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兇案
“對不起,福樂多?!眴文景胧切呃胧菗?dān)心地說,“我們一定會幫你把金手指找回來!”
“怎么找啊!”皮蓬潑了一盆冷水,“我們都不知道小偷長什么樣!”
福樂多聽了更加狂躁,張牙舞爪:“我要殺了那個小偷,一定會親手弄死他!”
“你別太激動,福樂多,我想到辦法了!三叔正好在鎮(zhèn)上的治安公署當(dāng)看守,不如去找他報案,他肯定知道這鎮(zhèn)上有哪些慣偷,一定可以順利幫我們找出犯人!”單木眼睛發(fā)亮地說。
皮蓬也恍然大悟:“是哦,單大叔就在鎮(zhèn)上呢!那還等什么,趕緊出發(fā)??!”
福樂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著單木等人離開客棧的。
整個前進(jìn)過程中,他的腦海里只回蕩著一句話:
“殺死那個小偷,奪回我的寶貝!”
他已經(jīng)瘋魔了。
仿佛不瘋魔便已不能成活。
直到前面帶路的單木莫名停下。
“啊喲!”皮蓬剎車不及,一頭撞到了他的后腦勺上,頓時鼻子發(fā)酸,“可惡的單木,你搞什么鬼,干嘛忽然停下?”
單木卻沒有回答他,而是驚訝地瞪著眼睛看著不遠(yuǎn)處快速奔過的人群。
“叔叔,一定是他沒錯!剛剛過去的,都是治安公署的錦衣執(zhí)法者!而且,看上去殺氣騰騰的樣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一樣?!?p> 皮蓬聞言,捂著鼻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這么多全副武裝的錦衣執(zhí)法者,是出了什么大案子嗎?”
“應(yīng)該是吧?!眴文菊f?!皠e管了,還是趕緊去治安公署報案要緊。”
“好。誒,不對?。偛胚^去了好多執(zhí)法者,治安公署會不會沒人了?”
“……你說的也是,那我們直接跟著他們,去找三叔報案吧!”
兩人頃刻間達(dá)成一致,拖著渾渾噩噩的福樂多沿著執(zhí)法者們走過的路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三人停了下來。
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悄悄彌漫。
原本渾渾噩噩的福樂多嗅到這股血腥味之后忽然清醒了過來。
這鮮血,有金手指的味道!
他順著血腥味的指引緩緩向前走去。
沒走多遠(yuǎn),便遭到了阻攔。
一個面容陰沉、身著錦衣執(zhí)法袍的中年人長槍一揮,將他攔住。
“治安公署辦案,閑雜人等莫要靠近!”
福樂多停下了腳步。
不知為什么,在聞到血腥味之后,他的情緒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
另一個執(zhí)法者此時也注意到了他。
“小壽?你來這里干什么?”他提著劍走上前來,扯了扯中年執(zhí)法者:“隊長,別出槍,自己人!”
此時單木與皮蓬也回過神來,飛身趕到。
“三叔!”“單大叔!”
“阿木,小皮?”執(zhí)法者,也就是單木的三叔驚訝的叫出了他們的名字,“你們?nèi)齻€跑這里做什么?”
“我們是來報案的!”單木急切地道:“昨晚我們被偷了,賊人從我身上偷走了一根金手指!”
“金手指?!”
三叔與執(zhí)法隊長同時身軀一震。
隊長身形一閃,單木只覺得眼前一花,對方便如閃電一般飄到了自己面前。
“你說的是:金手指?”
“……是的……”
“什么樣的金手指?”隊長逼問道。
“一個不知道由什么金屬打造,通體金黃,可以帶在手指上的金手指。”福樂多接過了他的話頭?,F(xiàn)在,清醒過來的他意識到:不能讓單木把所有秘密都透露出去,自己必須代為回答。“這根金手指似乎蘊含著奇特的魔力,昨天大元素師甘豆腐見到了它也很感興趣?!?p> “大元素師,甘豆腐?”隊長皺了皺眉。
“是的。他跟我說這根金手指對元素修行很有幫助,順便教了我一些魔法。”福樂多說,隨后舉起手,“噌”地升起一團(tuán)火苗。
這一招讓單木、皮蓬以及三叔都震驚了。
“你居然真的會魔法了?”三叔驚訝極了。隨后他轉(zhuǎn)頭看向隊長:“朱隊長,這小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不會說謊??磥磉@金手指的確有非常強大的魔力!”
