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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橫空

三十四、初熟

玉笛橫空 草木混秋 4124 2019-10-28 04:10:33

  晚上酒館打烊后,姜南山要好好地喝上一會,時啟照樣是早早就回去看書,可他的書才打開,姜香蓮纏綿的小手就過來了。時啟推開說:“明年就開考了,我可不能耽誤,你先睡,我要溫習一會?!苯闵徦砷_自己的手,有點不情愿地進了房間,可她剛一離開,時啟的腦袋再也進不去一個字,不管他的口訣多狠,打座也消不去經歷過的刺激。他現(xiàn)在知道,道真跟他說的:“身不動、心要靜、念不雜生、眼不妄用?!笔且驗檫@些都是反的,所以才要通過嘴不停地重復,做到自欺,可他現(xiàn)在還是欺不了自己。

  姜香蓮的床還沒有完全整理好,時啟己經跟了進來,外邊是熱鬧一天的山村,室內是才嘗潘桃的牛郎,不再需要織女的配合,他己經知道啥叫禁果。云弛在林潛寺其實也沒有入靜,他沒有一天不在想他們的事情,只是他為一寺的方丈,喜怒不能讓人看穿罷了。對著寂寥的星空,明月還要幾天后才能登場,云弛還是決定請道真再辛苦一趟,他來到道真的房間說:“時啟己經過去不短時間了,帶去的銀兩也快花完了吧?我怕那小子誤了學業(yè),你有時間再去看看,送些花銷,當然,去之前,到時府四夫人處,看她有什么交代沒有?!?p>  道真也想出去打聽一下他們柳家的信息,他愉快地答應了方丈的建議,當晚就來到了時府四夫人的小院,四夫人己經睡下,她敏感地對著窗外的聲音問道:“哪個?”她心里不知道為何,有一種預感,敲窗的可能是道真再次出現(xiàn)。果然,道真小聲說:“是時啟山上的師傅,深夜打攪,還望開門相告?!彼脑掃€沒有說完,房門己經拉開,時長風早就睡了,四夫人披著一件長衣,坐到了小桌跟前,眼睛看著道真,流露出久旱逢甘露的熱盼。

  修為沒入化境的道真避開了她的眼光說:“我明早準備去看看時啟,方丈讓我過來打聽一下你有什么交代?”他的嘴開始不太利索,不是夜深風冷,是緊張哆嗦。四夫人向他看看后說:“有你們關心,按道理我不應當放心不下,可他還是個孩子,你一定提醒他,書本可不能丟下,有困難就回來,告訴他,現(xiàn)在時家對我和他的弟弟己經慢慢好起來了。”邊說邊拿出幾兩散碎的銀子,閃到了道真的手上。

  溫熱遇到了冰冷,體香碰上了貧僧,她以前己經激動過,趁著起身的動作,她的長衣看似無意的撲滅了燈火。兩個人沒有人要求添燈,四夫人也沒有坐下,她能聽到道真那明顯加速的心跳。此時四夫人可以將身體前傾,道真也可以將雙手后拉,總之,只要有人啟動,就有人配合。可開頭太難,兩個人愣在星光進不了的空房,時間是那樣的漫長,幾乎讓人窒息,到底四夫人是深院女人,她比認為自己可以坐定的僧人定力強多了,她開口說道:“麻煩大師了,此處為時家女院,如果沒事了,大師還是請回吧。”

  道真遲疑一下后,自己認為早己失態(tài),他真的想破罐子破摔,聞夠了香火,多想再深吸幾口人間的味道??伤巧?、時啟的師傅、院墻過來的不速之客,他不能做出花賊的事情。他起身欲走時,碰到了軟到可以一點就倒的四夫人,下意識地伸手將她扶穩(wěn),大面積深夜觸碰一個正當旺年的女子,年齡相仿,氣味相吸,他緊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四夫人趁機歪在了他的身上。此時不需要說話,一切本可順理成章,他低下頭的臉己經讓四夫的長發(fā)覆蓋,他可以隨時做出時啟生父的替代。

  時間當然不會靜止,此次不是四夫人,是道真,他將四夫人推開說:“冒犯了,我會將夫人的話及時告訴時啟,他的情況我回來后也會及時過來相告的。天晚了,你早點休息,我現(xiàn)在回去?!彼f著,不敢等到四夫人說話,輕輕一閃,就上了小院的高墻,道真知道,如果四夫人說出她難以啟齒的話來,他真的不好應對。拒絕?他做不出來。留下?他不僅是背叛大佛,更是不好面對時啟,師徒如父子,可不能真作父子。

