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小片類似于山谷盆地的平地,最中央是一座看起來有些年代的古堡,周圍是一大片田野,看起來水草豐美。
站在小山包上,張信瞬間有一種自己回到了中世紀的感覺。
古堡近在咫尺,趙暉心中更加的焦急起來,忍不住再次攛掇道:“已經(jīng)很近了,不如我們直接沖過去吧。”
張信卻繼續(xù)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然后道:“這是一個很完美的狙擊位置。”
蟬無聲點頭。
趙暉在一旁潑冷水道:“誰會傻乎乎的跑過來讓你當(dāng)靶子打?”
張信繼續(xù)無視他,只是看著蟬道:“你一個人能守得下來嗎?”
蟬抿住了嘴,堅定地點頭。
“如果來的狼人跟剛才那些差不多,那沒問題?!?p> “那就拜托你了!”張信轉(zhuǎn)過頭,看向了趙暉:“趙公子,有沒有信心在兩天之內(nèi)把路面疏通出來?”
趙暉不可置信地道:“你剛剛說啥?”
張信的情緒幾乎沒有任何的波動:“有沒有信心了兩天之內(nèi)把路面疏通出來?”
趙暉傻了:“怎么疏通?”
“把石頭搬開就疏通了呀!”
“這么搬開?”
“你怕不是個傻子吧,當(dāng)然是用手咯……怎么,我看你也是個練家子,連磚都沒搬過嗎?”
“廢話,我……”正要繼續(xù)破口大罵,卻發(fā)現(xiàn)張信和蟬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然站在他的左右兩側(cè),隱隱將他包夾在中央。他欲哭無淚,特么誰說三個和尚沒水吃的?
“你不說,我還真有點期待了呢?!?p> 張信拿出手機,想要撥出去卻發(fā)現(xiàn)沒有信號。
“蟬,你注意一下周圍,看有沒有隱藏的電話線……”
趙暉無語地道:“這些狼人連槍都沒有,怎么可能會用電話呢?”
“人家都能跑到華夏拐走你師妹了,你還覺得他們完全與世隔絕?他們不用現(xiàn)代化的武器,不代表他們不會用,可能只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作祟,所以特意不用而已……”
“我會注意的?!?p> 張信滿意地點頭,然后一馬當(dāng)先回了山腰。
他們回到車上,各自找了一雙手套,然后開始一點點地搬石頭。
石頭很沉,而且菱角鋒利,從山上滾下來的石頭很多,基本上已經(jīng)把整條路都堵住了。
他們先從最上面的石頭開始,順著坡度把石頭往下滾,一開始顯得很簡單,但隨著坡度慢慢降低,不能讓石頭世界滾出去,需要扔出山道之外以后,清理工作就愈發(fā)地艱難了。
這個工作非常的考驗人的耐力,很快手上的手套卻一點點地撕破了。
“鸕鶿,你就不怕有人突襲嗎?”
“有蟬在,沒事的。”
趙暉無語地道:“那人家要是繞到后面去了呢?”
“到時候再說吧!”
趙暉并不知道張信有敏銳感知,心中異常的擔(dān)心,加上身體上的勞累,很快就顯得疲憊不堪了。
張信的動作卻不緊不慢地,看起來竟然有種氣定神閑的感覺。
趙暉郁悶地道:“你能不能再加把勁,你這樣慢條斯理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你也說自己害怕有人來襲了,你把自己逼迫成這樣,有沒有想過如果有狼人來襲你該怎么抵擋?!”
“只要在狼人來之前搬完不就好了?”
張信看了看依舊被堵得嚴嚴實實的大路,冷笑道:“還早呢!”
趙暉一看到?jīng)]什么成效的疏通成果,頓時有些泄氣地坐在一塊石頭上:“咱就不能輕車簡從沖過去嗎?”
“不可以?!?p> 趙暉攤開手,很疑惑地道:“為什么呀?”
“不能被敵人牽著鼻子走?!?p> “不想跟著敵人的思路走就要搬磚?你有毛病吧你?!?p> 張信搬著一塊大石頭扔下大路,沒所謂地道:“別亂發(fā)脾氣,這樣會加快體力消耗的,你這個表現(xiàn)可不像是一個練武之人?!?p> “我?guī)煾狄侵牢揖毩诉@么多年的武,竟然是用來搬磚的,他肯定氣都氣死了?!?p> “這么容易就氣死,看來你師傅的養(yǎng)氣功夫不怎么樣?!?p> “喂,你說歸說,不要說我?guī)煾祲脑挵 !?p> 張信道:“我沒說任何人的壞話,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天漸漸地亮了起來,山上忽然間傳來了槍聲,兩人連忙沖到了山上。
然后他們看到山下多了個羅圈腿的可愛妹子,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著:“打死給得,打死給得,打死給得,打死給得……”
她旁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塊被打碎的石頭,明顯是蟬打出來的。
更遠處,是一群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男子,他們騎著馬在青青碧草當(dāng)中自由馳騁,看起來愜意極了。
雖然離得比較遠,張信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他依舊感受到了淡淡的注目感。
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狼人。
如此想著,他淡淡地道:“你做得對,如果她敢靠近一步,就把她的腿給我打斷?!?p> 趙暉道:“可是她在喊救命?!?p> “等滅了城堡里的狼人,她自然就得救了……正好我也餓了,我們吃點干糧,然后開始輪流休息吧……太陽下山之前再繼續(xù)干活……”
已經(jīng)累了一晚上的趙暉當(dāng)即表示同意。
不過等吃完了干糧,他又擔(dān)憂地道:“他們會不會乘著我們睡覺攻過來?”
“大白天你怕什么?”
“額,也對……那個……鸕鶿,我們要不要跟他們談判一下?”
“不談?!?p> 趙暉無語地道:“為什么呀?”
“人生地不熟的,我怕被坑?!?p> “你跟人打仗就不怕被坑嗎?”
張信自信地道:“打架一般都是我坑別人,談判就不一樣了,我是個直腸子,心里邊沒有什么壞心思,如果真跟人談判的話,肯定會被坑死的?!?p> 趙暉嘆了一口氣,直接熄滅了與他爭論的心思。
蟬又道:“要是他們準備跟我們談判呢?”
“我們的目的是找回趙暉的師妹,其他人不管是誰,都是不符合條件的,這樣的人直接殺了就是了,你干嘛這么糾結(jié)?!?p> “也對!”
趙暉在內(nèi)心瘋狂的咆哮道:妹子,你好歹反對一下呀,你搞什么呀,不要被這個死變態(tài)牽著鼻子走啊。
咆哮完之后,趙暉眼睛一閉,直接睡著了。
等他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直接睡在了山頂?shù)牟莸厣希砩虾菇蚪虻姆浅ky受。
他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忽然間發(fā)現(xiàn)山谷里的草地上,只有一匹匹野馬在歡快地吃草,除此之外一個人都沒有,連大清早在山腳下大喊“打死給得”的日本妹子也不見了。