎要殺的人?
“我不是崔家人!”我又給她吼了一句,“那手電筒是我撿的!帶著它的人已經(jīng)死了!”
“呵。”回應(yīng)我的是一聲冷笑,那家伙壓根兒不信我的話!
“我真不是崔家人??!”我委屈得直想哭。到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就算找到了對方倚仗的證據(jù),我也沒什么好辦法給它推翻掉。
這根支出來的救命稻草才剛抓到手里就變成了一團泡影!埋著腦袋跑得走的頭昏腦漲的我不甘心就這么放棄它,扭頭朝著上面大喊,“你給我點兒時間,我可以自證清白……”
后面的話斷在了喉嚨里。我看見了十來個綠色的東西從上面的臺階一跳一跳的掉了下來。那尼瑪全是熒光棒!
“你跑不了!”有熒光棒鋪路,那女人的速度又提升了一截。她本來就在比我高的地方。把這個祭壇當成一個椎體看,我所在的這層臺階就是這個椎體的一個切面,越往上走,每一層切面的面積就越小。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我和那個女人以平行的態(tài)勢朝同一個方向跑,她會比我更快到達我們鎖定的目標線,然后直接往下切住我的前路!
無疑她成功了。那些蹦蹦跳跳往下掉的催命符鋪在我前方的必經(jīng)之路上,一旦我闖進被它們照亮的范圍里,那女人的子彈就會如約而至!
扭頭往回跑這事兒也行不通。那女人跟著熒光棒跑了一段兒就脫離了它們照亮的范圍,晃著手電筒一條直線向我斜插過來。這擺明了是防著我扭頭呢!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現(xiàn)在扭頭往回跑,我和她之間的距離最多還能撐上兩分鐘。這點兒時間,我甚至都沒辦法回到搞丟手弩的那個地方!
往前是死路一條,往后也只能多喘兩口氣兒……該怎么辦?我站住腳步,盯著那團越來越近的光,急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能不能使詐?我腦子里冒出這么一個念頭。
能不能裝作被她打死把她騙到近前,然后再暴起發(fā)難?可一想到她之前表露出來的謹慎,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家伙根本不可能冒冒失失的走到我近前,先開槍補刀才像是她會做的操作!
那該怎么辦?這家伙不像是會接受投降的樣子啊!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fā)現(xiàn)咕嚕嚕往下滾的那些熒光棒突然少了一個。開始我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兒,等到又有兩團光芒消失在我的視野里我才反應(yīng)了過來!
靠著山壁的臺階就到前面為止了!只要能撐到那個地方,我就有可能逃出生天!
生的希望把我從六神無主的狀態(tài)拉了回來,興奮讓我呼吸急促,可想到那女人手中的槍,我又很快冷靜了下來!
我的出路就在那里,那女人已經(jīng)抄到了我的前頭,往那邊跑也就意味著我們之間的距離會以更快的速度拉近!也就是說,我往那邊靠攏的這段路程會比之前走過的路加起來都要更危險!
但我無路可走,只能拼一把。這女人壓根兒聽不進去我說的話,想來就算我真的舉出了我不是崔家人的證據(jù),她也會先把我干掉再說!
打定主意拼一把,我干脆也不跑了,放開手里的鏟子,解下背包原地蹲了下來。
我需要能夠威脅到她的手段,最好在對她造成殺傷的同時,還能分散她的注意力!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背上掛著的手弩。
可這東西殺傷力應(yīng)該是夠了,但目標太小,想靠它分散那女人的注意力實在有些勉強。甚至有可能會起到反效果,讓她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考慮到這一點,我只是取下了一把拿在手里當做備用手段。
至于拿來分散她注意力的東西……
我摸了摸背包里那些柔軟的東西,有了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