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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凡塵

第四十三章

花開凡塵 靜默定慧 2068 2019-10-17 10:22:50

  朱春雨發(fā)現(xiàn)馮子濤早已經有了固定的舞伴,并且看起來兩個人是那么的親近與曖昧,她難受地雙手捂住胸口,直覺得渾身的血液直往上涌,心里想:怪不得每天一到這個時間馮子濤便會火燒屁股似的胡亂地扒上幾口飯,就猴急猴急地找借口出門。有時候他就根本不回家吃晚飯,原來有人在這里等著他,遲一會兒不出門那女人就會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來......

  朱春雨回想著一直以來馮子濤的種種表現(xiàn),內心如刀剜一樣的難受起來——舞廳和那個放蕩的女人如磁鐵一般地吸著他的心!他心里根本就沒有這個家,沒有她!他娶的不過是一個生育的工具和一個能為他照顧孩子、伺候他吃飯睡覺的“老媽子”而已!

  朱春雨強忍著突如其來的眩暈,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她只隱約看見那丑陋的女人一臉的興奮,一臉的嫵媚,一臉的騷情……

  一曲將終,朱春雨就著閃爍的燈光悄悄退出了熱鬧的舞廳踉踉蹌蹌地奔下樓去——她不能再在這銷魂的地方多呆一秒鐘,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她的孩子還在鄰居家里等著她回家,她還要洗衣服、拖地、刷碗、給孩子講故事;她還有工作,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她痛苦地想到,每每這個時間她的丈夫就要到這個地方來快活地銷魂,而她這時候都正蓬頭垢面地忙碌著家里的一切。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傻的那個人,第一號“大傻瓜”!自結婚以來,自己任勞任怨埋頭苦干,不粘輕不怕重,凡事都在為一大家子人著想,如今換來的是這樣的愚弄和欺騙!馮子濤就像個跳梁小丑似的上躥下跳不停地在給她演戲,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菜刀還在馮子濤的車筐里悠閑地躺著,樓上音樂的旋律還隱約可以聽見。

  朱春雨抓起那把菜刀扔進自己的車筐里,飛也似地朝家里奔去。

  一路上,春雨心里翻江倒海,痛苦萬分。不聽話的眼淚洶涌在臉上。行人的目光不斷迎面而來,可她已經管不了那么多,控制不住的顫栗撕扯著她,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攫住,越攥越緊,越攥越緊,抽搐成了一個堅硬的冰疙瘩,她分明看見那只大手的五指間,有鮮紅的液體在滴落……

  一聲汽笛震耳欲聾,她打了個寒噤猛地向右擰了一下車把,一輛飛馳的汽車呼嘯而過——她險些讓汽車給撞了。一剎那間,她突然懊惱自己為什么要躲開,為什么不讓那呼嘯的汽車把自己給撞死……倘若那樣她就永遠地解脫了,就永遠不會再看見馮子濤,再想這些事了......與此同時,她忽然想到了孩子,想到了小玉珠——她那塊連心的骨肉!她立刻又在心里嘲笑起自己來:為了這樣一個男人竟這么沒出息地想要去死!真是個傻女人!糊涂的女人!

  小姑子的話又響在耳旁:“嫂子,別試圖去馴服一匹野馬!”

  一匹野馬野馬野馬野馬……

  算了,由他去吧,她吵了一千次鬧了一萬次都不能改變他,說什么愛她,全是假的!假的!她以后再也不會在冰冷的黑夜里出來滿大街去找他、去跟蹤監(jiān)視他、為他傷心難過、痛不欲生,不值得!她再不想跟這樣一個人拉鋸似的無休止地撕扯,她累了,傷了,她要離開他,她堅決要離開他!越遠越好!刻不容緩!

  朱春雨摟著自己四歲的女兒躺在被窩里,身子收縮成了一團,她渾身發(fā)抖,腦袋脹大,頭皮發(fā)麻。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聽話的眼淚“唰唰”地流淌開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馮子濤開門回來了。他先是懊惱地把自己摔在沙發(fā)上,自言自語地說:“他媽的,今兒個收拾了仨,最后一個竟他娘的讓他把刀給踢飛了!”

  朱春雨終于忍不住跳下床指著馮子濤的鼻子吼道:“馮子濤,別再演戲了!你他娘的當別人都是傻瓜?。窟@日子沒法過了,離婚!”

  “離婚?你他媽怎么忽然給我提出這么嚴肅的問題?吃錯藥了吧你?這過得好好的突然離得哪門子婚呀這是?是不是你外面有了‘相好的’,看不上我了?我說你這些天對我態(tài)度咋這么不好呢,合著是找到了備胎、有了相好的了是嗎?”

  “是你有了相好的!你相中了那個會跳舞的賤女人!”

  “我沒有,誰去跳舞天打雷劈!”

  呵呵,又來了!朱春雨拿出那把用報紙包著的菜刀“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她想拿巴掌狠狠地去扇馮子濤的臉,可是,她渾身軟塌的沒有了一點兒力氣;她頭疼欲裂,五臟俱焚,剎那間天旋地轉起來……

  “我去跳個舞又咋了?那么多人都在跳!”

  “那你為啥不說實話?兩口子過日子沒有一句實話能過嗎?那么多人都在跳也都是這么‘演戲’嗎?”

  “我不是怕你生氣么?”

  馮子濤嬉皮笑臉地湊過來耍賴。

  “馮子濤,你真不要臉!”

  朱春雨直感覺又一陣天旋地轉,一頭栽在地上。

  馮子濤走過來拽起地上的朱春雨才發(fā)現(xiàn)她在發(fā)高燒,他看見老婆滿臉通紅喘著粗氣,伸手在朱春雨的額頭上摸了一把,吃驚地叫起來:“怎么了?你發(fā)燒了?”

  朱春雨伸出手無力地推開了他。

  馮子濤把妻子送進了醫(yī)院,安頓好以后,又折回來看女兒,女兒玉珠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醒來,正光著身子赤腳站在地上大哭著,她渾身發(fā)抖嚎哭著驚恐地望著這個世界,那小小的身軀早已經被凍得渾身冰涼。

  馮子濤慌忙抱起女兒揣在懷里,那一刻,他鼻子一酸,兩眼似乎要有淚水崩出。

  他模糊著雙眼,和孩子一同滾進被窩,一剎那間心頭似乎升起了某種愧疚……

  在醫(yī)院里打了兩天點滴,朱春雨漸漸恢復了體力,醫(yī)生告訴她,她現(xiàn)在是嚴重的亞健康,低血糖,低血壓,貧血......回去要注意休息、少生氣、多增加營養(yǎng)。

  馮子濤認定,朱春雨就是感冒,他惱怒地想:都他媽的當媽的人了,還照顧不好自己,盡他娘的讓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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