  四夫人本想不松開他那猶豫的雙手,可對方是時啟的師傅,她可不能讓人看不起自己。房門在夜風吹拂下的晃動,才讓四夫人從夢中回來,她關上門,發(fā)現(xiàn)此時自己的心跳也開始狂亂,可以放心了,跳得再亂,也不會和道真一樣讓人發(fā)現(xiàn)。她忍不住笑了起來,都說老僧可以入定,能靜如磐石,她通過實踐發(fā)現(xiàn),僧俗之間只有頭發(fā)的差別,哪有入懷不亂的柳下惠。

  道真到了青石鎮(zhèn)的時啟小酒館,兩個多月不見,他發(fā)現(xiàn)時啟的反應不如以前那般靈敏,他將時啟帶到后山,路上更是發(fā)現(xiàn)他的輕功提縱術下降不少。到了山坡,時啟己經有點氣喘,道真停下后說:“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早就告訴你,不能中斷,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再這樣荒廢下去,以前學的可就要還給我了。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知道你為了養(yǎng)家,天天要做跑堂的,可你完全可以一邊跑堂一邊揣摩內功心法,借機也可以復習自己的柔韌性、靈活性。”

  時啟當然不敢告訴他自己現(xiàn)在己經和姜香蓮同居的事實,他自己也感覺到,可能是因為沒有完全成年,心力不足,過多的接受姜香蓮的纏綿,那種柔能刻骨的反應在他身上得到了體驗。若不是他的功力渾厚,換作一個普通的少年,現(xiàn)在可能己經疾病糾纏了。時啟向道真保證,他一定會記住道真的要求,迅速將落下的功課補上。

  當晚,道真在酒館吃了飯,姜東峰沒有收他帶過來的錢,他讓道真回去告訴他爹,他們現(xiàn)在過得很好,在家里等他的哥哥、姐姐,一旦有團圓的消息,會去告訴他爹的。家里實在沒有地方了,他們就在酒館給道真打了一個鋪,讓他將就休息一晚,時啟在酒館陪到天很晚,他和道真溫習一下以前學過的內容,道真看他太累了,就讓他回去休息。

  姜香蓮空房睡不著,時啟回來后,她立即上前幫他脫衣服,時啟說:“我現(xiàn)在體力讓你淘空了,師傅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的功力比以前差多了,我沒敢告訴他我們成家的事實,以后我們還是各自休息,你我都年輕,這事不能當飯吃,我還要迎接大考?!苯闵彿畔率种械膭幼鳎@種事情不經歷過就算了,可經歷了,手邊有,再停下來,真的是不容易做到。

  看著她輾轉睡不著,又沒有更多的床鋪,時啟也是如在熱鍋上,睡不著。他畢竟身上有任務,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這時,他以前的讀的書、練的功都在發(fā)揮作用,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如果沒有學習的背景,不可能面對美色有這樣深的定力。他又不敢翻身,怕姜香蓮發(fā)現(xiàn),兩個人就這樣熬了一夜,比真的做事情還傷體力,一早看起來比以往更加沒有精神。到了酒館,時啟本來有點擔心讓道真詢問,可到了后發(fā)現(xiàn),道真己經離開。

  昨天晚上,道真催走了時啟后,姜南山有人陪著,東一句,西一句地和道真聊天,說到了朱算命口中的歐陽延昭的庭院。姜南山是喝多了,他說的有點顛倒、夸張,他一點也沒有發(fā)現(xiàn)道真的怒火中燒。道真又問了一些細節(jié),姜南山當然不知道,他就順著朱算命的瞎說,自己在瞎上加瞎,讓道真聽后仿佛又回到了他的幼年,他一早就想去看看。

  有了朱算命事跡的提醒,道真身上又有姜東峰他們不要的錢,他就置辦了一頂小帽,自己真的就妝扮成算命先生的樣子。他來到自己的府院門前,多么熟悉的環(huán)境,物是人非。道真讓門前的值守趕出了院門邊,他想免費為值守算上一卦,他以為這招一定靈,可沒有人理他,將他轟得遠遠的。這時,悅耳的開道鑼鼓響了起來,接著五彩排旗開道,歐陽延昭恰好回府,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道真太想縱身一躍,雙手用力一擰,拉下他的項上思考。

