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
兩只巨大的水桶被楚白一左一右地拎在手里。他一步一躍,飛快地向山上奔去。
為了能在短時間內(nèi)完成挑水的任務,他不得不加大了水桶的個頭,并且還加快了挑水上下山的速度。
一路上,不少行人都停了下來,駐足觀看。
實在太變態(tài)了!誰見過一人拎著兩個大水缸般的水桶,還能在山路上健步如飛的?楚白的力氣之大,遠超人們的想象。
自從修煉《無缺體典》突破后,楚白的力氣便增長極大。很多時候他甚至覺得單純地挑水已經(jīng)沒有多少修煉效果了,就只好在挑水的速度上下功夫。
于是山路上便出現(xiàn)了個猛男,一人挑著兩個大水缸一路的狂奔。
楚白將兩桶水倒進池中,頓時感覺到有些口干。
“我還真是有些賤??!”楚白有些無語。他明明已經(jīng)在山下喝了一罐子水了,怎么到了山上還想喝水?
不到四個時辰,他便挑滿了一池的水。閑著無聊,他又去把測靈石還給了雜役殿。如今他已經(jīng)可以修煉了,留著這塊石頭也沒什么用了。
還完測靈石,楚白又去靈藥園里澆水,鋤草。
這幾天他都沒見過周子蕓和趙雨涵,想必是她們兩個在故意躲著自己吧。
楚白搖搖頭,下山而去。
楚白走后,靈藥園內(nèi)的木屋后緩緩地走出兩道身影。
“他變得更帥氣了,我覺得好吃虧啊?!敝茏邮|一臉幽怨。
“子蕓,算了吧,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壁w雨涵在一邊安慰她。
“這是甜不甜的問題嗎?”周子蕓嘀咕道,“這是有沒有瓜的問題。”
“呃,這個,就算沒有‘瓜’也還好吧。”趙雨涵被她彪悍的話雷得話都說不利索,“我也沒有瓜,這不也過的還可以嘛。”
周子蕓看了看趙雨涵,看著她那豐腴的身段,嫵媚的臉龐,又下意識拍了拍自己的飛機場,頓時感覺舒暢了不少。
連這個狐媚子都沒“瓜”吃,她自己吃不到“瓜”也不算太虧。
楚白來到山下,遠遠就看到蘇微在一顆大樹下打坐。
“小白,你還沒說呢,你怎么變白了?”一看到楚白,蘇微遍興沖沖地跑過來。
楚白又蛻了一次皮后,皮膚細膩白皙了不少,因此被蘇微纏著問了很久。
“這個問題十分復雜,”楚白一臉嚴肅,“要不你今晚留下來,我跟你好好解釋?”
蘇微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在路上,雖然說的都是一些廢話,但卻樂在其中。
突然,蘇微小聲道:“我上次落在你那里的那本功法,你該還我了吧?!?p> “我還沒看完呢,過幾天吧?!?p> “師父早上剛給了我一本《忘情一指》,記得早點看完還我?!?p> 楚白點了點頭。
其實兩人完全不必這么偷偷摸摸的,因為這些小手段根本就瞞不過忘情宗主的眼睛。
“還記得《無缺體典》嗎?”楚白最后還是提醒蘇微道,“等你修煉到第一層小成,便可換一次皮膚。然后你繼續(xù)修煉下去,再換一次皮膚后,整個人由里到外就顯得白皙紅潤了。”
蘇微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拳腳功夫也有這種效果?
“《無缺體典》不止是一門拳腳功夫那么簡單,它的作用恐怕遠超我們的想象?!背装櫭嫉溃耙膊恢绖⑹鍙哪呐獊淼?,這都要趕上修士們修煉的功法了。”
這幾天風吹日曬的,蘇微的皮膚粗糙了很多,整個人都黑了一圈。
“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個地方練!”
一聽說拳腳功夫還能美容,她還哪能坐得???