朱隊長點了點頭。
“看來,兇手果真是為這金手指而來的!”他握緊了手中的槍,“為了搶奪金手指,他居然不惜與我中土西秦為敵,殺死了柯探長!這個仇,我們非報不可!”
福樂多心中一驚。
兇手為了搶奪金手指,殺死了柯探長?
金手指怎么會跟探長產(chǎn)生關(guān)系?
快速思考片刻后,他對朱隊長道:“朱隊長,經(jīng)過甘豆腐大人的指點,我對這有魔力的金手指似乎有種奇特的感應(yīng),說不定可以找到點線索,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案發(fā)現(xiàn)場?”
朱隊長與三叔對視了一下。
“跟我來吧?!彼D(zhuǎn)身帶路。
兇案現(xiàn)場位于一條兩旁都是小樹林的小河邊。
一個身披錦衣執(zhí)法袍的的男子趴在河岸邊,后腰上有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身下一大灘血跡,順著坡度,與河水相接。離尸體不遠(yuǎn)處,更靠近河邊,還有另一灘類似的血跡。
但吸引福樂多目光的,是另一處血跡。
那是幾個血字!
“金手扌”
福樂多知道:那個未完成的“扌”開頭的字,一定是“指”。
“金手指!”
這三個字,就是探長臨終前蘸著血想要留下的線索。
離他的腳不遠(yuǎn)處,是一條啃了一半的咸魚。
咸魚?
福樂多蹲下身子,將它翻動了一下。
“這是矮人盜賊手里的咸魚?!比逶谝慌越忉屃艘幌?。
“矮人盜賊?”
“是的,他是個慣偷,嗜吃咸魚。”三叔道:“昨晚他在行竊后被探長抓到,讓我把他關(guān)起來,今早由他親自審訊——想必就是偷了你們的金手指吧。
但審訊之后,不知為什么,探長把他帶到了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我猜他是交代了這里就是藏匿贓物的地點?!?p> 福樂多看了看魚嘴,若有所思。
他看向了探長的右手。
那只右手,除了大拇指以外,其余四根,皆齊根而斷!
顯然是被兇手用利刃砍掉的。
“奇怪,手指呢?”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我們只找到了兩根?!敝礻犻L黯然地說,“這個地方有很多可惡的烏鴉,它們聞到血腥味,過來把斷指叼走,啄食了上面的皮肉,只留下了白骨。
我們的人搜索了方圓五公里的范圍,也只找到了探長的中指骨和無名指骨,以及矮人盜賊穹措的中指骨。”
“那現(xiàn)在這個矮人盜賊在哪里?”
“據(jù)我們推測,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敝礻犻L走到靠近河岸邊的那灘血跡,“這是他的血,也是趴著的,姿勢和探長如出一轍。另外,”
他招手讓福樂多靠近,“這一小灘血跡的位置應(yīng)該是他右手的位置。他的右手中指也被兇手砍了下來,我猜是為了奪走金手指?!?p> “至于他的尸體,因為靠河水太近的緣故,很可能被卷進(jìn)河中,順流而下了?!?p> 福樂多蹲下身子,仔細(xì)地觀察著血跡。
看著朱隊長與三叔提到的斷指處的血跡,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朱隊長,能不能讓我看下矮人的斷指?”
朱隊長沒有拒絕,命人將穹措的斷指骨取了過來。
福樂多接過指骨,仔細(xì)查看。
觀察良久,他閉上了眼睛。
“手指骨為右手中指,斷口平滑,是利刃所斬;位置在第二指關(guān)節(jié)。下手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他在故布疑陣,偽造自己已經(jīng)死亡的假象,金蟬脫殼。”
“你說什么?!”朱隊長目露精光,低喝一聲。
“我是說:這個矮人,并沒有死?!备范喑谅曊f道,“他就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