  整齊的帶刀護衛(wèi)他并不害怕,他知道可能里面也有高手,但以他的修為,那些高手也不足以擋他的道??赊I里的情況怎樣?那頂大轎接近容易,揭開可就難了,動手應當更難,會許在他接近的一剎那,可能那一排利刃己經到了他的身上,好漢難敵四拳。他跟蹤了一會,眼看他們進了大院,道真早己讓護衛(wèi)擠到了一邊,他連起跳的機會都沒有了。

  道真在邊上找到一家客棧住了下來,晚上,有幾個歐陽府上的人過來喝酒,道真帽子不敢拿下來。他向他們靠靠后問道:“幾位想必是吃官家飯的,小的外鄉(xiāng)人士,不知道本地算命有何禁忌?為何小的一天下來沒有生意?”那幾個官人向他看看后問道:“新來的也敢到這里來喝酒?這里住的可多是來請歐陽老爺辦大事的,你不是會算命嗎?為何不算算禁忌?生意不好?還來問我們,顯然算命的水平不高。”

  道真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他尷尬地笑笑說:“不敢欺哄官家,這職業(yè)也就是混口飯吃,要是真有一眼穿根的本事,早就不在江湖上浪跡了?!睅孜灰詾槌靶λ麅删洌勒鏁さ仉x開,沒有想到他反而還和自己嘮叨了下來,幾個一天下來,也是想找個事情供喝酒取樂,其中一個說道:“想將你的生意做起來,可要聽聽我們的小諸葛,比你算卦靈多了,可他不是吃你這碗飯的,他可是我們老爺?shù)某鲂写蠊苁隆!彼蛄硪粋€一直不說話的官差看看,告訴道真。

  道真向他們稱為小諸葛的人端詳了一會,靠近他坐下后說:“雖然小的一天下來沒有做成生意,但想討教先生給小的一些指點,為表誠意,這頓飯我來請?!彼呎f邊讓小二上好酒、好菜。那個小被稱為小諸葛的人說:“不要聽他們的胡說,你是大師,可以去給那些找老爺辦事的人算,給窮人算卦,只能吃到窮人的飯,給官人算命就可以吃到官家標準的飯。給窮人算命,他們想知道的太多,吉、兇、禍、福,給官員算命,他們只想知道前途。所以你的招牌就寫:只算未來能管多大事,不猜眼下變換的天氣。”菜酒上來了,道真一聽,不愧是小諸葛,經他一點撥,立即明白了方向。

  什么事也沒有做,陪官家吃飯永遠都不是虧本的生意,道真不僅聽到了他們口中歐陽延昭現(xiàn)在的情況,也了解了明天繼續(xù)在這呆下去的亂說方向。幾個人當然是喝多了,他們只是歐陽延昭出行的伴隨人員,平時即使一起進出,也很少能看到老爺?shù)拿?,就是上、下轎,也是多人緊伴,別人的眼線都被擋住,更不要說刺客的刀劍。

  胡吃亂說際,道真發(fā)現(xiàn)有人在觀看他們,第二天一早,他吃早飯時沒有忘記將自己的行頭帶上,將昨天小諸葛的話寫在了上面。這時有一個大富人家的公子模樣的人和一個家人到了他的面前,隨手放下一綻銀子問道:“敢問先生,能算算小生未來能做多大事嗎?”道真向他看看,心中有數(shù),應該參加過科舉,不第的人才。

  道真向自己的碗看看,那兩個人知趣等道真吃完,道真將嘴擦干凈,向那來人看看后說:“貴公子天生福相,只是時運沒來,一旦遇到貴人相助,前途將不可限量。眼下要是做官,將來出將入相不易,但至少可以做到一省的道臺,如果來年能參加科舉考試,只要從現(xiàn)在精心準備,再有高人推薦,以后公子的富貴可不是在下可以三言兩語說的準的。公子的天庭閃著天上文曲星的光,公子的儀態(tài)有著當朝一品的方,這些話不能示人,公子好自珍惜?!边呎f邊將一綻銀子還給了公子,告訴他自己不敢收貴人的費用,他能和公子見面,己經是自己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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