“別急,”楚白趕緊拉住了她“練功不能急于一時,否則容易出岔子。陪我去看看太叔皓吧,好久都沒看到他了?!?p> 蘇微欲言又止。
“他跟秦惜柔之間出問題?”
蘇微點了點頭。
其實這也沒什么好驚訝的。以太叔皓的為人,不可能知道了楚白在受累而不來幫忙。所以,他一定是被什么事給拖住了。
而整個玄清派,唯一能把太叔皓給拖住的也只有秦惜柔了。
蘇微皺眉道:“最近有個玄清派的弟子,總來拜訪秦師姐,這讓太叔公子很不高興?!?p> 楚白瞥了瞥嘴道:“拜訪是假,曖昧才是真?!?p> 這種橋段楚白見得多了。誰還沒有個“好哥哥”、“好妹妹”、“藍顏知己”什么的。
當然,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純潔的男女關系的。只是無論多純潔的關系,都不能保證可以一直純潔下去。
“可師姐說她跟張師兄只是普通朋友?!?p> “太叔皓并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如果真是普通的朋友,他不會生氣的?!?p> “你怎么就知道太叔皓不是一個小氣的人?”蘇微還是偏向自己的師姐。
“你信不信,如果是我去拜訪秦惜柔,太叔皓就不會生氣?!?p> “不許你單獨去見我?guī)熃??!?p> ……
太叔皓的茅屋前,楚白上前敲門。
“你不要再來解釋了,你如果肯拒絕他,我就算拼了命也不會讓他再來騷擾你的?!?p> 屋內(nèi)傳出了太叔皓的聲音,似乎還在慪氣。
“我還巴不得有女修來騷擾我呢,太叔兄千萬別拼命啊!”
楚白哈哈一笑,推門而入。
蘇微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也跟著進去了。
“楚兄!”太叔皓眼中閃過一抹驚喜,趕緊請楚白和蘇微坐下來。
楚白走過去拍了拍太叔皓的肩膀,道:“大丈夫最忌婆婆媽媽的,有些事情要早跟秦姑娘說清楚?!?p> “哎,”太叔皓長嘆一聲道:“柔兒她只是一時糊涂,以后她會明白我的心意的?!?p> 這種事情,楚白也不好多勸,只得道:“既然是她糊涂,不妨我們一起去勸勸,也好過你一個人在這里難受?!?p> 太叔皓大喜。雖然楚白跟秦惜柔沒什么交情,但蘇微跟秦惜柔的關系好呀!
青色的草地上,兩個人正在有說有笑地散步。男的一身青衣,風流倜儻。女的則是一襲長裙,婀娜多姿。
正是張一塵和秦惜柔!
張一塵怎么跑出來了?楚白有些不解。他應該被張雄長老關在家里才對啊。
太叔皓也看到了這一幕,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秦姑娘,”楚白遠遠地叫住兩人,“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看到楚白一行四人,秦惜柔眼里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zhèn)定了下來。
“多謝楚公子關懷,惜柔近來尚可?!鼻叵嵊话?。
“你就是雜役殿里那個挑水的雜役吧?!睆堃粔m一見面便是鼻孔朝天,“早知道你是秦姑娘的朋友,我就幫你換份輕松的活兒了。這也就是我一句話的事兒?!?p>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目空一切。
秦惜柔不但不反感,反而很是自豪。
楚白尷尬地笑了笑:“那倒不用,挑水的活兒很適合我?!?p> 實際上他心里早把張一塵的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
“不是我說你,你作為我玄清派的下人,不要總是結(jié)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睆堃粔m瞥了太叔皓一眼道,“某個人看似一表人才,可私下里總是來騷然秦師妹。”
楚白臉色轉(zhuǎn)冷道:“我結(jié)交什么人,就不勞張師兄操心了?!?p> 以楚白的身份,得罪了張一塵會很麻煩。但他實在受不了張一塵這種高高在上的樣子。哪有一見面就對別人的朋友說三道四,嚼舌根的?
張一塵聞言勃然大怒,眼神冰冷地盯著楚白。
楚白冷笑一聲,安之若素。。
他畢竟是柳君杰的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張一塵交好。如果玄清派實在容不下他,楚白就干脆上山投靠忘情宗主。
蘇微也皺眉道:“張一塵,這里畢竟是我們忘情宗,還請你注意點?!?p> 張一塵自然看出了蘇微跟楚白的關系不一般,于是趕忙換上了一副笑臉,道:“蘇師妹誤會了,我不是對這位小兄弟有意見,而是看到我們玄清派的人結(jié)交無賴,心中有些想法不吐不快而已?!?p> 楚白皺眉,張一塵似乎在討好蘇微。
“你說誰是無賴?”太叔皓勃然大怒。
張一塵冷哼一聲道:“誰不要臉皮地騷擾秦師妹,誰就是無賴!”
“我跟柔兒從小青梅竹馬,你有什么資格說我騷擾她?”太叔皓幾乎貼到了張一塵的臉上,“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每天看她的眼神都充斥著猥瑣!”
“你最好趕緊滾,這里不歡迎你!”
張一塵冷笑一聲,突然出手,一掌將太叔皓打倒在地。
“這里又不是你家,用得著你歡迎我?”張一塵鄙夷道,“忘情宗主前輩討厭你,秦師妹也礙于情面不好意思趕你,你還得寸進尺了?”
““住手!”楚白趕緊上去,扶起太叔皓,并將張一塵和他隔開了。
太叔皓站了起來,冷冷地盯著張一塵,一言不發(fā)。
楚白擋在太叔皓身前道:“張一塵你適可而止,忘情宗主前輩未必如你所想的那樣討厭太叔皓?!?p> 張一塵心中一凜:“你這話什么意思?”
蘇微和秦惜柔也一臉迷惑地看著楚白。忘情宗主討厭太叔皓,這幾乎是忘情宗的共識了。
“她的喜惡與我無關!”太叔皓說著便掙脫了楚白的手臂,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實力不如人,他留下來也只能自取其辱。
張一塵這下子倒是信了楚白的話。
太叔皓對忘情宗主的態(tài)度如此惡劣還能得到忘情宗主親自傳法。而他在山上晃蕩了這么久,忘情宗主卻連正眼都沒看過他一次。
“秦姑娘,你對于他們兩個人是怎么想的?”
太叔皓走后,楚白轉(zhuǎn)過身來質(zhì)問秦惜柔。
這件事因她而起,而她大多時候卻選擇遠遠地躲在后面,任由兩人爭斗。
“我也不知道,”秦惜柔心慌意亂的,“太叔皓為人俊朗,天賦也高,而張師兄出身高貴,見多識廣……”
楚白不覺有些齒冷。太叔皓和張一塵的為人、品格和對她的好壞,這個女人一概不說,唯獨拿出兩人的出身、地位和天賦做比較。
可見秦惜柔與其說是難以在他們兩個之間做選擇,倒不如說是難以在他們兩人的身份和天賦之間做選擇。
“秦師妹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不會比他差的。”張一塵大獻殷勤道,“再說我修為本來就比他高,以后肯定能讓你過得更好。”
秦惜柔羞澀地點了點頭。
楚白冷眼看著他們在那里互訴衷腸,一時間頗為太叔皓不值。
秦惜柔哪來的自信自己值得張一塵如此地殷勤付出?以張一塵的地位,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還用低聲下氣地討好她?
說白了,她的容貌和天賦都不如蕭煙。蕭煙尚且主動貼上去追求地柳君杰,她又憑什么享受張一塵的殷勤奉獻?
還不是因為她忘情宗的弟子?
張一塵也是個蠢貨。他雖然憑借自己的見識和地位可以輕松地獲得秦惜柔的好感,但他惦記忘情宗的東西就是不知死活了。
忘情宗主可不是秦惜柔,在這種萬年老怪面前,誠實和低調(diào)才是真智慧。張一塵的那些小聰明根本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楚白搖搖頭,帶著蘇微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